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半夜,换成老洋人守夜,说是下半夜,其实都快天亮了。
鹧鸪哨就睡了三个小时,就这短短的三个小时,还做了一个梦,自己和陈玉楼……
等鹧鸪哨醒来的时候,叶九卿三人正在火上烤着四只野鸡。
三人有说有笑。
闻着扑鼻的香味,这是香料的味道,这是道长带来的。
叶九卿讲了一些烂大街的笑话,把两个小年轻逗得合不拢嘴。
如果不是顾及花灵,讲一些露骨的段子,更带劲。
看到鹧鸪哨醒了,叶九卿笑道:“鹧鸪哨,你终于醒了。”
“你睡觉的时候,喊了陈玉楼五十六次,娘子三十三次……”
鹧鸪哨老脸一红,不知道真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噗嗤——啊哈哈……”
花灵本该打助攻,却噗嗤一笑。
叶九卿摇摇头,这丫头演技不行。
把手上的烤鸡递给了鹧鸪哨:“来,算是赔罪的。”
鹧鸪哨咬了一口,香!真香!把嘴里的鸡肉咽下:“道长,你这手艺,我以后怎么还吃得下其他的?”
叶九卿有些意外:“好啊,鹧鸪哨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油嘴滑舌,阿谀奉承!”
一时间两个小年轻又笑了起来,他们平时虽然相处轻松,但是也不会这样随便。
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吃完上路,他们来的时候做好了记录,顺着来时的路就行了。
三天后,来到了怒晴县,三天,叶九卿成功的打入了三人组的内部。
除了鹧鸪哨还有些戒备以外,花灵和老洋人早就把叶九卿看成了自己人。
称呼也从道长,变成了师兄,大师兄!
“走,县里面最好的酒楼!师兄我请客!”叶九卿手里拨弄着一摞袁大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搬山三人组不缺钱,但是他们的钱都是墓里面出来的,马蹄金,金银元宝,这些不太好花销的东西。
一个不注意就会引起麻烦。
四人都是道士模样,虽然叶九卿的道袍跟他们的不一样,但是也不觉得奇怪。
几人进了一家名为福满楼的地方,叶九卿坐在首位:“店家,好酒好菜尽管上!”
店家看着叶九卿手里的银元,眼睛都直了:“好嘞!稍等!”
花灵和老洋人一直跟着鹧鸪哨在荒郊野外,很少来这种人多热闹的地方,所以有些拘谨。
鹧鸪哨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多少。
他们这种人,会不由自主的选择人少的地方。
“道长,这是破费了,我们……”
鹧鸪哨话说到一半,叶九卿举手阻止道:“哎!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么,这次我们四个组队,怎么把我当外人?”
“这样的话,我就去找说书的,把你……”
一听见叶九卿又要把自己和陈玉楼那些自子虚乌有的事情拿出来说,鹧鸪哨赶紧投降。
心里还是感激的,一起出行的第二晚,叶九卿突然和鹧鸪哨说道:“我也去瓶山。”
就在鹧鸪哨猜测的时候,叶九卿补了一句:“我挺喜欢他们的,不想他们出事。”
鹧鸪哨不禁起了怀疑。
一个随时可以取他们三人性命的人,对方也不缺钱,鹧鸪哨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到了白天看见时常笑哈哈的三人,鹧鸪哨姑且相信了。
叶九卿给他们展示了一手袖里乾坤,还有所谓的五鬼运财,搬山三人组有点怀疑,到那时没有看见一点贪婪之心。
叶九卿才直说了自己的意图。
有些时候,真诚就是最好用的。
就在四人等待上菜的时候,隔壁的桌子上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半,三人都喝的红光满面的,一看就知道喝多了。
只听见其中一人说道:“切,跟着我们罗帅,大烟大洋女人,都不缺!”
旁边的一人不屑的说道:“吹牛,要是罗老歪真的这么厉害,早就一个人独占湘西了!”
被人怀疑,那人站了起来:“你知道个屁!你知不知道,罗帅的背后是谁?”
同桌一个酒喝的最少的人好奇的问道:“是谁?”
那人又喝了一杯,摇头晃脑的:“当然是名气最大的,我们绿林的总把头,陈玉楼……这次我们罗帅和陈把头……”
鹧鸪哨对于陈玉楼几个字都起了反应了。
叶九卿也看着邻桌的几人,喝酒喝的最少的人,鬼鬼祟祟的看看,然后下楼了。
老洋人见了,鄙夷的说道:“真是不讲义气,一个人溜走了。”
叶九卿和鹧鸪哨对视一眼,鹧鸪哨问到:“道长你怎么看?”
叶九卿拿着筷子,在手里转着花:“首先,说好的。叫我师兄。”
鹧鸪哨脸上一黑:“师兄,你怎么看。”
听到师兄,叶九卿才满意的点点头:“我看,很简单,那个醉酒,没防备的人,就是他口中那个叫罗帅的军阀手下的。”
“至于溜走的那一个,应该是其他势力的,知道了罗老歪和陈玉楼合作的消息,回去报信去了。”
“看来陈玉楼要出事了……”
鹧鸪哨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老洋人和花灵,敬佩的看着叶九卿:“不愧是大师兄,一眼就看出了这么多。”
叶九卿笑笑:“都是一些简单的事,学会分析就行了。”
鹧鸪哨有一种被人替代的感觉,平时这种装逼机会都是自己的。
就在叶九卿四人在酒楼休整的时候,陈玉楼,罗老歪,红姑娘,花玛拐一行人组成的行脚商,进入了苗寨。
通过陈玉楼的机智套出了话,雇佣了寨子里会说官话的荣保咦晓给他们带路。
出了寨子后,一行人直奔瓶山而去。
叶九卿和搬山三人组,吃完了饭也踏上了路程。
主要是叶九卿摸不清时间,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搬山三人组没能和陈玉楼相遇,陈玉楼被狸子精掏了肠子,那乐子就大了。
对于路线的规划,叶九卿不做干预,听从鹧鸪哨的。
四人顺着山林往打听来的路线走。
湘西地区多雨,时不时地就会来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一场雨下过,天色暗了下来,山里全是雾气。
鹧鸪哨看着雾气弥漫的山林,停下了脚步:“道长……师兄,我们要不就地扎营吧,雾气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