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季宴过来的时候看见林姝蹲在地上,皱着眉。
那是女厕所,他也不能进去。
“滚!”林姝出声,阴冷的声音,难以掩盖的愤怒。
能让林姝发火的,季宴也是独一个。
季宴看了一眼,没动,也没离开,就那么站在厕所旁边,靠着墙,没说话,一直盯着林姝。
等了好久,林姝才缓缓起身,拉起自己的袖子,洗手。
那一刻,季宴看到了林姝胳膊上斑驳丛生,紫红色的纹路充斥着整个胳膊,看的人触目惊心。
林姝皱眉看着自己的手臂,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疼痛直接传到了自己的心头。
双手扶在了洗手台的边缘,疼的站不稳。
这么刺骨的疼,还真是第一次出现。
季宴看着林姝的样子,眉头紧锁。
他本来就是听说林姝今天考试,才来的淮中,想着可以等她考完试在好好和她聊聊。
还剩下几分钟的时间,想着来卫生间抽根烟,没想到就看到了林姝。
蹲在地上,肩膀都在微微颤抖,还有力气骂他。
那瘦弱的肩膀,好像有人一碰就会碎的样子。
林姝洗完手,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路过季宴的时候,没看他一眼。
季宴也没拦着,嘴里叼着的烟始终没有点燃。
刚才林姝手臂上的那是?
蛇的牙印。
太深了,已经好几年都没消散了。
季宴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抓住了一样,生疼,疼的无法呼吸。
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断了,零零散散的画面从脑中闪过。
那个阴冷,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我早晚会杀了你,还有他,你们都得死!”
阴冷,可怕。
……
中午林姝和顾棉两人在饭堂吃饭。
顾棉看着一脸淡定的林姝,有些疑惑:“你不紧张?”
林姝垂眸夹着一块肉,淡定的问:“紧张什么?”
顾棉:“……”
白心疼了。
“算了,你的成绩有目共睹,你考700都没人怀疑。”
顾棉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的老考试,林姝那漂亮的成绩,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林姝没说话垂眸看着碗里的肉。
最后懒散的嗯了一声。
中午时间有限,他们也就没回去。
两点的时候,下午理综开始考试。
有些学生在经历了早上的语文老师,内心已经麻木了,理综怎么样他们心知肚明。
林姝这次直接用的左手,翻看了一下卷子,从第一题开始写的。
几乎是看一眼就写了答案,没有用到草稿纸,反而是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机器人。
在每个科目的考试卷子的答题卡上,都空了一道大题。
铃声响起的时候,林姝提前交了卷子,拿着自己的东西,脚步不停的就离开了。
一出校门,就看见了季宴和秦轩两人在一旁站着,两人手里都拿着烟,在交谈着什么。
林姝看了一眼,走到了秦轩的旁边:“哥。”
看见林姝过来了,秦轩收起来烟,低头一笑:“姝姝来了?”
“嗯。”林姝点头。
“来,给你介绍一下,季宴。”秦轩以为他们两个不认识,主动当起了这个中间人。
季宴听后微微一笑,朝着林姝伸手:“你好,我是季宴。”
林姝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懒散的嗯了一声:“见过。”
随后上了车,从车里向外看去,林姝淡淡的开口:“哥,我有点困了。”
秦轩挑眉,给季宴说了声抱歉,上了车,看见林姝坐在车后面,闭上了眼睛,自己也没多说什么,转着方向盘离开了淮中。
季宴看着秦轩车子离开的方向,捏紧了手,眸底一片暗沉。
“考的怎么样?别和你二哥今天说的一样,你只会考零分。”秦轩想起自己妹妹的分数就一阵心痛。
按理来说家族基因不会这么弱的啊,怎么她的成绩就这样啊。
林姝啧了一声:“我的成绩看的过眼,安羽没告诉你我最近几次的成绩吗?”
闻言秦轩一愣,好像还真没说话。
邓安羽总是一回家就进自己房间里学习,和他们话都不说。
就是想问也没机会。
林姝看自家大哥这个反应就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也不难猜,毕竟她和秦家的关系还没有摆在明面上。
秦家关心她的成绩也说不过去。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
“你和季宴什么时候见过?”秦轩问了一句。
总觉得自己的妹妹和季宴之间的磁场不一样,两人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只是自己的妹妹单方面的。
听秦时说,就算是当时的暗无,都没能让她气成这样。
只是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季宴啊。
只能说是这次的事情了。
他们对妹妹今生的事情了解的太不透彻了。
林姝细想了一下,嗓音挺淡的:“好久了,有几年了。”
“那你知道之前的事情吗?你和季宴的?”秦轩淡淡的开口。
毕竟之前她在暗夜组织,和暗无的一些事情在现在也不方便提起。
林姝轻笑一声:“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不过我和他没关系。”
季宴算什么东西,只会躲在暗处的小人而已,算不了什么正人君子。
“行,你不喜欢,我们以后也不和他来往了。”
林姝身子往后靠了靠,笑了一下:“大哥,谢谢你啊,对了我回佳锦。”
“说什么呢?我是你大哥,保护自己妹妹,这不是应该的吗?”
林姝没说话,窝在座位里,闭上了眼睛,左手一只捏着右胳膊,呼吸有些沉重。
……
房间内,林姝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简成明给的药剂,坐到椅子上,自己给自己注射到身体里。
刹那间,身体无处不在的疼,直直的疼到心脏和脑子里。
那种疼痛无法言喻,无法宣泄。
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一个细胞,都像被人在用巨大的石轮缓慢地碾压着,碾压着,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林姝死死的扣着桌子的一个角,骨结泛白,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混合着嘴里的血迹,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形成了一个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