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雪克听了瓦尔图纳的话,知道再搪塞下去更不妙,与其让他去问各个大队长,不如自己说,还能够推卸一些责任,想到此,菲雪克终于开口道:“我们半天攻破了古德堡后,” 他先带上了这一句人人皆知的事,“一直追击城市联邦军,沿途多次击退了城市联邦军的反击,三天后,我们攻破了西平镇。然而,第15大队利欲熏心,独自突进到了前面,走得太远,没有等我将其他大队一同开进,没想到就被城市联邦的老鼠们钻了空子。异教徒真是太可恶了。”
“那其他几个大队当时在哪?” 瓦尔格纳追问道。
等菲雪克遮遮掩掩地把经过说完,瓦尔格纳基本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菲雪克的冒进和大意,葬送了一个大队,也几乎丢掉了这一次速胜的机会。如果不能按原定计划快速击溃城市联邦在巴斯特的守队,一旦等他们的援军赶到,那就会进退两难。
他们现在兵力还是占优,现在只有尽快将两个军团合兵一处,逼巴斯特守军决战,才有可能速胜。
与此同时,他需要立即向教皇请求援兵。尽管刚开战两周就要求援兵,他实在有些难以开口,但总比最终战败要强很多。否则一旦城市联邦援军先到,那他必须将被击退,从而在这次巴斯特战争中惨遭失败。这也就意味着他自己个人命运的完结。
但是这次的对手非常狡猾,瓦尔格纳一直找不到机会与其决战,当两个军团一起重新杀到西平镇时,城市联邦军又主动退走,部龟缩回巴斯特城中。
摆在他面前的两个方法不外乎强攻敌必救之地巴斯特城,那样双方倒是可以做一次决战,但却是对神圣国军队相当不利。神圣国军兵力虚虚算多了一倍有余,要强攻一个大城,虽然不是说不可行,必然损失惨重,一旦城市联邦援军开到,他恐怕也守不住了。但是现在瓦尔格纳也是骑虎难下,命令全军开到了巴斯特城下,准备围攻。一周之后,补充士兵和仆役陆续开到,全军好好歹又达到了六千人,兵力对比不算质量的话,重新达到了三倍。瓦尔格纳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残酷的攻防战开始了。仆役们举着临时做成的大木盾冲在了进攻队伍的最前面,城墙上虽然有十几架城弩,此时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最终的兵刃血战将决定最终的胜负。瓦尔格纳是想全歼城里守军,但那样一来,他就必须四面围攻,城内守军也不得不拼死抵抗,给神圣军以更大的杀伤。最终瓦尔格纳决定从三面围攻,放开西门,在城内守军出逃时,再乘胜追击。
巴斯特城的地势并不险要,神圣军三面围攻,一时喊杀振天。仆役们抬着长梯跟在木盾后面,很快来到了城墙下,纷纷将长梯搭上墙头,最血腥的短兵相接开始了,圣战士带头向梯子上爬去,虽然不时有人被上边的石头檑木砸下来,但很快就有圣战士爬了上去,跳进城跺内与城市联邦军展开了近身的肉搏。
而另一边,三个城门是进攻的重点。大批仆役在全力破坏城门。他们几十人一起用巨大的撞木冲击着木制的城门。撞击声如同闷雷一般,“咚~~~咚~~~”地震动着每一个守军的耳膜。高大的城门随着每一次撞击,在剧烈地颤抖着,振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城门栓发出咔咔的声音,承受着巨大的剪切力,城门的门枢也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城门能够坚持的时间看来也有限。
徐布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如同蚂蚁一样向城内攻来的神圣帝国军,心里在焦灼地思考着。死守巴斯特城,那这里的四个营必然将全军覆没。当然他们肯定可以给神圣帝国军以重大的杀伤。然而那样一来,即便后续的援军到来,想要将帝国队赶回去,却也不容易了。最合理的策略是在此给帝国军以杀伤,然后向西撤。不过,如果放弃了巴斯特城,他将面临联邦议政会议的巨大挑战,受到各个议政员的责难,他的这个巴斯特主将估计位置不保。他都可以想象得出斯托艾城的议政员会对他的谩骂。斯托艾议政员英那巴早就想将杜奥特挺上巴斯特主将的位置。
由于兵力缺乏,又要分出大批士兵防守城门,城墙上的守军不够,越来越多的圣战士已经爬上墙头,一开始的优势在渐渐失去。当只有一两个圣战士时,他们会很快被围殴杀死或者赶下城头,一旦有几个圣战士结成小队,那么形势就会困难起来,越是不能把他们迅速赶下去,上来的人就会越多,西面城墙上神圣帝国军的圣战士已经形成了两个战圈,守住了两小段城墙,而城下的帝国军正在源源不断地从这两小段爬上来。
徐布双目中闪过复杂的眼神,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明古儿,传令各营准备从东门撤离,第23营最后掩护。亲卫营在东门内设立防线,等23营接替。”
由于早有预案,各营很快按计划互相掩护着撤出战斗。与此同时,西门在最后一次撞击后轰然倒了,大队的神圣帝国军从城门杀了进来。
“杀死异教徒!”
“杀光异教徒!”
“异教徒必须死!”
一片帝国军的喊杀声从城门洞里传出,然后沿城内的大街小巷向四处漫延开去,像是洪水一样席卷东城。城内居民被追得四处乱跑,很多人也跟在军队后面向东门而来,然而,很多老幼不及逃跑,被神圣帝国军砍杀在街头。鲜血在地面上四溢开来,又渐渐汇聚到两边的沟渠里,形成了惨红而粘稠的细流。
与亲卫队守在东门的徐布看着城里的惨象,心下不忍。他虽然让军队做了准备,但短时间里,却无法对城中居民做出安排,想要把他们提前全部撤出也不现实。国战之下,无可奈何。只是这肯定又成为了议政大会将对他提出的一个罪状。
不过,为了最后的胜利,徐布也只能这样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让敢死队冲!” 他对明月儿下令道。这是他准备在撤退前的最后一手,由各奴隶主组织起来的奴隶组成了敢死队,为掩护军队和部分民众,做最后的冲锋。
这些奴隶没有选择,他们不冲就会死在联邦军和奴隶主护卫的刀下,同样,神圣帝国军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异教徒,他们只剩下拼命这一条路,要不就引颈待戮。
但是徐布也知道,这支敢死队没有什么战力,他们本就饿得精瘦,哪里有什么力气,武器装备也极差,最多只能给帝国军制造一些混乱。
“走。” 徐布趁着敢死队制造的短时间混乱,带着第23营和亲卫队以及一部分平民撤出了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