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到中环,也就一个小时不到的样子,把车停在路边。
阿正站在叶九卿旁边,刻意落后半个身位,这是昨天晚上阿民教他的,不然阿正一个猪肉佬哪里懂这些。
阿英阿水跟在最后,看着叶九卿身边的的人,再看看叶九卿的衣着长相,酒吧门口看场招待客人的迎宾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看着叶九卿一行人,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哥赶紧热情的过来打招呼道:“先生您们请!”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位先生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我给先生你安排个位置……”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这群人里,穿的光鲜亮丽,相貌出众的叶九卿是领头的,所以他的话都是对叶九卿说的。
如果是一般人,这些见捞不到好处的迎宾话都不会说一句,弄得不好这些有社团背景的还会修理一顿。
叶九卿记起肥佬叶的话,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找了一张百元面值的,夹在指尖:“小费。”迎宾面上一喜准备伸手来拿。
叶九卿往后手里钞票让了一下:“等等,听说这里有个人美歌甜的歌女叫小慈,今天在?”
迎宾点点头:“在在在,现在台上的就是……”
叶九卿把钱递过去说:“安排个位置,离看台近些……”
迎宾收下钱,点点头:“跟我来……”说着又试探着问道:“这位先生,是为小慈来的?”
叶九卿看了迎宾一眼:“嗯,怎么?不行?”
迎宾在通道里左右看看没人才小声的对叶九卿说:“先生,我看你出手不凡,我跟你说个消息,你可别乱传。”
叶九卿点点头,示意这位迎宾说,迎宾看了一眼叶九卿身后的阿正他们,叶九卿心领神会,往前走了几步:“可以说了吧?”
迎宾小声的说:“嗯,可以了,不过先生不要乱传,就算传也不要把我露出去……”
叶九卿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别浪费时间。”
看见叶九卿不耐烦,迎宾客 不想得罪这个大水喉,于是就说道:“是这样的,这小慈的男人,是个记者,人长得挺帅的。”
“就是人有些痴线,不上道,写小报说差佬收黑钱,被西环探长张耀祖给收拾了,现在在赤柱蹲苦窑呢。”
“你说是不是没脑子?得罪差佬!”
叶九卿点点头:“是,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讲重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妈的等下亮眼的马子都被别人泡走了……”
见叶九卿一副只知道下半身的富二代样子,迎宾心中一喜这种人没脑子,除了有个脑子以外就是个废物。
这种人的钱最好哄,要是可以拉到自己这边,让他出钱支持自己说不定自己也可在社团里出位。
这种人没什么见识,找几个经验丰富的浪女,还不是吃得死死的,就算栓不住到时候搞个大肚婆出来,一样可以诈出钱来。
迎宾这样想着,赶紧说道:“这个先生你别急,重点来了,这个西环探长张耀祖,把小记者送进了苦窑,还不算。”
“还想搞小记者的马子,也就是小慈了,张耀祖放话出来,他一定要把这马子弄上床,谁敢插手就是跟他过不去……”
“上次的有个叫打灰机,是和联胜的一个打仔,喝多了想动手,现在手都被斩了……”
叶九卿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情况:“嗯,多谢了,待会儿,多开两瓶酒……”
叶九卿说完准备去看看,却被这个迎宾抓住,叶九卿皱了皱眉,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阿正一下子冲了过来,抓着迎宾的衣领抵到墙上。
“妈的,说话就说话,还和九哥动手动脚的!”
阿正杀猪的自带一股煞气,人也壮实说话也很冲。
迎宾被一股巨力抵到墙上,也知道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公子哥,看身边的人,估计是那个江湖大佬的后辈。
“好了阿正,先把人放下来……”叶九卿摇摇头,阿正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人家就是动了一下手,眼看着脸上都是猪肝色了,在过一会出人命了都。
听到叶九卿的话,阿正才把人放下来。
“额咳咳……”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这时三个酒吧的工作人员觉得不对,过来看看,阿英阿水也聚了过来。
这名迎宾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对他们说:“没事,一点小误会,都朋友来着……”听着迎宾的话,其他人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们也只是在一起看场的。
听见说没事就走了。
等人走后,这名迎宾才一脸赔笑的说着:“我是号码帮的蟋蟀,大佬是绿牛,不知道几位大佬……”
阿正朗声说道:“赤柱叶叔听过没!”
蟋蟀点点头,虽然在全香港,肥佬叶的名气不大,但在港岛本岛,特别是赤柱附近,还是够响的。
蟋蟀一脸正色的说着:“当然知道,要是连赤柱叶叔的名号都不知,那不是在道上 白混了……叶叔可是连雷洛的面子都不……”
道上说的肥佬叶不给雷洛面子,纯属谣传,只不过是肥佬叶不用交数,被手底下的人传出去的。雷洛还请自打电话话来问过,肥佬叶再三解释说不是自己的意思,雷洛才作罢。
阿正自告奋勇的介绍到。
“你知道就好,这位就是叶叔唯一的侄子,也是以后赤柱的话事人……九哥,蟋蟀你明白?”
蟋蟀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童子鸡……传说中的叶少……”
虽然蟋蟀改口很快,但叶九卿还是听见了童子鸡三个字,自从肥佬叶打出那一通电话,叶九卿就知道,自己的名声肯定会被人说笑。
虽然自己早就想到了,但真被人这么说,还是感觉没面子。
蟋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啪啪作响,一边打一边说:“我说错话了,该打!”
叶九卿叹了一口气:“算了,下次注意点,走吧……”
蟋蟀一脸感谢:“谢谢九哥!我下次一定注意……九哥我一定给找个最前的位置。”蟋蟀顶着被自己几个耳光打红的脸陪笑着引路。
一路上绝口不提刚刚的事,反而还为叶九卿出谋划策,一进酒吧,叶九卿就听见了悠扬的歌声。
蟋蟀给四人安排了一个最靠前的位置,能在台下看见大腿根的那种,蟋蟀拿来几瓶啤酒,先自己干了一瓶:“九哥,还有几位大哥,这点酒水不成敬意……”
说着凑到了叶九卿的身边,看着台上唱歌的小慈说道:“九哥,这小慈最近好像缺钱,我听见她和经理问午夜场多少钱。”
“这个妞清高的很,之前让她唱午夜场,她不干,说唱歌只是自己的爱好……嘿嘿现在,九哥好机会,只要花点钱……想怎么样都随你……实在不行,我给她水里来点东西……”
蟋蟀越说越离谱,叶九卿笑着问道:“给我拉皮条?你不怕?”
蟋蟀一脸认真的说:“不怕,只要九哥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肯。就算被叶叔知道了我也一个人扛,只要九哥你到时候留我一条命就行了。”
听着蟋蟀话里的决心,叶九卿也是忍不住笑了:“你他娘还真是一个人才,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有需要我联系你。”
听到叶九卿的话,蟋蟀脸上一喜,但有些为难:“九哥,我没手提电话……”
叶九卿才想起这个时代电话还不普及,蟋蟀的样子也不像是有电话的人,就对阿正说:“算了,你和阿正沟通一下,有事我让阿正找你。”
蟋蟀小心的走到阿正傍边:“正哥,多多关照……”
叶九卿则是在台下听着歌声,一边欣赏着……现在七十年代的香港酒吧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