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打,而且是被打脸打得牙都掉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季北林现在不想征服顾之瑶,他想直接掐死这个女人。
不,他要一点点地折磨死这个贱女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季北林淬了毒一样的眼神,段瑾堂迈步挡在顾之瑶前面,深戾的眼眸微微眯起。
季北林紧紧攥住拳头,额角青筋暴起,对面这个男人是当兵的,他直接冲上去肯定打不过。
“顾之瑶,听说你买了一辆自行车啊。”段瑾晏下工路上听村民说刚刚顾知青新买了一辆自行车回来,进院门就先问了一嘴,然后才注意到另外两人。
季北林脸上的两个巴掌印是谁打的?
是他哥看到季北林纠缠顾之瑶,然后英雄救美吗?
他哥什么时候这么娘们唧唧地打人用巴掌了?
难道是顾之瑶打的?
其他知青跟在段瑾晏后面陆续进了院门,苏向晚看见季北林脸上的巴掌印,想起自己被打的痛苦,瑟缩地看了一眼顾之瑶,犹豫了半秒还是走到了季北林身边。
路上好像踩到了什么尖锐的小石子,她也没管,“季大哥,你的脸怎么了?”
季北林一把挥开碍事的苏向晚,“顾之瑶,原来你是个这么势利眼的女人!就因为一辆自行车就巴巴得往男人身上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他就说嘛,这女人怎么看得上那么点不值钱的东西,原来是还得了一辆自行车啊。
“天天装得那么清高,不过就是个身价更高的婊......啊!”
段瑾堂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左脚迈出半步,右脚狠狠踹在季北林胸口,把污言秽语直接踹回了季北林的肚子里。
季北林摔在地上痛呼,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被踹断了。
“你别动手。”顾之瑶拦住还想上前的段瑾堂,“我可以处理。”
他是军人,在外面打人容易被抓住把柄。
段瑾堂对上顾之瑶沉静又清澈的眸子,慢慢压下了涌上来的狠厉,轻轻点头。
“打人了,军人打人了。”季北林捂着胸口爬起来,一边往院外跑一边喊道,“军人仗势欺人,要打死普通老百姓了。”
段瑾晏站得离院门近,拦住了要冲出去的季北林,但已经有人听到这边的喊声赶过来,“谁打人了?哪个军人打人了?快去叫大队长。”
周明亮本想拦一下去叫大队长的人,但那位军人同志打人是事实。不过是季北林先骂人的,到时候他如实告诉大队长就是了,看季北林上蹿下跳的样子,那一脚踢得估计也不重。
李杰和钱芳芳也是这么想的,陈红梅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的。
那个男人看不上她,现在倒去为顾之瑶出头,果然是个狐狸精。
大队长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他奋力挤进去,就看见苏向晚拿着个熟鸡蛋给季北林敷脸。
季北林坐那儿一直斯哈斯哈个不停。
不远处段瑾堂、段瑾晏和顾之瑶正悠闲地喝着茶,时不时还说笑几句。
许满仓一个头两个大,段瑾堂平时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也掺和进来了,这季北林怎么那么能惹事,他感觉自己的白头发在滋滋地往外冒。
看见大队长来了,季北林愤慨地起身,撞得苏向晚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大队长,你要为我做主啊,就是他打人,我肋骨都要断了。你可不能因为他是军人就徇私枉法啊。”季北林手指着段瑾堂,徇私枉法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许满仓皱眉,一个大男人怎么跟村里的老娘们一样告状。
顾之瑶单单地道:“季知青要不要跟大队长也说说自己都说了什么?”
围观的人只是听说有军人打了季北林一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对比季北林的气急败坏和顾之瑶的气定神闲,众人心中的天平已经偏向了顾之瑶。
“我不过嘴快说了两句实话,就被他一脚踢飞了,他就是要杀人灭口。”季北林不敢说自己骂了人,只揪着段瑾堂打人的事儿不放。
“季知青,你无故骂我和段同志奸夫淫妇,还试图对我耍流氓。段同志身为军人当然有责任保护我这个弱小妇女,所以才无奈地踢了你一脚。”
顾之瑶依旧不紧不慢。
“杀人灭口更是无稽之谈,上次我不过轻轻推你一把,你都哭天喊地的,现在也不用装得好像多严重。”
旁边的周明亮、李杰和钱芳芳纷纷出声作证,顾之瑶没乱说,他们的确听到季北林骂人了。
季北林恨恨地瞪着三人,他迟早会找他们算账,现在先对付这对狗男女。
“我哪有对你耍流氓,你一个小姑娘跟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天天成双入对的,我只是为你的名声着想,想劝你几句。”
“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很乐意......我一时没忍住才说出了奸夫淫妇。”
季北林这话说得恶毒,他是在暗指顾之瑶不洁身自好,随意就跟男人不清不楚。
顾之瑶不知道这么卑鄙的人怎么能做男主的,冷声道:“我和段同志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来往,要是这样就叫奸夫淫妇,以后男女还是一句话都别说的好。最好男人住村东头,女人住村西头,老死不相往来。”
人群里的年轻男女顿时不乐意了,出声反对。
这怎么行,他们还没结婚呢,这要是真的这么分开住,什么时候能过上婆娘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季北林脸色铁青,这个女人嘴皮子太利索了。
“季知青刚来龙兴大队就和苏知青处起了对象,听说还要马上结婚的。”
顾之瑶冷笑一声,“现在又跑到我跟前说为我着想,还说只要我跟着你就把买的麦乳精和奶糖都给我,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说到这个季北林更加火大,“我根本就没有和苏向晚处对象,是你造谣,上次我已经澄清过了。”
“没有处对象,那为什么苏知青天天帮你做饭洗衣服呢?难道你是资本家的少爷,苏知青是你的免费奴仆吗?”
“我给了钱的。”季北林急中生智。
“所以苏知青是你花钱雇的保姆吗?这是享乐主义,可要不得啊。”
依旧是资本家。
季北林咬牙,只能改口道:“我没给钱,是她自愿替我干的。”
苏向晚一直低着头站着,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