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陈姑姑带人分开后,原本打成一团的几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此时的徐氏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就连头发也被二夫人顺势薅下了一把。
当然,孙夫人和二夫人也没占到便宜就是,她们心有不甘,盯着滑稽的脸咬牙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去告官。”
孙夫人自然是附和着二夫人的话道:“没错告官去,一定要告的那徐有成身败名裂,告的徐家倾家荡产!”
闻言陈姑姑没劝了,毕竟老太君让她过来维护的是相府的声誉,至于这徐家和她没关系。
但这徐氏一向都维护自己的娘家和娘家侄子,一听她们要去告官立即急了。
但片刻之后她神色一动,恢复了理智,冷笑数声道:“告,你们告去,孙氏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吃亏的是你的女儿!”
昨晚徐有成在颜珊瑚的院子里待了整整一晚上,无论两个人有没有发生什么,颜珊瑚以后还怎么在长安过下去。
想明白这点之后,顿时二夫人也不复方才那般气势汹汹,到底是投鼠忌器。
孙夫人气还不平,但徐氏又说道:“孙夫人,您那儿子在长安是出了名的不成气,据我所知那平阳侯早有立庶子之心。如果被人知道他下辈子毁了,您说您儿子庶子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
不得不说,这三人之中徐氏的心计最深,一番话顿时让那两个找茬的瞬间息了火焰。
见她们总算没有继续打下去了,秋莲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陈姑姑见徐氏到底是个狠角色,不会让自己个儿吃亏的主,当下也没再多管这湘竹苑的事情了,只是说道:“众位夫人,若没有其它的问题的话让底下的人帮,奴婢伺候你们梳洗一下吧,今日的歌舞宴快开始了。”
赴宴?
闻言三人的面色微变,这脸都成这样了,她们还怎么赴宴啊???!!!
陈姑姑只当没瞧见她们变了又变得脸色,只是在一旁贴心的提醒道:“豫王那日吩咐过,说今日参加宴席的人,必须一个都不能少呢……”
听到这话,这下孙夫人心中叫苦不迭。
她的脸都抓成这样,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呢。
但要脸还是要脑袋,孰轻孰重孙夫人倒是分得清的!
不过看向徐氏,头发被扯掉了一块,二夫人脖子上也都被抓花了,这下谁也别笑话谁了……
孙夫人这么狼狈的样子自然也不能出门回家,为了息事宁人,陈姑姑便带她去了客房准备了新衣服首饰伺候她梳洗。
至于二夫人,当然是先回自己的院子再说了。
虽说事情是二夫人挑出来的,可毕竟颜珊瑚的名节有损,她们二房也算是受害者。
至于徐氏,非得将她那个混账侄子看的跟个宝贝似的留在相府,今晨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她自作自受!
等人都走空之后,徐氏只觉得自己头皮火辣辣的疼,腰上也被孙夫人那个贱人掐了几下,也不知道紫了没。
“夫人,奴婢给您请个大夫来看吧。”
秋莲瞧着徐氏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曾想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徐氏的痛处。
“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瞧见前院宾客都到了么,不伺候我梳洗打扮请什么大夫。”
秋莲听到这话,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盆,给她去找那些面脂水粉遮盖脸上的伤口。
见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徐氏眼中更是嫌弃道:“笨手笨脚的。”
这下徐氏开始怀念春琴的好了……
起码如果今日春琴在湘竹苑的话,绝对不会让她被那两个贱人按在地上打成这样。
就在徐氏对秋莲挑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整个湘竹苑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时候,只见颜清舞来了。
瞧着徐氏被打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颜清舞也是大吃一惊。
她掐了自己一把,忍住了笑意,故作担忧的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说着,又接过秋莲递来的冰块,道:“母亲待会儿要见宾客,脸上不宜抹药油,去我的院子里取那玉肤膏来。”
有了颜清舞这么一安置,原本处于暴怒中的徐氏也被安置的妥妥帖帖,湘竹苑重新恢复了井然有序,见状底下的人谁不感慨这二小姐的本事。
徐氏在颜清舞的伺候下身上上了药,又喝了一碗甜羹,这才心情好了几分,开始与颜清舞抱怨道:“这一早上中了邪了……”
“那颜珊瑚自己不检点,勾搭上了你表哥,被底下的人撞破哭哭啼啼的向你二婶告状。现在好了,你表哥吓得跳墙跑了,她竟倒打一耙来找我算账……”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方才底下的婆子说你表哥是跳了高墙跑出去的,也不知道摔没摔坏,不成得遣个人去徐家一趟问问看。”
听到徐氏如此袒护徐有成,颜清舞没忍住险些翻了个白眼,她一向不大能看的上徐家这门亲戚。
如果不是因为徐炳坤在御医院当值,对她还算是有点用处,颜清舞才不想认那一门破落户为舅舅呢。
颜清舞心中诽诽,但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说道:“那孙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徐氏道:“这个别提了,更晦气……”
“那孙尚荣那日在相府赴宴喝多了摔茅坑里去了,抬回去后不知怎么一直没醒,宫中御医都来瞧了。那孙夫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得说是你表兄带坏了孙尚荣,去徐家没找到人偏偏来相府闹,你看给我挠的。”
说着指着自己疼的火辣辣的头皮给颜清舞看,颜清舞一看心中暗惊……
原来徐氏的头皮竟是缺了一大块,十分显眼刺目!
徐氏看不见,但觉得疼,便问颜清舞道:“我这头发会不会秃?”
颜清舞此时心中别有心思,随口敷衍安慰徐氏道:“母亲放心,不会有事的。”
随即她眼神一转,道:“只是女儿听着您方才的话,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听到颜清舞的话,徐氏原本好不容易放松了点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问道:“这话怎么说?”
颜清舞压低了声音,提醒徐氏道:“母亲难道忘记了,前些时日您邀请孙夫人来府中,途中不小心掉到茅坑,您不是怀疑过其中有人动手脚吗……”
徐氏心思本就重,听到颜清舞的提醒瞬间醒悟过来……
没错,这孙家母子二人绝对不可能那么倒霉,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陆续掉到相府的茅坑?
“一定是颜佛桑那个死丫头!”
这话是徐氏主动说出来,大约是太疼了,所以徐氏也不顾往日里的体面,直接开口骂了几句脏话。
“可恨上次没抓到她的把柄,竟让她三番两次的作践我,让那个我们相府的颜面扫地。”
经过颜清舞这一番看似劝解、实则是挑拨的话,徐氏对佛桑心中的恨压过了对颜清舞的微距防备,如此一来前两日疏离的母女二人反倒是更加亲近。
颜清舞将徐氏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见她动怒,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