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锺离浩就不用为怎么办发愁了。这一带的灌木不高,树木也稀少,两人不容易藏身。
“在那里!”
“逃奴在那里!”
“追!”
帝国军士兵已经发现锺离浩两人,大叫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摆在他面前的有三条路,锺离浩一边狂奔,一边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一条路是桑树引着他身后的6个帝国军去与小不点会合,而自己和卢卡扮演牵猪仔的角色。那样的话小不点他们就是9打10。面对神圣帝国的重甲兵,这个选项基本没有胜算。
另一条路是他和卢卡还是牵猪,之前离队的四人与桑树会合,形成7打6,胜算要大一些。但是他没有办法通知阿拉米德和滕古两组回头。没有通讯设备真的是麻烦。锺离浩心里吐槽了一下。
第三条路是重新与桑树汇合,将敌人拉远一些,再脱离追兵。
锺离浩没有纠结太久,很快选择了第三个选项。两人回到了大道,重新与桑树三人合并,继续牵着帝国军向伯耆山方向跑去。
最早离队的阿拉米德与桑树两组人汇合后,既没看到卢卡和皮包骨的身影,也不见锺离浩或者桑树一组有人过来,四人心下有些惴惴不安。这是他们之前从没遇到过的情况。
“追卢卡的人有几个?”阿拉米德怕自己搞错了,向同伴们确认。
“4个”
“有四个”
有锺离浩在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按计划进行。现在没有了锺离浩,他们得自己做决定。锺离浩不是也说过,在战场上每个人都要临机应变吗?阿拉米德不得不临机应变起来。他在心里盘算着,6比4能打吗?还是继续等?
卢卡一边跑一边回身观察,身后四个帝国军士兵追得很紧,她想压速度很难,只好一直向山谷深处跑去。然而她俩如果一直保持高速,其他人有可能赶不上她们,也就没有办法会合形成对敌优势了。正在她担心之时,来时的路上出现了四个身影,在向这边急速跑来。
“终于来了。”卢卡舒了一口气。然而,只有四人。
“我们打!”卢卡意识到可能出了一些状况。不过,现在相对有利的条件还是达成了。她们可以6打4,从人数上讲占了优势。
“他们只有两个圣战士,2个仆役。我觉得能打。”
皮包骨咧嘴一笑,大嗓门道:“那就打。”
两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从背上取下巨剑巨斧,
两个夏族勇士像巨人一样,站在一起,手中武器直指帝国士兵。
“邪恶的异教徒,你们跑不了啦。”两个圣战士和仆役想要四散开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身后脚步声响起,阿拉米德等四人赶了上来,反过来将四人包围在中间。
“你们才跑不了啦。”阿拉米德叫道。
两个圣战士虽有些意外,但仍然很镇定。“卢克兰神护佑,圣光与我们同在!”
卢卡不耐烦再跟他们啰嗦,抢先动手,手中普朗克巨剑带着风声,向圣战士甲攻去。
圣战士甲冷哼一声,双手握剑,有些轻描淡写地向上一格。双剑相交,铛一声,圣战士甲不由双手一震,脸上的不屑被这一剑打得无影无踪。他根本没有料到这些逃奴里竟然有如此强手,其力量远超出他的想象。双臂一麻,他原来盘算好的反击招数就使不出来了。
他不敢再大意,收起轻视之心,变得慎重起来。卢卡不给他调整的时间,双手一旋,巨剑斜劈而去。在锺离浩科学的训练方法引导下,她在这一段时间,手臂、下肢以及全身的力量都得到了巨大的提高,从鼓起的上臂肌肉就可以感知到她的强大。再加上与鳄嘴龙的搏斗,卢卡的武技和信心都空前的强大。
圣战士甲急忙横剑再挡,防住了卢卡的这一招。他一招丢了先机,竟然一连被卢卡攻了五剑。不过,他毕竟是帝国圣战士,经过长期的格斗训练,武技过人。在卢卡第六剑时,他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格开卢卡的一个横劈后,在卢卡回招时,抓住机会,十字剑从身侧向后加速然后变为下劈向卢卡攻去。这一招说起来长,但做起来却是很快,格挡反击一气呵成,但凡武技差一点的就要中招。
卢卡有了打鳄嘴龙时练习的卸力之法,也不惊慌,条件反射般巨剑向左上一挥,将圣战士甲的长剑荡了开去。
两人打得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另一边,皮包骨与另一个圣战士就打得要吃力得多。他虽然力量已经赶上卢卡,但是在武技和实战经验上,就相差甚多了。几招一过,他就感觉到很大的压力。圣战士乙的十字剑飘忽不定,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时间和角度向自己劈来,皮包骨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疲于防守,渐渐有些跟不上了。
好在阿拉米德等四人赶到了。滕古大步上来,从身后夹攻,这才解了皮包骨的困境。然而,两人的联手竟也是守多攻少,两人的进攻总是被对手轻松化解,而对方的反击,却总是让两人有些手忙脚乱,特别是圣战士的虚招,对两人来说具有很强的欺骗性,很难防住。皮包骨的右肋已经被砍了一剑。好在他也是全身板甲,没有被当场砍死。
与此同时佩琴和罗根向两个仆役发起了进攻。
罗根跟着训练已经有半年,虽然他练得不投入,但训练效果还是有的。加上他身上穿了一套佣兵皮甲,对战一个铠甲全无的仆役甲,稳稳地占了上风。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一个神圣帝国的士兵,心中既有兴奋,也有怯懦。神圣帝国的农民,一辈子都不可能对教会的官员说个不字,更别说是军队的士兵了。曾经的无上权威,现在却成了自己对战的敌手,这种新奇的体验是罗根从来没有过的。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干这样的事。虽然他逃出来已经是一种反叛帝国的行为了,但离直接的战斗仍有天渊之别。严格来说,仆役不算是正式的帝国士兵,但对于帝国普通民众来说,也代表着帝国,代表着教皇和教会不可挑战的权威。
罗根内心涌起一股说不出来快感,一种打碎权威,冲破一种曾经将他勒得死死的那种无形的禁锢的兴奋。那些过去高高在上的人,随便伸个手指就能把他捏死的人,现在却在他的刀下,惊慌失措,苦苦挣扎。而罗根自己却成了那个可以决定别人生死的人。这种新的体验,让罗根的大脑充血,更是亢奋起来。他要杀死这个仆役!他也要成为主宰生命的人!他将是新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