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秦家。
秦正宇站在秦家父母前,而对面的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先出声的秦母,“正宇,你是怎么得罪周家大少爷了?”
秦正宇不出声。
“你是不知道周家在云市什么地位吗?”秦父厉声指责,“周家的合作你也敢抢,我看你是去国外把脑子读傻了。”
秦正宇依旧不出声,他就是想要试试,周家也不一定是不可撼动。
现实是他错了,周家就是不可撼动的。
客厅安静下来,秦父来回踱步,秦母也在一旁苦恼。
须臾,秦正宇才出声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了。”
秦父哼了一声,“下次?你觉得还有下次?这次的合作搅黄,影响以后发展不说,得罪了周家,以后云市还有我们秦氏站的地方吗!”
“秦正宇,你是第一天在云市活吗,周家的地位是我们能打破的吗!”
他连说了好几句骂言,一口气依旧堵在心头。
秦母见状,为儿子说话,“正宇也不是故意的,之前一直在国外,第一次接手家里生意,而且这次不是差点就谈成了,说明他还是有能力的。”
“我看他就是被你给宠坏的。”
秦母怒上心头,“儿子我一个人教,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好意思骂我,好好管管你在外面的小三小四吧。”
秦夫看了眼儿子,出声阻止,“儿子还在这,你给我住嘴!”
“你还在意儿子在吗,高中时候如果不是你在外面乱搞,你儿子就不会忍气吞声,那个不要脸的女学生早就被开除了。”
秦正宇厉声阻止,“妈,当年的事,是我主动接近的人家,跟她没有关系。”
秦母被儿子一句话堵住,又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喝过洋墨水了,也来骂你妈,她长的那个狐媚样,高中时候你就被人家勾了过去,我看你跟你爸一个样,别人勾勾手指就过去了。”
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话,秦正宇胸腔扬起一阵怒火,“妈!”
“怎么,你还想再骂我吗?”秦母气势汹汹,丝毫不怵。
秦父指着她,欲言又止,最后留下一句“简直不可理喻”,随即上了二楼。
秦正宇张张嘴,眼神带着悲哀,死死地盯着这个养育他二十几年的女人,这一刻他真的感到很无力。
“妈,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忤逆过您的意思,您说要我考第一我就考了,要我转学我也转,您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您。”
他停了停,继续倾诉,“当年的事情曝出来以后,您让我出国我也去了。”
“高中时候,我最不应该的就是一时懦弱,没有阻止您对她的伤害。”
看着秦母错愕的表情,秦正宇笑了笑,主动坦白,“当年,是我主动找的姜栀,也是我要她教我的语文,我压力大啊,语文一直拖我后腿,如果我考不上第一,您又会是无止境的辱骂。”
秦母眼眶发红,“我这是为你好。”
“是啊,哪个父母不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说出各种难听的话,您也一样。”
秦母反驳,“你可以说出来啊,我哪次不是依你的意思。”
秦正宇嗤笑一声,“您是答应我了,第二天又是各种理由的拒绝,我能说什么。”
秦母一噎,须臾又是道德绑架般发言,“所以你是在和我诉说这些年我怎么对你不好吗,秦正宇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跟你母亲叫板的。”
“妈,我说了,是我主动找到姜栀,跟她没关系,她没有不知廉耻,反而很善良。”
秦母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力道很大,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秦正宇的脸也别到一边去,他继续说着,“妈,当年我出国以后,您对她做的事情,造谣传谣,都是今天的果。”
“周家已经和姜家联姻,以后我们家怕是在云市活不下去,这些都是您的功劳,满意了吗?”
他说完感觉心里那股气一下就发了出来,脑子还回荡着周大少跟他说的话,心里传来阵阵扎针般的刺痛感。
他不知道他出国以后,栀栀一个人受着这么大的恶意,还是他给她带去的。
一想到这些,秦正宇就忍不住扇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去找她帮忙,不然她也不会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
秦母愣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不会这样的,不就是一个市长不受宠的女儿嘛,还是破落户的姜家,不可能的……”
秦正宇没再管母亲的疯癫,兀自上了楼。
……
秦家的事情,姜栀不知情也不想知道,她还是正常上班,抽空给男朋友织围巾。
终于,在距离元旦还有五天的时候,那条围巾完工,米白色带着小狗的围巾,她都能想象到他戴在身上的样子,别扭又可爱。
姜栀仔细将围巾折好放进她的日常通勤包里,正好可以放下。
做好这些,她才背上包下班,男朋友应该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自从上次出差回来以后,周晏清就没有那么忙碌,原因很简单,爷爷回来了,把公司的事务揽去不少,他倒是闲了起来。
于是,他又当回她的“田螺”。
姜栀对此倒是挺开心的,以前她或许会觉得愧疚,耽误他的时间。
现在她会觉得开心,他愿意舍弃他的时间来陪她,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诚意。
姜栀走出校门,南方寒风刺骨,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长款羽绒服,还围上同色围巾,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受不了一点冷风。
出了校门,周晏清就迎了上来,他似不怕冷的,就穿了黑色风衣,里面是打底毛衣,风度翩翩。
她只露出明艳的脸蛋,瓷瓷问他,“你不怕冷吗?”
周晏清牵着她的手,给她哈气取暖,随意回她,“男人怕冷,那他肯定不行。”
姜栀:“……”
不过想起他那火炉似的身子,也就没有反驳。
两人牵着手,一同往家的方向走。
姜栀问他,“好冷啊,云市今年比往年冷。”
“确实是,温度接近零下。”
“阿晏,你说云市今年会不会下雪?”
“说不定。”他又反问她,“你很期待?”
姜栀点头,“我没见过雪,挺好奇的。”
他泼冷水,“别想,下雪意味着天气更冷,你这小身板我怕感冒。”
姜栀瞥他一眼,“我才没有这么娇气。”
周晏清好笑看着她,“我觉得你娇气。”
姜栀:“……”
“反正我想看一次雪。”她又接着补充,“和你一起。”
网上有一句话很火:今朝同淋雪,此后共白头。
她想和他共白头。
闻言,周晏清轻笑出声,“栀栀,老婆,你很会撩我。”
话音落下,他脚步顿住,直接捏着她的下巴使她抬头,随即他的嘴唇也压了下来。
姜栀下意识退了退,提醒他,“还在外面。”
“就亲一会儿。”
说即,他又吻了下来。
姜栀只能搂住他的腰,尽力用他的身子挡住她的脸,至少被发现还有他挡着,丢他的脸。
嘴唇被堵住,他的吻技越来越熟练,灵活地在她的口腔侵略,探索每一处奥秘。
亲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的嘴唇都麻了,浑身似海绵般赖在他身上。
周晏清也感觉到她的不适,大手搂住她的纤细腰身,稳住她的身子。
他最后亲了下的额头收尾。
正想好好缓一会儿,姜栀倏地听到小孩子的声音,“这里有哥哥姐姐在亲亲。”
她脸颊热起来,忽地推开身前的男人,急步往前走。
这个时候,身体也不软了,她只想逃离这个社死场面。
周晏清还没反应过来,老婆已经走远,面前只有几个小朋友。
“哥哥,姐姐怎么走了?”
“她啊,害羞了。”
“害羞是什么意思?”
“就是……”
周晏清本欲好好满足小朋友的好奇心,走远的老婆打断他:
“周晏清,再胡说八道今晚就别想进我的房间。”
得到警告,周晏清不敢乱说话,把口袋里为老婆准备的糖果分给他们。
小朋友得到糖果,开开心心地又跑向别的地方玩去。
他急步跟上自己的老婆,牵上她的手,“生气了?”
“你说呢?”
“愿意和我说话,肯定没有。”
“……”
他是懂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