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齐瑄喊她晋夫人,忽然直接挑明身份,云陌看着齐瑄,沉默不言。
一时知道齐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看云陌不说话,齐瑄不紧不慢道,“之前不过是跟晋夫人开个玩笑而已。可是,在知晓晋夫人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后,我心里不免担心。”
云陌:“担心什么?”
“担心晋夫人因为我一个玩笑,喊我夫君,喊出真心来。因此,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不想要了。”
这话,是玩笑?若是,也是一个令人生厌的玩笑。
云陌盯着齐瑄,看了他一会儿,开口,“看来,我腹中的孩子对于你很重要。”
闻言,齐瑄眼帘微动,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觉握了下拳,随着又松开来,脸上不动声色道,“晋夫人何出此言?”
“这不明摆着吗?若是你无所谓的话,就不会亲自过来,刚才也不会出言刺激我了。”
云陌不急不缓道,“若是腹中的孩子没了,用你的话说,就好似对你生出了真心,想要与你双宿双飞似的。如此,作为一个忠贞不二的妇道人家,就算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贞,也会好好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娃。”
云陌说着,望着齐瑄道,“由此可见好像生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怎么?这孩子对你很重要吗?”
齐瑄听了,看着云陌,沉默不言。
这沉默,似默认。又或是她可笑的推断无言以对!
到底是什么呢?
云陌对着齐瑄,继续道,“这阵子我一直在想,你把我藏匿起来,到底目的是什么呢?我最初猜想,你是不是意图用我来胁迫晋苍助你稳住朝政。可是,很快我就觉得自己想错了。”
齐瑄:“哦,为何这么说?”
云陌:“自是因为我过于小看皇上您了呀!您在各种情况都不利的情况下,还能逆风翻盘,运筹帷幄登上大宝。如此,在已称帝的情况下,坐稳帝位,对于你来说,也绝非难事儿。”
“既非难事儿,那么,又何须冒险去胁迫晋苍呢?就晋苍那狗东西的脾性,他可是比那些老臣难缠多了。你犯不着为了收拾几个乱臣贼子,而去招惹晋苍这只禽兽。”
听到云陌称呼晋苍为狗东西,禽兽。齐瑄不由失笑,“你对自己夫君的称呼倒是别致。”
“因为晋苍跟天下男人一样,很狗!而且,他也确实禽兽!”说完,云陌又补充一句,“禽兽不止指他的性子,还指他在床上。”
云陌:明明她避子汤都喝了,竟然还能怀上身子。
齐瑄:……
晋苍跟天下男人一样狗。意思是,这意思是他也是狗?关键是跟着挨骂也就罢了,关键他在床上还不够禽兽。
所以,晋苍是又狗又禽兽。
而他是又狗,又不行?
这感觉出,齐瑄看云陌也是不顺眼。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晋苍那样儿的,他媳妇儿怎么可能讨喜。
齐瑄心里腹诽着,就听云陌对着他道,“若不是为了威迫晋苍,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自不可能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
看云陌满是探究的眼神,齐瑄:“夫人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云陌没说话。
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也不过那么几件事儿:情,权,财,还有命。
如果齐瑄不是试图利用她胁迫晋苍谋取权势和财富,又不是因为对她有情。那么,也只剩下一个原因了。那就是……她的可能关系齐瑄自身的生命安全。
定然是关系到了他自身。不然,在地震的时候,他大可让她在废墟里自生自灭,完全没必要将她带出来,并费尽心思的救她回来。
云陌这么想着,对着齐瑄道,“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哪里回答的上来呢!自然还需皇上您来给我解惑了。”
齐瑄:“我只能告诉夫人,你腹中孩儿关系着你的性命。只要她(他)好,你也必然无忧,在他出世的那一天,就是你跟晋苍相聚的时候。反之,若是她(他)有个好歹。那么,你也就失去了价值。”
云陌听言,眸色变幻。所以,目标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若是夫人不想与自己的孩子一起变为黄土,还请好好保重身体!不要拿肚子里孩子作妖,故意做出不利于自身的事情。”
说完,齐瑄起身,“好了,夫人好好修养身体吧!我先走了。”
齐瑄离开,云陌眼帘垂下,望着自己的小腹,眉头紧皱,这到底是怎回事儿?她肚子里的孩子对齐瑄有什么用处?
还有,她虽然想过舍弃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却并未下定决心。这次会跌倒,也是因为怀孕贫血的缘故,导致的眼前突然一黑,人猝不及防就倒在地上。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意识。难道是恢复的太快了,让他们觉得她是故意作妖的?
只是他们怎么猜疑的倒是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是陷入了怎么一个局势里?
齐瑄离开竹林回到寝宫,顺子心里实在是担忧,忍不住道,“皇上,咱们能将云陌藏到她生下孩子吗?”
晋苍可不是吃素的,顺子隐隐打探到,晋苍的人已经跟三皇子潜藏在皇宫的线人接触过。说不定他已经怀疑皇上了!只是,还未掌握到云陌的藏身之处,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可一旦让他发现云陌的藏身之地,晋苍怕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想到这里,顺子就觉得心惊胆战。皇上刚登基不久,军队那边还未完全降服,若是这个时候与晋苍发生正面冲突,对皇上很是不利呀!
相比顺子的担忧,齐瑄却是截然相反,甚至还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倒是希望晋苍能快些找到。”
闻言,顺子愣了愣,满是不明所以,皇上的心思他真是猜不透呀。
边境
转眼几日过去,这一日晋苍正在看书歇息,景逸忽然匆匆到来,见到晋苍,不待晋苍开口询问,既急声道,“师兄,盈秀她不见了。”
闻言,晋苍凝眉,“不见了?这什么意思?”
“就是从昨天起,我就没见到她,我让小厮找了她平日里经常去的地方,也都没见到人,去询问相熟的邻居也都说没看到她。所以,我怀疑她是不是出事儿了。”
景逸满是焦灼,“她现在可是怀着孩子眼呀!若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呀?”
晋苍听了,放下手里的书,对着景逸道,“师弟莫急,也许弟妹是有什么急事儿才匆匆出门的吧!师弟若是实在担心,我让青玉带人四处找找看。”
“好,好。”
景逸连连应着,而后在青玉带人去找盈秀时,景逸实在是待不住也跟着去了。
晋苍翻了一会儿手里的书,似累了,将书放下,起身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漫步走了会儿,抬脚走进练功房,推开门,一道腐臭刺鼻的味道传来。闻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晋苍走进里间,看着那腐臭尸体前,脸色微白泛青的妇人,淡淡道,“这人,弟妹应该很熟悉吧。”
晋苍口中的弟妹,不是别人,正是景逸着急寻找的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