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遥的心猛地一颤,她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又慌张得撇过头去。
从早上到现在,酒井遥不解,失望,失落,甚至愤怒,但却并没有伤心和委屈。
可现在,当绿川辛说他担心自己,酒井遥却突然觉得觉得委屈了起来。
她偏过头,用力眨了眨眼,将眼眶中那些矫情的酸涩压了下去。
难受什么呀,有什么可难受的,不许哭不许哭。
酒井遥在心里默念了一会儿,才装作毫不在意地抬起眼去看绿川辛。
她扯着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被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无缘无故的关起来了。”
酒井遥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不过我也接受良好啦,组织一直都是这样毫无人性冷血无情的,我早就习惯了。”
说完后,她又直起身子,煞有其事地看着诸伏景光:“我只是给你吐槽一下,你可不许告密哦。”
诸伏景光看着她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有点发红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大门被敲了几下,成员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聊完了吗?”
听到成员催促的声音,酒井遥轻笑了一下,率先站起身:“听听他们说的话,就像我是个犯人,而你是来探监的一样。”
可能是察觉到客人要走了,卧室里的面包开始扒拉门,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诸伏景光也站起身:“我可以和它道个别吗?”
这当然没问题,酒井遥走到卧室打开门,被关了一会儿的面包立马跑了出来。
诸伏景光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面包再见,下次我带罐头来看你,好不好?”
大金毛欢快地摇着尾巴,像是听懂了他的话。
摸完了面包,诸伏景光站起身,他该离开了。
诸伏景光走到门口,就在要出门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回头看向了酒井遥。
此时的他有一种冲动,他想问酒井遥,如果有选择,她会不会离开组织?
如果酒井遥给出肯定的答案,那他就告诉酒井遥自己是卧底,并保证她能逃离组织。
但最终,诸伏景光还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再等等,再等等,现在还太早了,就这样冒然说出来太过冒险。
“好啦,那我就不送你了,因为我也出不去嘛。”
酒井遥站在门口,对着诸伏景光挥了挥手,而此刻,诸伏景光的脸上却满是凝重,比酒井遥这个被囚禁的人看起来还要严肃。
“你……”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会儿,又轻叹了口气:“你有什么想吃的就给我发消息,这几天我都在基地待着。”
酒井遥顿了一下,然后猛得笑出声:“在你眼里,我好像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吃货。”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他住院的那段时间,酒井遥总是给他带吃的,所以他自然而然就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这么一闹,酒井遥的心情倒是快活了许多:“知道啦,你就是我的外卖小哥。”
看到她恢复活力的样子,诸伏景光轻皱着的眉这才放松了下来。
“只要你发消息,我随叫随到。”
*
房门被关上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金毛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屋里回荡。
看着眼神清澈,什么都不懂的面包,酒井遥蹲下抱住了它:“你很喜欢刚才的那个哥哥,对不对?”
面包用大脑袋蹭了蹭她,像是在回应酒井遥的话一样。
放开面包后,酒井遥坐回到了沙发上,她拿起桌上那份已经有些凉了的章鱼小丸子,用小叉子插了一个吃进嘴里。
“唔……虽然有些凉了,但还是很好吃。”
酒井遥吃着章鱼小丸子,从茶几上将绿川辛拿来的袋子打开。
除了乌龙茶和章鱼小丸子,那袋子里面还有很多零食,果冻,薯片,巧克力,酸奶,还有盒装的草莓和蓝莓。
酒井遥甚至还翻出一个小孩子才会买的零食。
零食是那种一半是玩具,一般是巧克力的构造,酒井遥把玩具的那一半拆开,然后就得到了一只小恐龙。
看着那只呆萌呆萌的小恐龙,酒井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家伙,怎么感觉像是在哄小孩儿啊,唔…该不会家里真的有弟弟妹妹吧。”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拿着小恐龙进了卧室。
在她卧室的窗户边有一个书桌,酒井遥拿出钥匙,打开了书桌的抽屉,把那只墨绿色的小恐龙端端正正放了进去。
打算合上抽屉时,酒井遥的目光一转看到了放在旁边的一个文件夹。
酒井遥的指尖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后,她正准备伸手去拿那份文件夹时,大门又被敲响了。
酒井遥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立马把抽屉合上反锁了起来。
敲门声还在响着,酒井遥呼出一口气:“看来今天找我的人还挺多。”
她整理好脸上的神情后去开了门:“雪莉?”
面前的短发女孩儿冷淡地点了点头:“我来找你说点事。”
酒井遥点了点头:“进来吧。”
雪莉顿了顿,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成员,见他们没有阻拦后,才跨步走进酒井遥的屋子。
等房门被关上后,雪莉才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我以为他们会拦着。”
面对雪莉时,酒井遥显得更加大大咧咧了,直接将手上的水抛给了她:“如果你第一个来的话,是会拦一下的。”
雪莉一下就听出了酒井遥的言外之意:“之前还有成员来过?琴酒吗?”
酒井遥差点被刚喝进去的水呛到:“咳咳……为什么会是琴酒?”
雪莉也不和酒井遥客气,直接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rua起了面包:“就是觉得他可能会过来看你。”
酒井遥实在没办法把雪莉说的人和琴酒联想在一起,她只能想到琴酒过来后对她嘲笑的模样。
暂时把琴酒抛之脑后,酒井遥看着专心rua狗的雪莉:“所以你也是来探监的?”
雪莉点了点面包的鼻尖,抬眼:“你知道,‘那位先生’为什么要软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