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
林姝回到房间，程念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房间的中间是季宴重新弄的一张桌子，林姝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电脑。
按了一个键，程念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了。
女生眉眼垂着，面上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周身萦绕着一丝杀气，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姝假装没看到，气定神闲问道：“怎么样？”
程念透过电脑屏幕看着林姝，眼角画出了绝美的弧度的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林姝自然也是看见了，只是程念不说，她也没必要问。
“对不起。”程念低低的声音响起。
林姝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抽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嗯？”
“我不知道，我忘了之前的事情了。”程念低低的说着。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愧疚和浓浓的失落。
两个房间空前的安静，程念等着林姝的下一句话，在整个过程中犹如死神到来前的宁静。
良久，林姝低低的声音响起：“我有怪你吗？”
就是因为林姝不怪她，她才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林姝给她带来的便利。
这一切都会让她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从来没想过，她会是华阴。
就连去A国，见到总统和总统夫人，都没觉得熟悉，那时候他们还带着她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
当时她觉得她不是，后来也就没有关注过那份鉴定书。
最开始她以为她不过是沈诚然从Y洲捡回来的孩子而已。
因为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诚然。
当时她在医院躺着，是沈诚然忙上忙下的给她垫付医药费，会给她请护工，还会没日没夜的照顾她。
后来她从医院出来，沈诚然把她带去了程家，程念人很喜欢她，一直照顾她的心理。
不让她有任何压力。
从此她就按照程家小姐的身份活着。
直到碰到林姝她才意识到，想象中的生活不会那么安逸。
应该是那种刀尖上的生活。
只是她把之前的都忘了，这几年过去了，脑子里没有一点关于过去的记忆。
直到这次去Z国解决网络问题。
她面对这么猛烈攻击的时候还能和对面的人打个来回，甚至还是压着对面的。
而她从来不会认为自己的技术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只是对面人的手法，她很熟悉，好像是之前就一直训练过。
在彻底结束之后，修复了网络系统，加强了防御系统还新添加了一个反追踪系统。
当时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整段不符合她记忆的记忆。
那是在其他组织的生活。
而其中一个人的脸，她见过。
那是……秦姝。
程念声音都有些沙哑：“姝姝，对不起。”
林姝最不爱听的就是对不起，尤其是程念口中的。
毕竟程念可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当时除了苏如之外，组织里也就程念和她关系比较好。
程念当时年纪虽然小，但是聪明，灵活，出任务的时候，也毫不手软。
她很喜欢这种人。
只是当时和暗无在一起，Q组织那边她基本上不怎么过去。
自然对程念的关注也少了。
重新回来之后，在听到Q组织在国际上消失的事情时，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程念。
这么大个组织突然消失，那组织内部的人怎么处理的，她都不知道。
所以她动用了林姝之前安装的一台电脑，疯狂的寻找程念的下落。
直到最后查到她在一家医院。
当时受伤严重，医院里的医生都没什么办法。
她偷偷进入手术室，给程念做了一次手术。
只是林姝的身体太小了，有些不好操作，手术过程中还差点出现意外。
不过好在一切都好。
后来就听说程念去了程家，成了程家小姐。
她觉得也挺好的，起码不用再过那种生活了。
可是没想到，程念居然找到她了。
当时她着急走，没把医院的监控删了，程念就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在西伏的她。
当时她顾着赚钱给顾棉看病，忘了这么一回事了。
再见到的时候就是她从研究所出来后的医院了。
“行了。”林姝嗓音干涩：“没事你先回诡木吧。”
程念刚处于悲伤的气氛中，就被这么打断了，笑了：“行，几天时间？”
林姝顿了一下：“20天后去不渡洲。”
程念挑眉：“明白。”
顺手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