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让心急火燎地向斯塔克城方向飞奔。刚才他在薛远图吸引了所有暴民的注意力时,按薛远图的吩咐,闪身逃出了盛隆村,要向范守义队长去报告这里的情况。他觉得薛远图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暴民,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对于要他回去报信的命令,他内心是感觉到狂喜的。这意味着他不用陪着薛远图在这里战死。然而作为薛远图的发小他又于心不忍,觉得自己的离开非常不仗义。他就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一路向斯塔克城方向跑。
从盛隆村到斯塔克城约40里,跑回去需要两个小时。滕让中间不敢休息,一直拼命向前跑着。半路上,他意外的遇到了范守义带队正从斯塔克城方向而来。滕让累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他跑到范守义身边,双手撑在膝盖上,累得直不起身来。范守义问他:“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薛远图呢?”
滕让伸出左手指向身后,困难地开口道:“队...队...队长!薛圣哨...薛圣哨他在跟暴民在战...战斗。村里暴民在作乱!队长快去救薛圣哨!”
范守义道:“啊!你竟然自己逃回来,把你的指引士兵给抛弃了?来人....”
滕让连忙道:“队长!队长!不是我要逃跑的,是薛哨兵让我赶紧找您报信。否则,您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范守义道:“那就先记下。我会跟薛远图核实的。”
滕让心下暗暗叫苦:薛远图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也得冤枉死了。他心里祈祷,希望卢克兰神能够保佑薛远图不会被害。
范守义向他的小队大声叫道:“跑步前进!盛隆村有暴民作乱!跑步前进!”然后转身,在队伍前面带着向盛隆村大步跑去。
半个小时后,李大带领他的人把大部分麦子搬了出来,然后让李来水去找牛。李来水花了大概十五分钟,拉过来两头驮牛。众暴民把二十袋麦子装上驮牛,最终,李大下令,所有人每人扛一袋粮食出村向南部边境地区进发。他们这五十多人的队伍没出村口就停下来了。在队伍最后押阵的李大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要跑到前面查看,村口处的暴民发一声喊,扔下麦包,拔腿向后跑来,看到李大,都大叫道:“李大!李大!村口有帝国军队!村口有帝国军队!”
李大听得心里发慌,帝国军队,怎么这么快?刚才打倒的那个不是没有同伙吗?哪里来的帝国军队?他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疑问。
他拔出那把十字剑,向队伍前面跑去。一队帝国军队的重甲士兵向他们冲了过来。李大知道没有退路了,向身后的人们挥剑大喊道:“跟我上啊!跟他们拼了!”
李来水和李望水俩人连忙拉住李大道:“大哥,快逃!打不过的。”
李大被两人拉住向村西跑,周围的暴民看到了,都扔下肩上的粮食,跟着李大一起向外逃。
而最前面的十几个暴民没来得及跑,已经被神圣军截住了。面对帝国的军队,他们完全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不少人断手断足,惨死当场。
不过李大、李来水、李望水带着三十多个暴民从村西口冲了出去。
在战斗的最后阶段,李牧师和三个教士带着十几个村民也赶到了。李牧师迎着范守义快步过来,向范守义致谢道:“范队长赶来得太及时了。真是太感谢了。否则这伙异教徒暴民就要把抢着粮食逃跑掉了。
范守义问道:“我还有一名士兵为救你们跟暴民恶战,现在他在哪里?”
闵教士道:“我们救了一名神圣军士兵,他当时跟暴民们恶战倒地。我们把他救起来了。现在还不知道醒过来没有。”
范守义听说薛远图没死,暗松了一口气。跟在身后的滕让一听,也是大喜。忙叫道:“队长!我去照顾薛哨兵。”
这本就该是仆役要做的事情。范守义点头答应了,然后跟李牧师商量善后之事。之后,灭火,抓捕俘虏,重新安放被搬出来的粮食财货,安置伤员。等这些事做完,已经是晚上了。
范守义走进临时的伤兵站,此时,薛远图已经醒过来。他挣扎着要下床给范守义行礼。范守义道:“你躺着吧。不用起来。”
薛远图确实还站不起来。只好躺在床上向范守义汇报了情况:“队长,我赶到的时候,暴民正在围攻教堂。是我让滕让回去通知您的,我试图将暴民们引开,但是被四十多人围攻,只坚持了半个小时左右,教堂还是被毁了。”他对自己独立抗击暴民的事没有做过多的说明。
“你做得不错。暴民都被抓了。”
范守义看他还没法起身,说道:“你继续在村里养伤,伤好些后再回去。”清理完战后的混乱,范守义带着队伍和李牧师一起押着俘虏返回斯塔克城。
薛远图在盛隆村休养了两天,才能下床活动。第三天,他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下去,带着滕让回到了斯塔克城向范守义报到。范守义表扬了他的不怕死精神:“我已经把你的战功报上去了,你再休息两天。”
“谢谢队长!”薛远图行礼道:“我没事了。“
看着他行动依然还有些别扭,范守义还是让他再休养了两天才返回军营。
在盛隆村事件中薛远图的表现很好,特别是他只是让滕让回去报信,而自己留下来跟暴民周旋,使得他得到了很好的名声。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如果跟滕让一起回去报信,可能没人会苛责,估计多数人都会如此。恰恰是这个原因,薛远图的勇敢行为显得尤为突出。李牧师在上报的时候,为了彰显自己带领村民抵挡异教徒的攻击和破坏,免不了就要提到薛远图,因此薛远图的名声随着李牧师向上级主教的汇报而在教会中传扬开来。
除了收获了名声,薛远图还看到了新的立功机会。最近一年,周边村镇异教徒煽动民众反对神圣帝国的事情时有发生。他们或者逃亡,或者抢劫,甚至杀人放火,周边地区的治安也变得越来越不好。如果范守义的小队,甚至虞仲南的中队能够在打击异教徒,维持地方治安上下气力,应该是很好的立功机会。因此,薛远图找到了范守义,说了自己的想法。范守义问他道:“那你有什么建议?”
薛远图道:“我就是有这样一个想法。我坚决执行队长的命令!”
范守义道:“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吧。”
薛远图道:“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如果能够跟各个镇子和村子的牧师保持好联系,能够提前对异教徒的动向有预判,那就可以很好的打击他们,把破坏降到最低。”
范守义听着点了点头,接着问:“那怎么样能够提前得到情报呢?”
薛远图道:“我没想出来好办法。请队长指示。”
范守义笑着道:“你小子现在变滑头了。”他看到薛远图要开口辩解,摇了摇手阻止道:“这事光是我们一个小队肯定也做不到,我跟虞中队长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