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遥是被安室透叫醒的。
一开始时,酒井遥只是听到有人在旁边轻声说话,她闭着眼,全然当做没听见。
那个声音停了停,接着好像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酒井遥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也被人拍了拍,但是力道也很轻柔。
“卡慕,醒醒,我们到了。”
酒井遥朦胧着眸子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到基地了吗?”
安室透看着已经睡迷糊的酒井遥,不禁扶额笑了笑,她这刚醒来的迷糊样子,感觉谁都能拐跑似的。
“已经回来了,但还没到基地,这里是米花医院,我带你去看看手上的伤。”
刚睡醒的酒井遥脑袋还不太清醒,属于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所以此刻听见安室透带他来医院治伤,酒井遥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劲的,只是点了点头,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看着乖乖下车的酒井遥,安室透的笑意更深,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医院大厅。
安室透左右张望了一圈,看见有空闲的椅子,于是又拉着酒井遥的手,带着她在椅子上坐好。
“我去挂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酒井遥半敛着眸色,脸上还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好……”
安室透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去机器那边挂了号。
今天医院的人不多,安室透选择的是机器挂号,所以没一会儿就弄好了,他拿着挂号单去找酒井遥,发现她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安室透走过去,和之前一样非常自然地握住了酒井遥的手:“走吧,外科在二楼。”
酒井遥就这样一路被安室透拉着,一直到了外科的治疗室,直到当护士解开酒井遥胳膊上本来的绷带,又夹起酒精棉球给她消毒时,酒井遥才反应过来。
“疼疼疼!!”
酒精接触到伤口的刺激感和剧烈痛感,一下就让还在梦游阶段的酒井遥瞬间清醒。
给她消毒的护士小姐姐相当熟练地抓紧了酒井遥下意识往后抽的胳膊,柔着声音安慰道:“没事没事,消毒完之后就不疼了,再忍一下就好了。”
酒井遥也知道这个道理,但疼也是真的疼。
就在这时,安室透将他的胳膊伸到了酒井遥的面前:“疼的话就捏我。”
“啊?”
酒井遥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当时安室透给自己包扎时也说了同样的话,他说 ,如果疼的话就捏他的肩膀。
当时酒井遥不想捏的,但消毒时太疼了,她没忍住,还是捏住了安室透的肩膀。
消毒完后酒井遥暗戳戳看了一眼,发现安室透肩膀处的衣服都被她捏的皱巴巴的,她当时没收着力气,捏的力道估计也不轻。
上一次是因为没准备,这一次酒井遥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摇了摇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安室透的胳膊弱弱往外推了推。“现在没那么疼了,我还能忍住。”
这次安室透倒是没再坚持,顺着酒井遥的意思收回了手。
那位正在消毒的护士小姐姐抬头看了他们俩一眼,一边把药物洒在酒井遥的伤口上,一边揶揄的打趣他们。
“你男朋友对你好好啊,你可得好好养生,别让他再担心了。”
酒井遥懵了两秒,然后反应过来护士小姐姐说的是安室透。
“不是,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小姐姐意外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就是他在追你吧?”
“啊…啊?”酒井遥没受伤的手连忙否认地摆了摆:“不是,他也不是我的……我的追求者。”
最后三个字,酒井遥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当着安室透的面被说他是自己的追求者,这是个什么展开……
然而,这种事情往往是说不清的,特别是当另一个当事人一直没开口时。
护士小姐姐已经拿了绷带准备给酒井遥缠,听到酒井遥的再三否认,她又抬头看了看,这次她看的是安室透。
只见那名金发黑皮的帅哥低着头,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
护士小姐姐秒懂,不就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吗。
她一圈一圈的缠着绷带,嘴上开始劝说:“这个帅哥条件很好呀,你看长得多帅,还有一头金发,跟外国人似的,我看他对你也很好,受伤了怕你疼,还把自己的胳膊给你掐呢。”
绷带缠完,护士小姐姐也下了结论:“所以就不要那么抵触啦,你可以先和这个帅哥试试嘛。”
酒井遥欲哭无泪,怎么越解释越奇怪啊,要按这个架势下去,怕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酒井遥不太喜欢麻烦的事情,一般来说遇到类似的事,她的解决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摆烂。
所以发现自己可能解释不清楚后,酒井遥放弃了,她深深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你说的都对。”
与此同时,护士小姐姐也缠完绷带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对了嘛,你的伤口包扎好了,祝你早日康复哦。”
目送着酒井遥和安室透出门后,护士小姐姐还忍不住地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那个受伤的女生虽然在一直反驳,但刚才进医疗室时,那个男生可是牵着女孩的手进来的,这一点她可是真真切切用眼睛看到了的!!
所以小美女就不要矜持了,快点答应帅哥的追求吧,帅哥美女就是要在一起谈恋爱才养眼嘛!
而这边,已经走出门的酒井遥已经大脑放空了,为什么,为什么短短两天,会发生两次这样狗血的事情啊……
昨天晚上的那个老奶奶,还有今天的这个护士小姐姐,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和安室透是一对呀?!
酒井遥叹了口气,再抬头时被对面的医院玻璃吸引了视线。
在玻璃的倒影中,她看到了自己和安室透。
金发的男人长相帅气,身形挺拔 而旁边的女孩一头黑发,身材纤瘦,比旁边的男人低大概一个头,两个人在一起站着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就……这么看来的话,好像还真是挺像一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