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树和周雁回僵持了足足十几秒。
直到突然出现的兔耳朵扰乱了两个男人的思绪。
江汐月还戴着睡衣兜帽,好奇地凑过来:“徐嘉树,你拿的什么?吃的吗?”
徐嘉树错开目光,温和开口:“枇杷膏,给你的。”
江汐月接过,玻璃罐还微微有些余温,应该是今天现炖的。
“谢谢你……”
“好好休息,我走了。”徐嘉树淡淡说道,语气听不出波澜起伏,仿佛和江汐月做不做室友都无所谓一般。
可当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后,徐嘉树还是没忍住回头。
1号的房已经关了,但有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隔着窗户能看到客厅里周雁回坐在江汐月身边,一起看饭团睡觉的画面——
她眼里是猫,他眼里全是她。
徐嘉树缓缓攥紧了拳。
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在意的都快要疯了!
回去的路上,徐嘉树偶遇了沈遐州,他正在陪几个女孩子逛4号房的道观。
徐嘉树觉得他可笑,竟然还会用和江汐月的朋友们打好关系这种下作手段。
转念一想,他岂不是也一样可笑。
昨晚江汐月的闺蜜支持他,他心里也是开心的。
道观里布置的机位不多,沈遐州找了个没镜头的僻静角落,点了支烟。
徐嘉树长腿一迈,在他旁边站定,低声道:“给我来一支。”
沈遐州诧异抬眼:“你不是歌手吗?”
徐嘉树:“偶尔一次无妨。”
他需要尼古丁来冷静一下。
于是两个大男人倚着栏杆,轻烟如山间薄雾一般笼罩了两人的眉眼。
情敌相见,倒也没有眼红,只不过气氛终究还是有几分诡异。
徐嘉树吐出一口烟雾,他大概不经常抽烟,低咳了几声,嗓音微哑:“我总算知道,你给她收拾行李的心情了。”
他俩昨天还在为了谁给江汐月收拾行李打架,今天却同是天涯沦落人。
沈遐州笑了笑,慢条斯理道:“怎么?看见她和周雁回在一起了?”
徐嘉树磨牙:“他算什么男人,除了父凭子贵还会什么?!”
“你也可以啊,猫猫狗狗她都喜欢,兔子也好,只是不能养一对,否则以兔子的生育力,过段时间就泛滥成灾了。”
沈遐州很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倘若这对话被直播间观众听到,只怕会惊掉下巴。
他居然还教徐嘉树怎么争宠!
徐嘉树抽烟的动作一顿,看向沈遐州的眼神有几分微妙:“沈编,你应该没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比如绿帽情节?”沈遐州挑眉,一笑置之,“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想让她幸福。”
哪怕她的幸福,不是和他在一起。
徐嘉树冷淡道:“你说的轻巧,我不信真到了那么一天,你会舍得拱手让人。”
沈遐州抖了抖烟灰,端正了神色,清隽斯文有条不紊道:
“徐嘉树,你搞清楚一点,我并不介意任何人和我竞争。但是,我会默认所有人都是尊重她的意愿,她选择谁都是她的自由,我们争的是她的爱,不是一个玩具。”
“她不是客体,不是玩具,更不是谁的所有物,她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个体,谁也没有资格去占有她,也没有资格去俯视她,她要的是一个尊重她的男人,你懂了吗?”
徐嘉树沉默听完,冷冷道:“如果我不懂这些,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更没有资格去接近她。所以……你想过结盟吗?”
沈遐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很清楚我们最大的对手是谁,他就算不在这里依然是最大赢家,不是吗?”徐嘉树平静道,“合作吧,把那个人踢出局,然后我们公平竞争。”
沈遐州沉默了许久,答了一个字:“好。”
…
雪山站的最后一个下午,陈导安排的是自由行。
所有嘉宾可以任意邀请其他嘉宾一起同游,也可以选择独自雪山美景。
但所有人都默契的去了同一个地方——祈福树。
这是这次雪山站最值得一去的景点,是一棵有着千年树龄的古树。
江汐月也不例外,她怕发烧再反复,特意穿上了最厚的衣服,整个人裹得圆滚滚的,腿上穿的太厚,导致走路膝盖都难弯折,像只胖嘟嘟的笨拙小企鹅。
周雁回就骚包多了,早上明明还是工装羽绒服,这会儿居然换上了白色高领毛衣搭配驼色长款大衣,离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木质香水调气息,活脱脱就是只疯狂开屏的花孔雀。
1号房离古树不远,两人选择步行过去。
江汐月疑惑道:“你穿这样不冷吗?”
其实刚来那天看到徐嘉树穿大衣她都想问了,这么冷的地方,风一吹简直透心凉,哪怕是羊绒大衣也不抗风,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周雁回深邃黑眸望向她:“怎么?心疼我?”
江汐月:“……当我没问。”
“我好歹也是个艺人,总得注意点形象。”
“也是……确实挺好看的,像拍杂志画报一样。”
“嗯?要拍吗?我可以给你摆几个pose。”
“切,拍你还不如拍饭团呢,饭团多可爱。”
闻言,周雁回爽朗笑了两声。
冷嘛,当然是冷的,也就他这种常年健身的人才扛得住。
但是值啊,这不连江汐月都觉得好看吗?
连孔雀都知道求偶的时候开屏,男人追求女孩子的时候注意点形象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两人抵达古树时,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到了。
“汐汐!这里这里!”莫梨挥了挥手。
江汐月走过去,被莫梨塞了一块红色福牌:“给你一个,写完可以挂树上!”
江汐月仰起头,千年古树的树冠庞大,枝杈繁多,是常绿的树种,所以即便是这个季节依然有郁郁葱葱的枝叶,上面悬挂了无数红色福牌,远远望去红绿相映成趣。
有人求平安,有人求姻缘。
江汐月却发了会儿呆,不知道该写什么。
她从小就被教导要乖乖听话,小时候是外公外婆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长大了是哥哥顾宴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果是以前,她别无所求,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