陈家本是大地主之家,无奈遇到时代变革,失去了大量的土地。
虽说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古玩,勉强撑着了架子,内里却早空了。
又赶上陈元勋下面的儿辈和孙辈不成器,家境一日不如一日。
这一百多万的赔偿,无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天宝听到要赔偿一百多万,直接跑到外面躲着不敢回家。
陈天宝的父母陈庆华和赵美兰面对这样的事,一方面要瞒着老爷子,一方面又要担心儿子,内心别提多煎熬了。
此刻,陈家夫妻两个正在吃饭,看着空荡荡的餐桌,连声叹气不断。
“儿子不敢回家,这年过着还有什么意思?”赵美兰苦涩道。
“他要是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陈庆华愤愤道。
“正因为你这样,儿子才吓得不敢回来,他在外面成天东躲西藏的,肯定吃不好睡不好,我的儿啊……”
赵美兰忍不住呜咽,啜泣起来。
“慈母多败儿,你就知道宠他,宠得他无法无天的,才酿成今日之祸。”陈庆华气得拍桌。
“他是我儿子,我不疼他谁疼他,你又没生过孩子,不懂十月怀胎之苦,又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情。”
“他是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儿子吗?我疼他一点都不比你少,但再怎么疼爱孩子,也得有个限度,溺子等于杀子,现在他闯下这么大的祸,你我都有失职之则……”
陈庆华越说越烦躁,摆了摆手:“算了,别说这个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事儿吧,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啊。”
说到这笔赔偿,夫妻两个都感到深深的无力。
毕竟这是一百万,而不是一百块。
“老公,你说儿子是不是被人给坑了?”
陈庆华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这几年又不是没有租车回家出事故的,赔偿不过几千块,最多不过十万块,为什么到了咱们儿子头上,竟要赔偿一百万?”
说到这里,陈庆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让你这个宝贝儿子心比天高爱装逼,十几万的车看不上,偏要租几百万的兰博基尼,现在出事要赔人家一百多万,还能怪得了谁?”
赵美兰一听,不禁沉默下来。
良久,赵美兰忽然开口:“我记得你爸那儿有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鸳鸯佩,是咱们老陈家传下来的古物,我前阵子看某某鉴宝节目,有个小伙子拿了一块形制差不多的上台鉴定,专家估价五十万,你爸手里那块玉,成色看着比专家鉴定的还要好,怎么着也值个七八十万吧,要是能卖掉,再随便凑凑,赔偿的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
陈庆华一听,断然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这块玉佩谁都不能动。”
赵美兰顿时急了:“为什么?”
“咱爸还不知道天宝出了事,要是找他索要这块玉佩,这件事就瞒不住了,他老人家这么性烈如火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孙子做出这种事,不得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