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臂中弹,只剩另一只手臂的话确实不好自己处理伤口。
而现在,白茶也不想去追究为什么琴酒非要冒着被红方围攻的风险来她这里,而不是去伏特加那边处理伤口的事。
白茶猜测,这大概是因为老大就要保住老大的面子吧?
如果让自己小弟知道,自己老大竟然也有脆弱的一面,那未免有点丢脸了,毕竟是大哥嘛,就是要无所不能,顶天立地。
而她不一样,她可是酒厂的高层,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是顶尖的,所以在白茶猜测,应该是琴酒觉得在她面前不会像在伏特加他们那里那么丢脸,所以才跑了过来。
琴酒的皮肤很白,被白茶扯掉了风衣和底衣之后臂膀裸露出精壮的肌肉,优美的肌肉线条看起来爆发力十足。
只是在白茶继续检查琴酒伤口的时候,神色却越来越严肃。
是她感觉错了吗?
白茶微微皱眉头,低声道:“闭眼。”
琴酒没有多问其他的话,意外乖顺立刻闭上了双眼。
白茶很满意琴酒的听话,将手指附在琴酒的伤口上,透过鲜血轻微的按压着被子弹射中的手臂,子弹埋的很深卡在骨头旁边,还好只是擦中了骨头,并没有让骨头断裂。
只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个子弹上竟然有魔法回路的刻印。
而且是专门逆转魔法回路的刻印。
果然不是她感觉错了,这上面就是有魔法刻痕,虽然魔力很淡,但是却很麻烦!
一般来说,每个能使用异能的人,体内都有灵力或者魔法的运转路线,无论是东方玄幻还是西方魔幻,体内的能量运转都是有一定规律的,不可能放任他们在体内横冲乱撞。
虽然东西方的叫法和运用方式不同,但是规律和法则大同小异,而这枚子弹上的刻印虽然魔力微弱,但致命就致命在这枚子弹竟然是逆魔法回路的存在。
在一个正常拥有魔法回路的人体内,注入一个逆魔法回路的东西,那简直是致命的!
轻则重伤昏厥,重则直接爆体而亡。
而能够逆魔法回路的人非常少,毕竟,只有正常的魔法回路才能发挥出炫酷而强大的力量,使用逆魔法回路的人,除了能在一些东西上刻能克制正常异能者的刻印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除此之外,无法发挥任何魔法,这意味着他们只能是个普通人,因此只有一些组织为了培养专门对付异能者的人,才会培养这群大冤种。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更稀少了,那种天生就自带魔法冲突属性的人,和任何魔力都是冲突的,他们是天生的魔法克星,也能刻出这种逆魔法回路的刻印。
即便是普通人都拥有觉醒异能的可能,而唯独这种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令人仰望的魔法师。
只是白茶没想到,逆魔法回路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世界法则明确规定了不能有超自然的力量出现,否则白茶也不会瞒天过海的这么辛苦,使用一点异能都小心翼翼。
所以,究竟是哪种可能?究竟是有这种体质的人存在成为了另一个黑衣组织的高层,还是说有人专门培养了逆魔法回路的人?
如果是有人专门培养了这种人的话,就说明这个世界不止一个人会魔法,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去针对了。
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
白茶的神色认真了几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琴酒锁骨附近的这枚子弹取出来,而且现在最麻烦的是,虽然琴酒没有魔法,但是麻烦的是子弹上刻印是螺旋式的纹路。
逆魔法回路的刻印就是螺旋式的,和三棱刺有点像,这枚子弹现在像是简易版的三棱刺似的直接嵌进了肉里,若是不小心的话一定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可能会直接大出血。
这么看的话,不用一点异能好像还真的不行,希望待会儿不要被压制的太惨。
这么想着,白茶直接半跪了下来,用左膝盖和右膝盖分别压住琴酒的右臂和胸膛防止他乱动,右手贴住琴酒的伤口,左手则是直接握住了琴酒的手。
“接下来会有点痛,不要睁眼。”白茶严肃的说:“稍微忍一下,痛的话就攥紧我的手。”
琴酒的面色依然平静,只是淡淡的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字,淡定的不像话。
白茶的神色闪过一抹怪异,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马上到底要经历什么吧?
不再去多想,白茶直接开始了工作,有纯白的力量从空气中剥离了出来,直接挤进了伤口之中,将原本不规则的血洞由内向外挤压,硬生生的包裹住了那枚子弹。
这可没有麻醉剂,这就像是直接往里塞了一块木板似的硬生生挤压血肉,给子弹开辟出一条通道,虽然名义上是用魔力保护血肉,但是这可比直接用镊子或者刀将子弹挑出来痛多了。
琴酒在一瞬间就绷紧了身子,白茶能感觉到琴酒的右手在一瞬间就攥紧了她的左手,力道之大,似乎是要硬生生的将她的左手揉成一团。
白茶的动作并未停止,能量还在不断向里灌注,就像是几根针不断挑拨着伤口的内部,在血洞之中来回搅动。
不过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琴酒便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额前的白金长发都被打湿贴在额头上,只听清脆的金属掉落声响起,子弹被成功被取出掉落在地,仿佛赦免令牌一般,让琴酒顿时松了口气。
“别松懈。”白茶的声音传来:“还没结束,小心可别咬到舌头了。”
琴酒顿时再次紧张起来,不过,接下来的疼痛比起刚刚的疼痛要轻上许多,不过是正常消毒的伤痛罢了。
刚刚取子弹的疼痛实在太过深刻,到了后面的消毒环节,即便白茶的动作有些粗暴,依然让琴酒松了口气。
“好了,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今天可有大麻烦了哦~”白茶轻笑着拿过药瓶,将药粉倒在伤口上,拿起绷带开始为琴酒包扎。
这点她可没说错,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被镶进体内确实很麻烦,强行取出就是一个血洞,严重了大出血都无法止血。
若非她给琴酒开挂作弊,琴酒这伤口没几个月都好不了。
“我还以为你要谢我。”琴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茶,便立刻将目光扭开:“毕竟是我替你挡的子弹。”
“啊?”白茶顿时被噎了一下。
这么说也没错,若非琴酒帮他挡了子弹,这颗子弹对于她的伤害可比处理琴酒的伤口要麻烦的多。
毕竟白茶用的可是正常的魔法回路,这种逆魔法回路的东西对白茶来说就像剧毒。
谁能想到会碰到这种东西?
“所以,我的琴酒大人果然是特地来保护我的吗?”白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反正琴酒现在受伤,再加上刚刚治疗的疼痛耗费了太多的体力,看着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琴酒,白茶的胆子更是大了起来。
白茶干脆往前一趴,直接趴到了琴酒的胸口,琴酒上半身的衣服被白茶扯的七零八落,这么一看就好像是白茶直接压倒了琴酒在做什么奇怪的事一样。
明明那么无情那么冷漠,墨绿色的眸子却依然清澈,宛如冰原之上最美的水玉,一不小心便让人失了神。
他们离得那样近,白茶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似乎有一瞬间终究还是乱了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