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住手吧。”
二人分开,背对背站立,狂风呼啸,吹起刃半白的长发,吹散魈脸上的鬼头面具。
在场落针可闻,只有卡芙卡充满魅惑的声音传遍四方。
“嗯?”
“哼!”
刃捂着脑袋,闭眼陷入沉思。
魈冷哼一声,挥散手中长枪,警惕的看着卡芙卡。
“这个女人,不简单。”
卡芙卡没有理会眼神警惕的魈,慢慢向刃走过去。
“阿刃,停手吧,该去做我们的事情了。”
说完这句话,她才转头看向魈,歉意说道。
“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保证,下次见面的时候,绝对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情。”
“我想,还是别见面的好。”
“虽然艾利欧的剧本里没有预见过你,但我相信,将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到时说不定我们会是朋友。”
“让诸位见笑了,我们走吧,阿刃。”
刃收回长剑,半白长发完全变回黑色,跟在卡芙卡身后,一跃从高台跳下。
而卡芙卡,双手背在臀后,双腿交叉,极目远眺,然后转过身展开双臂,从容的倒下高台。
星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但知道卡芙卡最终还是要走,于是沉默的站在原地。
一切尽在不言中。
激烈的战斗也让众人大饱眼福,符玄咳嗽两声上前一步,魈看向她,目光充满期待。
他之前战斗没有全力以赴,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惦念璃月的下落,只有知道璃月的位置才能让他彻底心安。
所以,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远比刚才战斗带给他的紧张感高出数倍不止。
“哎?符玄这是要做什么,她还要再开启一次穷观阵吗?”
三月七见符玄没有立即离开,不解的问道。
“这位魈兄弟,要我帮他算一算他的家乡在哪,此事只有本座可以办得到。”
“这样吗?”
三月七双眼发光,没想到魈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她同样不清楚自身来历,或许等符玄算出魈的来历后帮她也算一算。
抱着这种想法,三月七静静等着卜卦的开始。
符玄双手虚合,中心紫球瞬间膨胀变大,无数符文线条交织错乱,形成复杂壮美的图案,接着数尽没入穷观阵的阵眼
点点星光连接成线,编织成网,环绕成圆,魈站在穷观阵中心,璀璨的圆环从四面八方将他笼罩在内,无数符文光芒大放,接着魈的身体开始离开地面,悬浮半空。
符文纹路中蝌蚪大小的字体漂浮而出,环绕在魈的身边,散发的光芒逐渐将覆盖魈的全身。
穷观阵前,符玄双目紧闭,眉心横眼展开,幽邃的目光照看魈的全身,好似要把他看个透彻。
忽然,穷观阵开始震颤,光芒忽明忽暗,大有脱离掌控的架势,符玄面色剧变,当她想要停手时,发现事态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某位伟大的存在于此刻被惊醒,将目光投射而下。
那股威能波及在场的每一个人,将所有人定在原地,分毫不得动弹,只能睁大眼睛,惊骇且无助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而什么都做不了。
穷观阵顿时光芒大放,伴随咔嚓的声响,显然来自某位存在的注视让它不堪重负,远远超出载荷,发出呻吟的声音。
远在神策府的景元突然站起身子,目光无比凝重的看着异变的方向,喃喃道。
“是哪位星神降临在仙舟?”
这股气息,如此陌生,根本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个。
另一边,提瓦特。
璃月。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岩王帝君召集召集众仙,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传说在帝君出征之时,曾言道……”
玄袍黑发男子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小抿一口。
“轰隆!”
就在说书人讲到最为激情的时刻,忽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一道庞大的裂缝布满苍穹,如同破裂的瓷器向周围快速蔓延。
“这,这是,触犯天怒?天降神罚?”
行人面色惶恐,四下胡乱跑动,而坐在桌旁听戏的钟离霍然站身,猛然看向天空,眼中充满凌厉之色。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视角里,在极高的天际,出现一座庞大的岛屿,无上的威能正从上方传来,向四面扩散。
璃月众仙皆惊惧抬头,不明所以,但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钟离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踪影,周围惶恐的行人根本没有发现他的离开,因为天罚即将降临。
稻妻。
鸣神的国度,浮世越千百年未曾变易,道坂街巷集聚之处,矗立着雷电将军的居所,于此俯瞰世间爱憎离合。
所见不过刹那无常的枷锁,携紫雷稻光之威,统治须臾幻灭之梦。
一心净土内。
“无谓的爱执也好,无明的狂欲也罢,拂去瞬息白露,我所追逐的,乃是无念无执的永恒。”
“唯有永恒最接近天理。”
暗红的天空笼罩残壁断垣,雷电将军单腿盘膝坐于中间,双目紧闭。
微光之下,尘世如影,幻如浮世,依附于本质而得以侥幸存有。
寂乃本质,深隐于易碎泡影之下,其名—
永恒!
“嗯?”
雷电将军睁开双眸,抬头看天,血色的天空被击穿一个硕大的窟窿,无上威能普照而下,将断壁残垣蒙上一层金色光辉,她缓缓起身,黑色长辫随风而动,衣袍猎猎作响。
“这股气息,是天理。”
盘卧在樱花树下的八重神子猛然抬头,目光深邃的看着高天,沉默不语。
蒙德。
猫尾酒馆,温迪伏案饮酒,脸蛋通红,正在酣睡的时候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醒,于是不满的伸个懒腰,嘟囔抱怨起身。
忽地,他浑身一震,身形飘动如风离开猫尾酒馆。
房檐上,温迪抬头望天,脸上醉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到无法化开的凝重,他神色不解,旋即轻笑两声。
“哎嘿嘿,好像有不得了的大事发生了呢。”
教堂,伏案处理公事的琴团长突然心悸,连忙扔掉手里的笔,跑出门,发现蒙德城的民众早已乱成一锅粥。
在抬头望天经历短暂的失神后,她迅速反应过来,恢复镇定,大声叫道。
“凯亚,带领骑士团平息动乱!”
须弥。
大慈树王剧烈抖动,无数根系震颤,连带整个须弥城剧烈晃动,众人不明所以,但在抬头的刹那,皆露出震撼,惶恐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草神纳西妲睁开朦胧的睡眼,她刚才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却被大慈树王异常的举动惊醒。
“咕嘟咕嘟。”
无数兰那罗焦急的蹦蹦跳跳,有的被石头绊倒,有的头碰头撞在一起跌倒在地,有的原地急的直转圈。
纳西妲走出殿堂,仰头看向满目疮痍的天空,而在裂缝的源头,隐隐约约出现一座岛屿,无形的威压出现在提瓦特每一个角落。
不管是深渊魔物还是盗宝团,亦或是各种元素生物,都在此刻静默气息,匍匐在地,颤抖着身体来表达内心的惶恐和敬畏。
“天理复苏了?”
“它怎么会复苏呢?”
纳西妲意识连接大慈树王,无数根枝化作无数意识支脉,流淌过提瓦特的每处地方。
“奇怪,提瓦特最近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那么导致天理复苏的根本原因究竟是是什么呢?”
枫丹。
审判庭对面的高台处,水神芙宁娜手指捏起一张燃烧的纸片,低声自语。
“好无趣,都不够我看的。”
“你说什么时候才会有真正的惊喜啊。”
“法庭上禁止嬉戏……”
那维莱特正坐审判椅,声音肃穆低沉,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猛然从黄金铸就的大椅上站起,双眼透过屋顶,看向天际。
与此同时,水神芙宁娜心头一震,同样仰头望天。
“妈,妈耶,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啊!”
芙宁娜吃痛,原来手中的纸片已经燃烧殆尽,烧到了手,于是她惊呼一声连忙扔掉纸片。
只是,她没功夫理会此等小事,嘴唇微启,小声说道。
“那维莱特,你,你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良久,那维莱特收回目光,面容肃穆。
“我想,就是你心中的那个答案。”
“不会吧,天理,天理它真的复苏了?”
“我的妈呀,这该如何是好?”
火国。
一双犀利的眼神刺破苍穹,直视天空中出现的岛屿。
“天理,苏醒了。”
“我们几个老家伙也该聚一聚了。”
冰之国度。
冰之女皇沉眠在重重坚冰之下,此刻厚达数十米的冰层开始碎裂,发出咔嚓咔嚓崩坏的声响。
一道来自极寒的目光透过缝隙,看向遥远的天边,直至锁定一座朦胧的岛屿,天空岛。
“它,苏醒了?”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事已至此,我便出去看一看。”
寒冰宫殿震颤,留守的执行官无不震撼激动,女皇大人苏醒了!
忽然,冰皇巴那巴斯耳旁响起一道古远且熟悉的声响。
“巴那巴斯,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