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我下次见到东升哥,可要让他给我们轧钢厂多放点福利,不然以后要不到了。”
张建国闻言眼前一亮,玩笑般的说道。
“嘿,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我就等着他哪里开始生产了,多要点份额呢。”
张国义锤了一下手掌,带着两人进入举办舞会的报告厅,话头一转说道:
“不说东子了,他那边要量产还早着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跳跳舞?”
“我哪儿会这个啊,国义哥你忙你的。
我就在边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妹妹,一会儿散场了也好一起出去。”
张建国婉拒了去跳舞的提议,不说会不会,就说他已经结婚了就不该去跳舞。
联谊那是针对未婚男女的,给这些年轻人一个接触异性的机会,他这种已婚人士上去就是耍流氓了。
“哈哈哈,我就是过来看着点情况,免得出什么乱子。都是要在这里转的,正好和你一起找找咱妹子。”
张国义不时点头回应着路过和他打招呼的人,看着舞台上一对一对跳着舞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建设,我和国义哥一起找建妮就行了,你就别跟着我们了,眼睛都快长到舞台上去了,散场的时候在门口集合。”
从进入了舞会大厅开始,张建国就注意到张建设的目光时不时的往舞台上瞟。
正好现在张国义说要和他一起逛逛,张建设跟着就有些不合适了,便顺势让他去舞会里玩玩。
“大哥,我不是……嘿嘿,那我过去了。”
张建设本想辩解一下,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应下后,就大踏步的朝舞台的方向走去。
他刚才只是被舞台上的音乐吸引了,想过去打听打听这放的是什么,没想到被大哥误会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都能过去看了,管他是什么理由呢。
“建设挺有意思的,要放到我们纺织厂,估计你现在得为了挑弟媳妇儿头疼了。”
张国义看着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笑眯眯的说道。
“老哥,不瞒你说,我没打算这么早给建设说媳妇儿。
他要是自己带姑娘回来了,我也不反对,不过他要是没这个想法,我还是打算让他先在厂里锻炼锻炼。”
张建国在人群中搜索着张建妮的身影,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诶,你这想法不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嘛。
有了媳妇儿才知道努力,没成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能知道什么是压力。
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去努力,不然就是你压着让他努力都没用。”
张国义有些不认同张建国的想法,絮絮叨叨的劝了起来 。
“老哥我也想着让建设先成家后立业,但他这才刚毕业,心性都没定下来呢,要是这时候给他找媳妇儿不是祸害人家姑娘么。
我是想着让建设在厂里多长长见识,先把心性定下来,等他二十了再给他张罗。”
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虽说这年头的人心性普遍成熟的比较早,但建设毕竟刚从学校里出来,再成熟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要是建设是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他现在肯定已经忙着给张罗了。
“你这么想也有道理,找媳妇儿是一辈子的事情,确实是得等他心性定下来。”
张国义点点头,想到自己家那早早结婚的几个亲戚家里那堆破事儿,觉得张建国的想法才是对的。
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张建国没跟上来,愣了一下又转身走了回去。
也没问怎么了,顺着张建国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穿着白色布拉吉的姑娘,被一个学生打扮的姑娘拉着问话。
看穿着布拉吉的姑娘脸上不耐烦的样子,怕是已经被拦着问了好一会儿了。
“建国,那是咱妹子?”
“嗯,好像出了什么事儿,我们过去看看。”
张建国看到妹妹被推了一下,皱眉回了一句后,便脚步飞快的往那边赶去。
张国义同样看到了这一幕,顿时面色一冷,加快脚步跟上了张建国步伐。
“你烦不烦啊,我是过来跳舞的,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能告诉我,你在纺纱车间工作了一年多时间后,身体有没有出现不舒服的地方,呼吸还顺畅吗?”
张建妮先是给面前的姑娘道了个歉,转而眼巴巴的继续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呼吸很顺畅!”
这姑娘也是被烦怕了,跺了跺脚撒气一般的大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舞台那边走去。
然而,两个高大的身影却是拦住了她的去路。
张国义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沉声训斥道:
“你是哪个车间的,你们车间主任就是这么教你们和别人说话的?”
“张……张副厂长……,我,我不是,我就是……”
穿着布拉吉的姑娘本来还怒气冲冲的,看到挡住她的人是副厂长,顿时被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哥!”
张建妮见大哥来了,还带着好像是副厂长的人拦住了自己刚才询问的女同志的去路,知道这是误会了。
连忙快步走到了几人身边,解释道:
“大哥,张副厂长,你们误会了,是我给这位同志添麻烦了,耽误了她好长时间,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的。”
“嗯?是这样吗?”
张国义依旧冷着脸,看着被张建妮挡在身后的姑娘沉声问道。
“我,我也不对,我应该好好说,不该发脾气的。”
“嗯,以后注意,要团结要互帮互助。”
“我记住了。”
姑娘连连点头,试探着往边上走了走,见张国义没说话,立刻加快脚步逃也似的朝舞台那边走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妮子,你不是和你嫂子说你是来参加舞会的吗?”
见那姑娘走了,张建国这才走到了张建妮身边,带着几分责备的说道:
“有没有伤到哪里,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