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麦处理好伤口就走了,他只是擦伤,所以只用消毒,然后用纱布包扎住就好了。
这种伤口和刀伤枪伤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按黑麦那种性子,如果不是明美让他来,他绝对会对伤口不理睬,等着自己愈合。
所以,这就是谈了恋爱的男人啊。
酒井遥笑着摇了摇头,把需要消毒的工具都打包好。
“卡慕医生!”
一道异常急促的声音吸引了酒井遥的注意力,她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组织成员面色苍白地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按着肚子。
这人满头大汗,看着跟快要虚脱休克了一样,吓了酒井遥一跳, 连忙上前两步把他扶住。
“你怎么了,中毒了吗?!”
组织人员的嘴角抽了抽,虚弱的摇了摇头。
“……不是, 我就是拉肚子,想来拿点药。”
酒井遥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拉肚子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那人看明白了酒井遥的眼神,生无可恋地解释。
“不是啊卡慕医生,我今天早上肚子就不舒服想来拿药 谁知道突然出任务,而且负责人还是琴酒……所以就拖到现在了。”
他这么一说,酒井遥就想起清水千鹤之前说的,说是早上有个肠胃不舒服的人,但还没进门就出任务了,这么看来应该就是他了。
酒井遥同情地看了眼男人,他运气太不好了,肚子疼的时候碰上琴酒带队,那简直是灾难。
琴酒那个男人,才不管别人有什么身体状况,只要出任务,就必须按照他的命令执行。
之前酒井遥还觉得琴酒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但之后有一次琴酒去执行任务,是和另一个组织抢一份重要名单。
当时他们收到的情报有误,琴酒带的人少了,以至于到后面,琴酒基本上是孤军奋战。
他的肩膀和腹部都中了一枪,就这样,他还是硬生生把名单抢了回来。
当时琴酒被送到医务部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快要失血性休克了,但他依然死死抓着手.上的名单,像一只快要战死的孤狼。
自那以后,酒井遥虽然还是觉得琴酒太冷血,但对他还是挺佩服的。
酒井遥不止一次想过,琴酒这个狠劲要是能用到正道上,肯定能大有作为,可惜了,这家伙对组织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有叛逃的心。
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酒井遥看了一下男人的状态,发现他有点轻微脱水。
“有点脱水,还是输个液吧。”
男人虚弱地点了点头。
酒井遥打开安瓿,用针筒将药液注入输液瓶,她手上不停,却突然想起安室透。
如果他也是去出任务的话,那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吧。
她弄好输液管,随口问道。
“安室透和你们一起出任务了吗?”
成员两眼发直,一看就还没缓过劲来
“谁?”
酒井遥说的更详细了些:“安室透,就那个金色头发,做任务很拼命的人。”
这么一说,男人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啊,是他啊,卡慕医生你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酒井遥把输液管拿出来,把男人的手用橡胶管绑好。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这个组织成员的血管不明显,酒井遥用手搓了搓他的手背,听见他茫然地回答。
“不知道啊,他从来没说过。”
酒井遥的动作顿了顿,直到男人的血管凸了出来,她将输液针扎了进去,贴上胶带固定,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组织成员看着固定好的针头松了口气:“真没想到卡慕医生你还知道他的名字,我跟他出过两三三次任务了,连话都没搭上。”
组织成员放松身体靠在床头,他扭动着身体,想要调整一下坐姿,但扎着针的手却不敢乱动,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那个人感觉可孤僻了,但身上又有一股狠劲儿, 反正我们都不太敢惹他。”
短短时间内就做到在组织站稳脚跟,并且让其他成员对他有一份敬畏之心,酒井遥不得不承认,安室透这个人真的还挺厉害的。
酒井遥又想起男人身上的伤。
“这次的任务也有他吗,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那个成员听到酒井遥的话后却是摇了摇头。
“他前两天受伤了,这次任务就没让他去,不过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在训练室。”
“说起来那家伙也是真厉害,都受伤成那样了还训练呢,以前他就总泡在训练室里,晚上12点才回去,简直跟不要命了一样。”
酒井遥挑了挑眉,所以安室透并没有出任务,他为什么没有来医务部?
“他现在还在训练室吗?”
组织成员:“应该是,我来的时候看见他了。
酒井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嘱咐成员不要乱动,就走到了外面的办公室。
清水千鹤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分了- 一瓶给酒井遥。
“最近还真是热。”
他们这工作说清闲其实也挺清闲的,只要不出任务没有人受伤,他们就可以在办公室浑水摸鱼一整天。
但如果遇到了大型任务,就有他们忙的了。
最近没有什么事,连酒井遥这样咸鱼到底的人都觉得有点太过于松懈了,这在一个犯罪组织里,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事。
酒井遥总觉得组织好像在憋着什么大招 ,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钟表上的指针指向九点的时候,清水千鹤准时收拾好了自己的包。
“走啊,回去了。”
只要没有患者,他们就可以九点准时下班,当然,如果半夜有受伤的人被送过来,他们还是得起来加班。
酒井遥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清水千鹤稀奇的看着她。
“没想到呀,一向下班最积极的人居然主动要求加班。”
酒井遥笑了笑:“凡事都有例外,我今年可能也就这一次。”
清水千鹤理了理头发,今天的她还稍微化了点妆,应该是有约会。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和清水千鹤道完别后,酒井遥靠在椅子上发呆,其实她没什么事,只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个可能正在训练室的人。
那个组织成员说他每天都会训练到十二多,一想到这里,酒井遥就会想他的伤口会不会崩开。
接着,她就会想到男人训练完后,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在走廊里。
虽然这个想象是有点夸张,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于是酒井遥这个从来不加班的人,居然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加了次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