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家伙，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魈神色锐利，低头俯瞰把手伸来的龙师，语气不善。
自打实力开始增加以来，魈惊喜的发现，他的身高也随之增长，如今的他比之前足足高了六公分，而且他预感这不是尽头，还会长！
“你……你是何人，这是持明族内部的事情，你竟然敢插手，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龙师严厉呵斥，却没有动手，并非不敢，而是无法撼动，他想要把手抽回，但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量，眼前这位神秘少年的手臂都纹丝不动。
似乎他的力量全部都陷入泥沼，来多少陷多少，根本无法自拔，除非魈主动松开。
周围的其他龙师同样看出来人不简单，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动手，而是企图借助持明族的威名震慑他。
“魈！”
白露扬起肉乎乎白皙的脸蛋，星星之眼长在魈的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他就像救世主，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现身，拯救她于水火。
“哼！”
魈松开龙师的手，后者一个踉跄向后倒退数步，然后惊骇的抬头看向魈。
“我们走。”
“哦哦，好！”
白露一个激灵，迅速跳起来抱上魈的大腿，尾巴紧紧缠在他的身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龙师喉咙滚动，想开口叫他们留下，但无论怎么都张不开口，嘴巴硬生生的闭紧，生怕发出声音引起魈的注意。
刚刚接触的瞬间，他如坠冰窖，眼前出现尸山血海般恐怖的景象，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他可不想再尝试一遍。
于是乎，大张旗鼓出动的龙师，眼睁睁的看着魈走远，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最后只得灰头土脸的返回。
金人巷，一家小吃摊桌旁。
“持明髓？”
白露正在大快朵颐，尾巴翘的老高，吧唧吧唧的脸蛋突然停住，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露出害怕的表情。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邪恶的丹方，所以才害怕的。”
“魈大哥，不知你问这个要干什么？”
魈沉默片刻，举起左手，指尖凝聚出丹丸大小的黑金雾团。
“这是……”
白露站在椅子上直起身，一时间连嘴里的美食都忘记咽下去，她表情凝重，轻轻碰了下黑金雾团，雾气鼓动，点点金光闪烁，然后她伸出两只小手捧到跟前，凑在鼻尖处细细观察。
“好神奇的能力。”
“对了，我记得刚开始见到你时，从你身上冒出的是黑色的雾气，那股雾气可以和丰饶之力分庭抗礼，可是……”
白露挠了挠头上的粉嫩小角，疑惑道。
“虽然现在看来，和之前的模样变化不大，但二者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
“这掺杂在黑雾里的金色光芒……是丰饶之力？”
白露语气从开始的不确定到最后的难以置信。
“嘶～”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
白露嗅了嗅黑金丹丸，没错，她治疗过不少魔阴身发作的病人，和手里丹丸气息一模一样。
唯一的差别就是，手里这枚黑金丹丸的丰饶之力更加浓郁，密度更大！
“好家伙，这是融合吗？”
“不，准确的来说是共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更深层次的再平衡。”
白露脑袋昏涨，这种情况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碰到了，她脸色认真，仔细端详，来回反复观察。
“所谓的再平衡，好像……并不稳定，虽然暂时会保持平稳，可一旦碰到极端情况，就没那么保险了。”
“而且，平衡一旦被打破，所要面对的是由内而外的危机。”
“体外的危险解决不了尚能逃跑，可体内的危险，一旦爆发，逃无可逃，况且体内脏器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受到重创，甚至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可以给我讲讲黑雾是什么吗？”
魈点点头。
“黑雾只是表象，实际上是我体内的业障。”
“业障，那是什么？”
“业障是魔神被杀死后剩余力量的残渣，所谓魔神，你可以当做罗浮战争时，面对的敌人，业障本身并不强，但经过常年累计，量变引起质变，它所带给我的痛苦是常人不能企及的。”
白露目光澄澈，慢慢柔软下来。
他沉默不言，无声隐忍多年来的嗤骨之痛，独自承受，从未向旁人提及。
但如今，业障虽说并未消失，但再也不会带给他痛楚，在与丰饶之力结合后，甚至给了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这一刻，魈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以往沉甸甸的枷锁，如今却成为他翱翔天空的翅膀。
浮舍大哥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替我感到开心吧。
“真是……难以置信，如果说丰饶代表生机，那么业障则代表毁灭，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居然可以在一起共存，甚至达到平衡……难以想象。”
白露感觉多年来的常识被颠覆。
现实如此魔幻且戏剧，世间所能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人们的预想，就像那句话所说，
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想要彻底消灭隐患，最稳妥的办法不是共存，而是消灭，驱狼吞虎，驱业障吞丰饶。”
但凡在场还有其他人，一定会觉得白露痴心妄想，丰饶可是星神，而魈就算他比令使强，在星神面前也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或许是白露心性尚且幼小，才会有大胆而中肯的建议。
魈皱起眉头，良久，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缓慢而坚决道。
“我要活着见到岩王帝君，继续守护璃月，在此之前，凡是阻挡我的，终将被我毁灭。”
白露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她认定的大哥，这份气魄是常人远远不及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商计商计。”
“持明髓并非关键，有一物可以代替它，持明族的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龙卵，等下次破壳再生，而在出生时会产生遗蜕。”
“如果有了它，再加上其他药材，我可以试试炼制一种全新的丹药。”
“不过，想要拿到遗蜕，必须去鳞渊境。”
白露气馁，耷拉脑袋。
“鳞渊境，在哪？”
“海底……”
“它只有历代龙尊能够打开，但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继承龙尊的全部传承，所以……”
白露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魈明白她的意思。
“那就是说，无法前往鳞渊境了？”
“还有种可能。”
“什么？”
“找到上代龙尊，饮月君，丹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