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出去,有话说明白的,不能让我做这个糊涂鬼呀!”
许大茂在里面一直踢门,嘴里边儿还骂骂咧咧的。
“别踢了,要不然待会儿再治你一个损害公物。”
许大茂冷不丁听到身后有个动静,差点没吓尿了。
他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李副厂长。
“李厂长,今儿个唱的是哪一出啊?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许大茂的确是纳闷,特别是他发现原来是李副厂长把他抓过来了以后,就更纳闷了。
“你不知道我唱的是哪一出吗?”
李副厂长站起身来,走到了许大茂的面前,两只眼睛就像是老虎盯着猎物一样。
这种眼神把许大茂吓得够呛。
都说居移气,养移体,李副厂长总管轧钢厂,除了生产以外的几乎所有的事物。
而且这个职位他已经待了七八年了。
总是能有那么一点威风的。
更何况他现在怒极攻心,平时那种故意演出来的非常有亲和力的笑容,早就不见了。
李副厂长是只笑面老虎,现在笑面没有了,就只剩下虎视眈眈了。
“咕嘟!”
许大茂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李厂长,您别这么看着我呀,多慎得慌。
您有事说事儿,我是真不知道哪儿得罪您了,人家巡查处还得说个子丑寅卯来袖。
“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上次你是怎么从篱笆院子里面出来的,你应该没忘吧。”
李副厂长说道。
“没忘没忘当然没忘,要不是李副厂长您,我这下半辈子,基本上就算是搭里面。”
“好,从篱笆院子里面出来以后,咱就一起去了娄厂长的院子。”
“那是前厂长。”
“没错,的确是前任厂长,而且还是你的岳父老泰山。
当时咱们在密室里面拿的东西,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那不能够,那可是好东西,当时您还分我两根来着,我到现在还藏得好好的呢。”
“好东西你还藏得好好的,可是我的没了,全被人偷了,偷的干干净净,一根毛都没给我剩下,最后还一把火烧了我藏东西的地方。
你说这个偷东西的人到底是谁呢?”
李副厂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问道。
“那我哪能知道啊?我又不知道您藏东西的地方到底在哪儿,要不您再回忆回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您藏东西的地方。
我怀疑这事儿是内贼呀。”
许大茂轻轻的说道。
“我这个人向来非常谨慎,藏东西的地方只有我自己个儿知道,其他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我的媳妇儿和姫头。
那天我把你送到工厂这边附近的时候把你放下去了,你说你的自行车就放那儿。
而且你经常上山下乡的放电影,骑自行车脚力很好,是不是?”
李副厂长又问道。
“您这话说的没错,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就是脚力好,这上山下乡的放电影,我都跑三年了。
哪个月不是10天半个月在乡下的。
我可不像厂长您啊,一句话就可以从厂里面调一辆车子出来。
这都全靠我家的那个永久28大杠,真要拼了命的骑,我都能赶上小吉普。”
许大茂这个人是一个说他胖他就喘上的人,给他三分颜色他能开个大染坊。
“你说你骑自行车能赶上小吉普,这速度可以呀。”
“那可不是,我这脚程贼快!”
许大茂一拍自己的小腿,甚至把裤子都往上拉了一截,露出了结实的小腿肌肉。
“看得出来。”
李副厂长也盯着许大茂小腿的肌肉点了点头。
“吴老四,进来一下。”
李副厂长来到铁门门口的小窗户那里冲外面说了一句。
很快铁门打开,吴老四走了进来。
“厂长,啥事啊?”
“把他的这条腿给我撅了,我看着就来气!”
李副厂长双手背在身后,也不去看许大茂,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甚至都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等一等,李厂长,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你要撅我一条腿,那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阎王爷还不收糊涂鬼呢!”
许大茂也急了。
之前在医院躺病床上,他感觉不到自己的两条腿的时候,是非常非常绝望的。
要不是后来何一明给他吃了一种神奇的药物,他都终身瘫痪了。
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把他的腿弄断的。
无论是哪一条腿。
“行,那我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的。
之前我已经说了,那天我把你给厂旁边放下去的时候,你的自行车就在旁边,是不是?”
李副厂长问道。
许大茂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代表着什么。
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撒谎肯定没有什么好处。
“没错,当时我那自行车的确是放厂外面的自行车棚。”
“好,我再来问你
第二个问题,你说你自行车骑的非常快,甚至都能赶上小吉普,这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
“是啊,经常上山下乡放电影早就锻炼出来了,骑自行车的确很快。”
“那就没问题了,老四,撅他一条腿!”
“等等啊,我自行车骑的快一点都有错了,这也犯不上啊,大不了我以后骑慢点许大茂看到吴老四那个满脸横肉的东西,的确是让人发怵。
“好,那我再问你,你可一定要说实话,当时我把你放下来以后,你骑着自行车往哪边走的?”
“西边儿,我得回家呀。”
“你真的回家了吗?千万别说谎,这种事情一查一个准。”
“那倒没有,那天我去了西直门那边找了小翠花,可是那天她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于是乎我在那边就耽搁了一会儿,后来才到了家。”
“那有谁能够证明你去了小翠花那里呢?”
“没有啊,那个地方本身就比较偏僻,而且当时那个时间,巷子里根本就没人。”
“那你到家是什么时候?”
“那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呀,都俩月了,不过我记得到家的时候我爸妈饭都吃好了,应该算是比较晚了。”
“呵呵,也就是说从我让你下车开始一直到吃晚饭,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你去哪儿了是吗?”
李副厂长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