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月出生于一个家境优渥,父母感情和睦的家庭。
她身上那股温婉淡雅的气质除了因为良好的教养也源于上过几年私塾,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夏家当时的权势地位。
从小就无忧无虑的成长环境把夏盈月养成了单纯天真的性子。
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如意郎君。
郎君好似是月老专门为她打造而来,句句知她意,处处懂她心,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的夏盈月便义无反顾栽了进去。
以为自己找到真命天子的夏盈月满心欢喜地把郎君带回家见父母,夏父夏母震惊之后便是对两人婚事的反对。
一个突然出现的孤儿莫名其妙地捕获了女儿的芳心,夏父夏母本就不悦,在看到男人眼中隐藏的算计和狠厉之后,更是态度坚决地把人赶出了门外。
男人却没有被拒绝呵退,反而三天两头的在夏家门口诉说着他对夏盈月的情意。
周围的邻居不明所以,还劝说夏父夏母不要棒打鸳鸯,把夏父夏母气得火冒三丈。
被关在家里的夏盈月听到郎君如此情深义重的表明心意,甚至不顾身为男人的尊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郎君在一起。
终于,安分听话了两周的夏盈月骗取了父母的信任,找借口跑出去找到了男人。
久未见面,再遇即干柴烈火,最后偷尝禁果。
夏盈月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她不想要拒绝一个那么爱她的男人。
和郎君见面已经让夏盈月开心不已,更让她惊喜的是,她父母竟然因此同意了她和郎君的婚事。
夏盈月激动得不行,欢喜地接过郎君送的订婚礼物,也听话地放到了父母的书房里。
礼物是一对戒指,郎君说这个要结婚的时候再郑重的拿出来,互相戴上,寓意为彼此锁死一生。
东西贵重,放在别处确实不安全,夏盈月偷偷藏进书房的角落里。
而这是让她最后悔终生的一个决定。
夏盈月没想到装戒指的盒子里藏了一封信,而这封信就是夏家的催命符。
在信里,夏父痛斥国家的落后和混乱,请求国鸣党回来接替领导,建设更好的未来。
夏父之前在日本留学过,和国鸣党负责人有过来往,这下真是百口莫辩。
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几乎没有查证,夏父就入了狱,夏母和夏盈月则时不时被拉出去批逗。
而此时,如意郎君却消失不见。
夏父入狱不久后就传来畏罪自杀的消息,夏母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很快也缠绵病榻。
看着一夜之间褪去纯真的女儿,夏母拼着最后一口气,四处奔走,找关系把夏盈月送出了京市。
夏母已经无力再去关注女儿能跑到哪里,又能不能活下去,她的生活只剩下沧桑的黑白色,去黄泉路陪伴丈夫是她唯一的念头。
夏盈月被送出京市,用仅剩的钱票随便买了趟火车,又随便挑了个火车站下了车。
一路走走停停,遇上了带娘到武城看病的许铁义。
这个时候的夏盈月已经很狼狈了,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浑身灰扑扑的。
许铁义从医生那儿得知他娘已经无力回天,心情沉重,背着他娘走路时没看到有坑,绊了一下险些把他娘摔到地上。
刚好走到旁边的夏盈月伸手扶了一把,许铁义站稳后看了一眼夏盈月,就这样把夏盈月带回了家。
要是问许铁义为什么,他大概会说是因为夏盈月那双清澈又忧伤的眼神蛊惑了他。
依照许铁义一家四口现在的生活状态来说,这好像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许佳珊刚刚哭又是为了什么呢?
“瑶瑶,我不是我爹亲生的。”许佳珊呆呆地望着前方空地,闷闷地说道,眼神迷茫中又透着痛苦。
原来夏盈月到许家之后,慢慢的从家中变故里缓过来。
许铁义的娘带回来没几天就去世了,许铁义为了给他娘看病花了不少钱,家里穷得叮当响,
夏盈月也不能一直吃白食,就会出门帮许铁义干活,结果有大娘看见她,问她怀孕几个月了,还感慨许铁义快三十了总算要当爹了。
夏盈月如遭雷劈,愣在当场,她和许铁义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只对外说是夫妻,毕竟一男一女住在一起。
她这几个月沉浸在悲伤痛苦中,无暇顾及其他,完全没有关注自己的月事。
夏盈月思考再三,告诉了许铁义她怀孕的事情,而且表明她想打掉这个孩子。
许铁义只说了句会带她去医院,就埋头干活了。
夏盈月松了口气,她怕许铁义把她赶出去,她实在无处可去了。
结果到了医院,医生说夏盈月身子太过虚弱,不能流产,否则可能一尸两命。
夏盈月不管不顾坚持要做流产手术,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
最后还是许铁义斩钉截铁地说生下来,带走了哭泣不止的夏盈月。
“前天挖完野菜回来我娘就发烧了,迷迷糊糊一直哭喊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许佳珊不知道她娘说的那个他是谁。
许铁义只肃着脸照顾夏盈月,一句话也没说。
一夜过去,夏盈月到了早上没有好转,人越发不清醒,只能赶紧送到医院。
在医院挂了点滴,夏盈月又睡了大半天才精神起来。
许佳明出去买吃的,许佳珊去洗手间回来就听到她娘哭着跟她爹说起以前的事。
刚到许家的时候,夏盈月跟许铁义完全不熟悉,没有跟许铁义倾诉痛苦的念头。
之后两人有了感情,但她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也不知从何说起,许铁义也从来没有问过她以前的事情。
直到今天,许铁义才知道夏盈月经历过什么。
原本天真单纯的少女短短几天就遭受了如此劫难,难怪许铁义见到夏盈月的时候感觉她就像一朵饱受风雨摧残的花骨朵,即将凋零。
那时的许铁义忍不住把这朵脆弱的花儿带回家养护了起来,现在的许铁义紧紧拥着夏盈月,双目赤红,恨不得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偷听的许佳珊想到那天她娘让她去大队长家打听的事,一下就明白那个男人是谁,她眼泪都没擦,满腔怒火地想冲回村。
“所以那个男人在龙兴大队吗?”顾之瑶觉得不太对,夏盈月是从京市来的,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个男人不可能是大队的人。
“不在,但他女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