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
周是非没吃饱,他目光森然的看着原白,跟讨债的黑社会似的,“再来一份。”
“没了。”
原白欲哭无泪,“就这一份还是我从诺布尔他们手上抢的。”
“没用,无能,抢个饭都只抢到一份,你活着简直是浪费空气污染土壤水源···”
周是非毒舌起来不是人,不过原白早已习惯了,遇上个蛇精病表哥他能怎么办呢。
打小就被欺负,几十年下来,已经产生奴性了。
打不过的情况下,装孙子忍着就行。
反正现在就他们两人,装孙子了也没人知道。
以往装孙子,很容易就过关,这次却不一样。
也不知道周是非是被洛然的手艺迷上了,还是真的饿惨了,他居然停车就近找了个地方,让原白去做饭。
被一脚踹下车又被催着去找食材的原白,“···”
这蛇精病哥他是真的不想伺候了。
“怎么,还站着这里等我去请吗?”
“不不不,我马上就去。”
周是非一个阴森森的冷眼扫过来,原白顿时跟见了鬼似的往不远处的林子跑,边跑边喊,“哥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嘴上喊得利落,心里却叫苦连天。
洛然啊,你可害惨我了。
你说你没事手艺那么好干什么。
也怪我自己犯贱,居然想着拿你做的饭哄我哥。
现在可好,把自己哄进坑里了。
作孽哦。
原白做不作孽,洛然不知道,正喊诺布尔他们摆桌子吃饭的她,刚将做好的白糖芝麻饼放在桌子上,转身准备去拿杯子喝水的当口,突然鼻子发痒,然后,她打了个响亮无比的喷嚏。
诺布尔他们顿时僵住了,然后火烧屁股似的冲了过来,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哪里不舒服。
还拿了医药箱出来,要给她找对症的药剂服用。
洛然,“···”
我就打个喷嚏,你们至于这样吗?
搞得我好像生了什么危及生命的大病似的。
“冷静,我没生病,只不过是有人想我了。”
见他们慌里慌张的,阿尼克这家伙还拿了浅蓝色的药剂想往她嘴里怼,洛然立刻大声道,“正常的打喷嚏,一想二骂三感冒这话你们听过没有?”
“啊?”
几人愣住了,小一小二也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
洛然就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诺布尔黑人问号脸,“还有这种说法?”
“有啊。”
洛然点头,“纯种人类就有这个说法。”
阿尼克后知后觉,“也就是说你没生病,只不过是有人在想你。”
“对滴。”
洛然好笑又无奈,“我又不是玻璃娃娃,哪有这么脆弱。”
也对啊。
“哈哈哈,哈哈哈···”
诺布尔他们尴笑,关心则乱说的就是他们。
以往他们都是一群汉子,也没和小姑娘相处的机会,印象中的女性,虽然很多比男子都强,但娇弱娇气的也不在少数。
洛然不是个娇气的女子,但她这个身高长相看起来就好娇弱一副需要人照顾细心呵护的样子。
总觉得不精心点,她就会生病。
事实证明是他们想多了,一贯的本能和潜意识也不靠谱。
敢带着两只企鹅在原始星浪的洛然,就不是个娇弱需要他们照顾的性子。
念及此处,几人立刻道歉,诺布尔更是道,“你别介意,我们不是盼着你不好,而是真的担心。”
“没往心里去,也知道你们的想法。”
洛然笑笑,“吃饭了,吃好饭我要出去浪了,你们自便。”
“你今天打算去哪浪?”
饭桌上,诺布尔问她。
洛然想了想,摇头,“没目标,瞎逛呗,逛到哪就是哪。”
说着,她问几人,“你们要不要一起?”
“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那就一起。”
“好嘞!”
小一突然来了句,“我们都跑了,原白怎么办?”
“给他打个电话,去找独角兽了,没那么快回来,也没那么好找。”
确实不好找。
独角兽之所以能把自己混成特级保护动物,数量是真的稀少。
而且,独角兽对环境的要求还很高。
水源要优质,栖息地不能太潮湿,也不能太干燥,要有花有草,还要有各种浆果野果进行加餐。
以为这就完了吗?
并没有,独角兽栖息的地方,还必须有安香树。
安香树一种乔木,树高可达上百米之高,开大白花,脸盆那么大小的大白花,散发出来的香味让独角兽觉得安心。
没有安香树在,独角兽会疑神疑鬼,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样子,最后因为多疑活生生把自己焦虑死。
但和独角兽一样,安香树也属于稀少特级保护物种。
数量并不多。
这颗星球上能发现一头独角兽,是真的幸运。
可这份幸运,随着独角兽的死,变成了原白的厄运。
当洛然他们游山玩水,和毛绒兽、狼群比赛玩耍的时候,原白被周是非赶羊似的,一个地儿一个地儿的找独角兽或者是安香树。
当洛然他们和动物和谐友好的坐在一起享受美食,(洛然动手制作,诺布尔他们做苦力帮手,动物提供食材)时,原白不是正在找安香树或独角兽的路上,就是已经在找独角兽和安香树的路上了。
当洛然他们吃饱喝足也玩累和毛茸茸躺在大草原上享受日光的时候,原白可怜兮兮的喝着营养液,还得忍受周是非的毒舌。
原白觉得,他人生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为他老妈有个亲姐姐。
若他老妈没有这个亲姐姐,他没有这个亲大姨,而他亲大姨又没给他生周是非亲表哥的话,那该多好。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现实是他有个亲大姨,他亲大姨给他生了个亲表哥。
而他,从小到大不是被他这个亲表哥打,就是遭受他亲表哥的毒舌攻击。
他···
真是太难了。
“你哭什么?以前就不是没喝过营养液?至于哭的这么可怜?”
周是非充满嫌弃的话来传来,原白嗯了声,愣愣看向他,“你在说什么?谁哭···等等,下雨了。”
手往脸上一抹,原白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道,“我哭了?”
“我滴个妈呀,我为什么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