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感人了。”
景元拍拍手,从虚空中走出,他并无任何调侃,而是由衷的感慨。
“这个世上,真心付出是可以获得相应回报的,符卿,我说的对吗?”
“没错。”
旁边一同出现的符玄点点头,但她怎么感觉将军好像话里有话。
“将军何来这般感慨?”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罢了。”
景元摆摆手,示意符玄不要多想。
“将军,自幻胧一战过后,你身子还没有养好,不用什么事都亲临,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
符玄看着罗刹和潼佛,淡淡道。
景元斜眼看她。
放心?你马上就要篡我的位了,还叫我放心,放着放着位置给放跑掉。
“呵呵呵,毕竟是丰饶令使,而且一来就是俩,不是我不相信符卿的卜算能力,你瞧,我要是不来,岂不是就错过了如此感人的一幕?”
潼佛的出现早在符玄的卜算之内,在演算中,她的出现并没有给罗浮造成伤害,所以符玄和景元只是做了应急的准备,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备战。
但毕竟是令使级别的存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掉以轻心,就算景元不来,他在床上躺着也要时刻担心,忍受煎熬,还不如来现场掌控全局。
“将军,既然你已经看过了,就赶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你这是命令我的意思?
景元眉头一挑,好你个符卿,你这分明是借着关心我的外衣,内藏命令我的肥胆,好为之后上位立威是吧?
“不急,符卿,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说上两句吧。”
景元面色如常,淡淡笑道。
“二位,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话,可以到别处去说,不是罗浮不欢迎,只是庙太小,实在盛不下二位,还请见谅。”
“走?去哪里,当我罗浮是什么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彻上空。
景元笑容消失,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眼睛微眯。
来人正是十王司大判官,屈梵。
“景元,身为罗浮将军,怎能任由他人来去,你这样做,是要置我罗浮颜面于何地?”
趁他病要他命的人来了,景元眼神不善的盯着他,罗浮面子在普罗百姓的性命面前一文不值。
里子和面子,自然要选前者,这个道理大判官不会不知道,他这么做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就是包藏祸心。
这个时候还要和景元作对,居然一点场合都不看。
令使是什么存在,但凡战斗有少许微波外泄,就会令大片的普通人命丧当场,即便丰饶令使不善战斗,他们本身也已经脱离凡人的概念,根本就是两个物种。
这家伙,就算要找丰饶余孽的麻烦,大可在他们离开罗浮之后动手,他绝不会有半分阻止。
竟然直截了当的斥问他,景元还想问,要置他于何地。
到底谁是罗浮的将军?
“罗浮不会阻拦二位离开,请。”
无论如何,先把这两位弄走再说。
“呵呵呵,我道是谁,居然是魔阴身发作的镜流,你也敢出现在罗浮?”
屈梵像是发现不得了的事情,转头看向景元,呵呵笑道。
“你不是说你亲手杀了你师傅镜流吗,怎么,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
当初他儿子和景元争夺将军一位,虽然实力差景元不少,但在他的运作拉拢下,依旧有不少支持他儿子的人。
只可惜,
那时候的镜流声望很高,景元又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同样有很多人支持,那群人看中的与其说是景元,不如说是他身后的师傅,罗浮若遇到困难,有镜流在暗中保障护航,定当安全无遗。
后来镜流魔阴身发作,屈梵大喜过望,因为他儿子夺得将军一位将再无悬念。
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景元居然在最后关头持刀迎上了他师傅,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景元实力居然不比他师傅弱多少,要知道就连他都不是镜流的对手,更别提他儿子了。
最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景元为了保卫罗浮,毅然决然的向他师傅挥下最强大的一式绝招。
景元的决心使得支持他的人更加支持他,原本支持他儿子的那些人开始动摇,最后也倒向景元一边。
即便是现在,屈梵想起当时的场面,依旧会感到震惊,但他不甘啊,景元这是夺走了原本属于他儿子的位置,当爹的怎么能平息心中怒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儿子的前途消亡。
这些年来,他带头针对景元,势同水火。
这场面也是仙舟各司乐见其成的,毕竟景元虽是将军,可若无人制衡于他,权势加身,届时将如猛虎出笼,再无人可制衡。
虽然景元不是这类人,但永远不要把选择权交给别人,把信任寄托在他人身上。
将军,大判官,以及持明族等各方势力相互钳制,才造就出罗浮如今的盛世。
眼下,丰饶令使突现,景元伤势还未痊愈,还发现了他师傅镜流。
要是曾经支持景元的那帮家伙知道他并没有杀死镜流,而是骗了他们放过镜流,从而给罗浮埋下潜在的隐患,不知他们会有何作想。
还有他身边的符玄,将军传位之心路人皆知。
要想传给她,屈梵第一个不答应,区区一个只会卜卦的丫头片子有何能耐,居然胆敢染指将军的位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屈梵冷笑。
“景元,你师傅好像并没有死,还记得她曾说过的话吗?”
“堕入魔阴者,六尘颠倒,人伦尽丧。”
“你不配说这话。”
景元死死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蹦出来。
屈梵露出森白的牙齿,看到景元吃瘪,他感到畅快无比。
“景元,还不快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