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明心一跳，脸色变了，仪器居然能察觉到这些，他后悔撒谎了，露馅了。
杨坤盯着他说：“露馅了吧？”周海明狡辩道：“刚才随口说说，现在想起来了，我是按在了墙上，而不是摸了墙。”杨坤说：“审讯时要严肃，不能乱说。”舒文玉高声说：“周海明，你撒谎了。”周海明装出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话。”舒文玉缓和地说：“那你手掌上的污迹是怎么回事？”周海明说：“手脏了嘛，有什么好问的。”舒文玉说：“经过检测，是油污，不是一般的污迹，说明你动过车子。”周海明惊慌地说：“我没动过车，你冤枉我。”杨坤说：“证据确凿，你别狡辩，坦白交待。”周海明不屑地说：“证据确凿？你们又没抓到我，连我在场的监控录像也没有，凭什么说我动了亦菲的车子。”舒文玉说：“墙上有你的手印和油污，这是证据。”杨坤默默地递过保险单复印件让嫌疑人看。
杨坤问周海明：“你的保险单没问题吗？”
周海明回答：“没错,我为亦菲办了这份保险。”
杨坤问：“那你为什么私下为她办这份保险？”
周海明回答：“我见她没时间，就代办了这份保险，所以没有问题。”
杨坤说：“问题是你一直没有告诉她，她是在出事前无意中发现的。”
周海明问：“你怎么知道的？”
杨坤回答：“林亦菲的好友骆佳告诉我们的。”
周海明沉默下来，搓着双手。
杨坤接着说：“骆佳说，林亦菲当时责备你不该私下办保险。”
周海明冷静地说：“我知道瞒着她是不对的，但不能证明我杀她。”
杨坤说：“你这样做是想独吞保险赔偿金。”
周海明嚷道：“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
杨坤说：“你不想告诉她，是怕她告诉父母，这样你得不到全部赔偿金。”
舒文玉插嘴道：“为了一百万，你杀害你的妻子，可恶！”
周海明冷笑道：“你只是在臆想，没有确凿的证据。”
杨坤继续审问：“你为了一百万杀了你妻子，然后故意摧毁了制动总泵，意图掩盖罪行，逃避惩罚。”
周海明不屑地回答：“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有什么意义。
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杨坤说：“即便再聪明的人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线索找到证据。
手印和保险单是最好的证据，别再抵赖了，认罪吧。”
周海明摇摇头：“这些东西对我没用，我不会认罪。
我没有杀人，请不要冤枉我。”
舒文玉严厉地说：“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敢否认，你的罪行会更重的。
我劝你老实交代。”
周海明嘲笑道：“我承认了，那就是死刑，有什么好处？再说，我没杀亦菲，为什么要承认？”
杨坤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承认了？”
周海明回答：“我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
杨坤心里明白，现在周海明不可能承认罪行，需要找到另外的方法让他心理防线崩溃。
于是，杨坤和舒文玉商量后，决定结束审讯。
顾小蕾整理好审讯笔录，交给民警让嫌疑人过目签字。
此次初次审讯到此结束。
回到办公室，舒文玉气得坐椅子上，骂周海明是臭又硬的石头，敲桌子疼得叫了声。
顾小蕾笑了声，不说话。
杨坤笑着说：“辱骂不能让嫌疑人就范，反倒伤身体，砸疼自己的手。”
舒文玉冷静下来，点头说：“杨队批评得对，我虚心接受。
不过，我们该怎么拿下这个家伙。”
杨坤说：“只要我们拿出铁证，他就会认罪。”
“我们的证据不够确凿吗？可这家伙还是不认罪。”舒文玉气恼地说，“再说，我们还能找到什么证据。”
顾小蕾皱眉：“是呀，杨队，哪还能找到证据。”
杨坤喝茶，思考了下：“虽然有困难，但只要我们找，还是可以找到的。
如果能找到人证，那就太好了。”
“人证？”顾小蕾兴奋地说，“如果有人做证，嫌疑人就不敢抵赖了。
但我们调查了一番，没找到人证。
现在我们上哪儿找？”
舒文玉摇头：“找到人证可能性小。
周海明凌晨去车库，谁会看到他？”
杨坤下定决心说：“继续调查，在周海明家所在小区找人证。”
舒文玉不太自信地说：“可能性不大。”
顾小蕾微笑：“试试吧，说不定能有奇迹呢。”
“无论是否奇迹，我们都要这样做。”杨坤坚定地说，“在嫌疑人认罪之前，我们必须继续找证据。”
“好的，杨队。”顾小蕾和舒文玉异口同声，“什么时候出发？”
杨坤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指针指向十一点半，说：“现在去吃饭，吃完饭就开始行动，午休取消了。
有反对的吗？”
舒文玉和顾小蕾齐声答道：“没有。”
“好，决定就这样。”杨坤笑着说，“走，我们一起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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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小区居民较多，走访调查较方便。
按照商定，杨坤三人分开走访，加快调查进程。
杨坤调查林亦菲家所在楼，顾小蕾调查对面楼，舒文玉调查东边楼，兼顾物业管理中心。
虽是普通小区，楼层却高，共三十二层，一层两家，所以一栋楼共六十四户。
杨坤从一楼开始调查，到三十二层，问了六十户，用了近三小时，但没有效果。
调查到的居民除了好奇林亦菲出车祸外，就是为她感到惋惜，其他没有什么信息。
其实不只杨坤徒劳，顾小蕾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和信息。
她有些失望和沮丧。
舒文玉心情还好，不是因为调查有进展，而是与物业管理中心的瘦老头聊得很舒服，忘记了挫折。
聊了一会儿后，舒文玉觉得口干，向瘦老头告别，顶着午后阳光，沿着铺着大理石的小路朝附近的小商店走去。
商店老板好说话，看到舒文玉穿着警服热情打招呼，给他递来矿泉水，一边问着关于林亦菲出车祸的事情，一边继续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