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羞耻的心情，姜栀匆匆回到主卧关上门，随即靠在门后面缓和呼吸。
她刚刚怎么就脱口而出这种话！
一定是酒气熏人，把她给醺着了。
调整了好一会儿，姜栀才缓步走到床边坐下。
此时，顾盼打视频电话过来，铃声打破房间的宁静。
“小美人儿，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一贯不正经的语调。
姜栀老实回答，“还好，同事们对我挺好的。”
说到这个话题，她还是不可避免想到孙思语，一下子心情就落下来。
顾盼自然不知道这些，继续道：“为了我姐妹的幸福，作为一名娱乐记者，我连夜查了很多关于你老公的信息。”
“你猜怎么着？”她故意吊着胃口。
姜栀对于“老公”这个称呼已经免疫，应和她，“怎么着？”
顾盼用一种佩服的语气，“一个词，牛逼。”
“怎么说？”
“你老公高中的时候就蝉联奥数比赛第一，高考是理科状元，以市第一的成绩考入清华。”顾盼说到这儿，转过来问她：
“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他也是云高的，和你一届，这么耀眼的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她絮絮叨叨，“可惜我没跟你一个学校，不然我还能多认识几个帅哥呢。”
听到这，姜栀的记忆莫名回到高中，她似乎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或许因为她的高中黯淡无光，耀眼的存在并不会为她驻足。
顾盼没察觉好姐妹的不对劲，还在继续，“他在大学还修了双学位，数学和金融，并且都是专业排名前三，这得是什么脑子啊。”
被闺蜜的话拉回来，姜栀失笑，“或许人家有天赋呢。”
“说得也对，后来你老公说，这种日子过腻了，然后就打算开个酒吧过轻松平淡的日子，结果酒吧开了一家又一家。”
听到这话，姜栀一点也不意外，这确实是他这个性子可以做出来的事。
顾盼感叹，“上帝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推了哪扇门。”
“可能一不小心，全都打开了。”姜栀开玩笑道。
“重点来了。”顾盼打哑谜。
姜栀语气吃惊，“你上面说的还不够重点吗？”
“上面那些对于我来说是重点，对于你来说不是。”顾盼语气笃定，继续道，“他的感情经历。”
姜栀莫名地被勾起兴趣，笑着鼓动她，“你继续说。”
“据说，他没谈过恋爱，我怎么可能相信这些表面东西呢，然后通过多处打听，还是给我查出来了。”
顾盼看着闺蜜的眼睛，“他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女朋友，听说当时还是校园情侣排行第一呢。”
听到闺蜜这么肯定的语气，姜栀提出质疑的勇气都没有，所有的话语归于一个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不过他都和你结婚了，有前女友也没什么，只要不搞什么幺蛾子。”
姜栀很是赞同地点头，“只要他没给我找麻烦就行。”
顾盼很不赞同她的说法，“这话不对，怎么听着像是随便他干什么，只要不影响你就好。”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小盼，你知道的，我们是商业联姻，而且他答应过我，两年后可以离的。”
姜栀一直存着离婚的想法，她不觉得这场利益交换可以得到真挚的情感。
顾盼一换往日不正经的表情，语气略微带着可惜，“可是，这么好的人，你真的不想考虑一下吗？”
想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那么耀眼的人。
就在今晚，光亮再一次照射着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可别的东西，她不敢奢望。
姜栀没有回答。
两个女生又聊了点别的话题，随即挂了电话。
今晚夜色很好，姜栀放下手机便入睡，不去想那些事情。
——
翌日清晨，姜栀按照正常的生物钟起床，洗漱换衣。
出于时间问题，一般上班她就只涂防晒和口红，免得耽误时间。
背上包走到客厅，餐桌一贯摆着早餐，简单的鸡蛋白粥。
男人已经吃上，动作优雅地拿着勺子喝粥，慢慢悠悠的。
见到她，周晏清表情不变，“吃早餐吧。”
姜栀担心问一句，“头还痛吗？”
“还好。”他扒拉着粥，随意回答她的话。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安安静静地吃了个早餐。
早餐以后，姜栀直接去玄关穿鞋，打算去上班。
临出门前，周晏清问她一句，“午饭回来吃吗？”
姜栀看了眼男人，他在玩手机，她答道，“回。”
云高有午休，昨天是和陈佳佳一起解决的午饭，顺带了解校园情况。
今天大概就要回来吃饭，反正离得近，或许还能睡上个午觉。
“行。”
见没什么话可以说，姜栀背着包，“那我上班去了。”
周晏清颔首示意，随即继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其实是回群里的信息，谢景启昨晚偷拍了照片，他的和她的。
谢景启：【嫂子照片，不用谢@周。】
是她的侧脸，秀发披散，红唇上扬，角度捕抓得很好。
接着他又发了一张：【靠，这是二十多岁老男人应该有的感觉，溢出屏幕的少年感@沈。】
照片是周晏清，他正仰头喝酒，颀长的脖颈上扬，冷白皮，侧脸的轮廓线条流畅，碎发搭着，男高即视感。
沈叙：【「图片」】
沈叙：【粉丝拍的。】
谢景启：【我去，内涵我，绝交三秒钟。】
周晏清：【把你嫂子的照片从你的手机里删除，原图我存了。】
谢景启：【你他妈过河拆桥，我不删。】
周晏清：【车库里有辆法拉利开腻了。】
谢景启正要输出的国粹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删除，变成：【晏哥，你是我的神，我现在就删。】
周晏清没再回复，直接保存女人的照片。
随即他便放下手机，谋划着午饭做什么。
——
准清华园里学校真的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周围设施配套齐全，不得不说这个小区挺好的。
姜栀到学校的时候，科室还空无一人。
刚坐下，陈佳佳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买的早餐。
见着新同事，她笑着打招呼，“栀栀来挺早啊。”
“你也不迟。”姜栀笑着回复。
陈佳佳：“这不是怕迟到急匆匆赶来，早餐都没吃呢。”
姜栀：“你现在吃早餐吧，别耽误时间。”
陈佳佳：“对，等一下是语文的早读，不能耽误。”
说着，她就把包子塞嘴里，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姜栀笑笑，打算写会儿教案。
上午班主任要开会，开完会她还要上课，她刚来得多做些准备，生怕耽误。
过了早读，姜栀提前十分钟到会议室，恰巧就碰到来的孙思语。
她主动上来搭话，“姜老师，适应得怎么样？”
倒是没有叫“栀栀”，不然她得恶心上一阵。
姜栀扫她一眼，“还行。”
“十三班的同学应该很好教，毕竟课堂那么安静。”
闻言，姜栀没有答话，狐狸眼以一种藐视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孙思语还在滔滔不绝，“不像一班的同学们，真的是下课都不让走，围着我问问题。”
“也不知道十三班的同学有没有这么热情。”
没忍住，姜栀“啧”了一声，仿佛是在嫌弃她的聒噪。
孙思语不装了，直接贬低她，“都已经安排到教倒车尾的班级了，也不知道你现在这幅模样会不会保持到最后。”
“一名好的老师绝对不会因为学生成绩的好坏而有优劣之分，做人也一样。”姜栀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懂这个道理。”
真是白活一趟，就应该给她一个GPS，让她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一名老师，满口的对比贬低，真不知道九年义务教育教给她什么东西。
姜栀不想和她过多交流，很容易降低智商。
这么一想，当年，她怎么就被这种人坑骗陷害。
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