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白茶是被冻醒的,她靠在床边本来是想整理一下今天的情况,先不说琴酒突然出现这种奇葩的事,就说今天的各种既视感……
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毕竟白茶虽然学过日语、略懂医术、坚持锻炼身体,但是白茶怎么也不记得自己,精通日语、精通医术、力大无穷。
日语不过脑子就能说出来,就跟去果汁机里倒果汁一样简单。
给琴酒缝合伤口的时候,白茶都觉得自己太牛13了,这缝合技术、这医术、这熟练程度,怎么滴都不像是略懂,白茶感觉自己穿越到玄幻里少数是个医妃天下的神医,那缝合手感信手拈来。
过于熟练过于自信了,让白茶自信到一度对自己产生怀疑。
还有力大无穷,白茶实习期拯救世界也没当过主角也没当过特种兵,身体素质虽然已经超越了正常人,但是一个一米九身体匀称一身肌肉的男人,竟然一点都不感觉沉。
轻松到才怀疑人生。
白茶坐在床边正在深度思考,结果思考着思考着就睡着了,没换衣服,没洗澡,衣服还是湿的,还下着雨吹着风……
叠buff呢!要感冒了!
白茶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开了热水拿着衣服冲进了浴室,把自己从上到下收拾了一遍。
从浴室里出来,白茶打了个哈欠,也不困了,慢悠悠的走到琴酒身边,摸了摸琴酒额头。
好耶!
发烧了……
白茶无奈扶额,虽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她的治疗流程非常标准,止血、消毒、清创、喂抗生素、缝合……基本没什么问题,但是坏就坏在,淋了不少雨。
这种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啊,白茶不理解,如果是枪伤白茶反而不这么惊讶了。
好在只是低烧,看样子还是正规的流程避免了麻烦,37.8℃,这种程度还不需要退烧药。
一个小时之后,在白茶第二次量体温后,琴酒的烧成功退了下去,已经到了37℃。
这身体素质真好,白茶暗自感叹,也放心了很多,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窝在琴酒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琴酒睁开双眼,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看得出今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琴酒歪了歪头,昨天他受伤有点严重,昏昏沉沉的也没仔细看这里的环境,现在他感觉轻松了很多,终于有时间打量起这里。
这个房间很简单,或者说,太简单了。
黑白的储物柜一层一层的黑白黑的顺序一路向下,上面摆放着少量的瓶瓶罐罐,浅灰色的床看上去十分舒适,这种床垫,似乎是五星级酒店必备的标准床垫。
圆形的床头柜是黑色,不远处的书桌兼化妆桌是白色……这个房间好像只有黑白灰。
其实琴酒挺喜欢的,黑白极简、冷漠理性,但是现在仔细观察起来似乎太冷漠了,明明在人前那么炽热那么温暖,但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却好像什么颜色都没有,和她表现出的样子格格不入。
琴酒想要起身,右手却扔到了一团被子,琴酒愣了一下扭头看去,就看见白茶裹着被子缩成一团,靠着他的手臂睡的正香。
难得看见白茶缩在柔软的被子里乖顺的模样,像一团小猫缩在属于自己的猫窝里。
“嗯?”被子里的女孩动了动,一抬头,漆黑的瞳孔与墨绿色的瞳孔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咳嗯,那个,那个,你喝水吗?”白茶眨了眨眼,刚睡醒,人醒了脑子没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白茶顿时感觉有点尴尬。
她这算什么没话找话。
白茶干脆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出去开始烧水,水还没烧开,就听见了门铃的声音。
不一会,琴酒便看见白茶提着几个袋子进来了。
“来,这是你的内衣,这是给你买的上衣,你的衣服洗了。”白茶一边把两个袋子扔给琴酒,一边把另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先穿衣服,然后……你现在能动吗?”
好像是不行的,她是不是得把饭端过去?
“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买的?”琴酒有点懵,他和白茶一起折腾到了大半夜,白茶总不可能是晚上买的吧?
中国晚上还开业吗?
“哦,这是外卖跑腿,中国的一种职责,我买东西,然后专门有人送货上门。”白茶看着琴酒震惊的眼神,略有些得意:“你不知道的多的呢,换衣服吧。”
琴酒拿着袋子,看了看袋子,又看了看冲着他正襟危坐的白茶陷入沉默。
琴酒:“……你确定不转过去吗?”
“我怕你出意外,如果你伤的太重不能动手,我随时可以代劳。”白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目光像吸铁石似的死死吸在琴酒的腹肌上。
琴酒:“……”
琴酒也不是第一次见识白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了,可是白茶这扯起来一点都不面红心跳的样子还是让琴酒甘拜下风。
最后,还是烧水壶拯救了琴酒,在白茶出去倒水的时候,琴酒迅速换好了内衣和睡衣。
别问为什么是睡衣,问就是白茶买的,而且琴酒怀疑白茶故意的,买的真丝睡衣纯白的,真的有点透。
“别看我,真丝睡衣比较宽松,这样我不脱你衣服也能给你处理伤口了。”白茶端着水杯一本正经的说:“我还特地买了大码,贴心吧。”
贴心就从了我啊!
琴酒:“……”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系统【……】
哈哈哈,是啊……
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白,这两只眼睛中赤裸裸的就写着——我就是贼船,快来上啊!上啊!
难办啊,琴酒揉了揉额角,突然有点头疼,他自诩理智冷漠,可是在白茶面前除了不知所措就是无可奈何,就像浮萍,被风与水主导着飘向不知道的地方。
“嗯嗯,伤口好的很快诶,我的缝合手法果然很棒。”白茶一边给琴酒用碘伏消毒,一边不忘夸自己两句:“好啦,来喝点水。”
兑了矿泉水的水温只有四五十度,刚好可以饮用的温度,琴酒端过来喝了一口,感觉怪怪的。
平生第一次这么正常的坐在一个正常的屋子里,坐在正常的沙发上端着正常的水杯,在一个正常的早上正常的喝着温开水。
太正常了,一切的一切都太正常了,落到琴酒身上就变得不正常起来,让琴酒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是什么?”琴酒看着沙发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有点奇怪,这些衣服年龄都很大,不像是白茶这个年龄会穿的衣服。
“什么?哦,这些啊。”白茶看了一眼,顿了顿,状似无意般随口回答:“我父母前天刚去世,衣服没烧完,我打算今天,或者过几天再去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