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殿新以为，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QQ的人，对QQ肯定是一窍不通。
可刚才，顾晨的样子，像极了用了多年QQ的老手。他分不清顾晨是怎样的一个人。
学习成绩好，对网络、计算机都很熟悉。
蔡殿新习惯性地点去抢了鼠标，双手方才放在鼠标上得手缩了回来，刚好碰到了正要去碰鼠标得蔡殿新，两人指尖轻轻触摸了一下，又自觉地缩了回去。
“哦，对不起”
“没事”
气氛显得有些暧昧，顾晨坐在电脑桌前看着电脑，而蔡殿新则是侧着身子在看电脑。
顾晨突然有些不自在，但又想着，蔡殿新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
接着迅速找了个新地话题
“你用过浏览器、网站、建站？”
“浏览器？”
蔡殿新诧异，她居然还知道这些东西“勉强吧”
顾晨在电脑ie浏览器输入了一串网站名，点了一下回车，打开了当时中国最早的搜狐网站。
当时的中国，门户网站还未一家独大，记得那会还只有网易，百度成立否还不太清楚。
“你现在就开始关注这方面的东西了。”
蔡殿新用力点头道：“我喜欢计算机，我将来想读计算机专业，但我对计算机地方向还没选好，所以我时常会关注这方面地信息，你呢？”
“我暂时还没想好要学什么？“顾晨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唯一的方向却是定了，人活着肯定必须要有钱，往这个方向去确定自己喜欢又能够赚钱地专业就行。”
蔡殿新点点头笑道“你这话说的没错。”
“所以，你高中肯定会选择理科了？”
“也不一定，我对文史类也很感兴趣，理科的也行，可能会根据最终选择就业的方向再确定文理”
蔡殿新越来越好奇，顾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14岁的年纪，她考虑到将来的文理分科，就业。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 顾晨，站在一个三十几岁现在人的视角的评价这个年纪仅仅14岁的男生，以终为始来定目标，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未必能够有这样超前的思想。
多少农村出来的孩子就是折在了大学报专业上，选错专业，选错文理科，导致毕业之后就业困难。
“你想过跳级吗？”
“我想再过一学期看看成绩，再决定要不要提前结束中学生涯”
“如果在成绩上能够和你分一个伯仲，我想我应该会提早结束”
他这是，在跟我交底吗？顾晨与蔡殿新四目相对。
气氛又陷入了暧昧。
蔡殿新原想着，借着这次交流的机会，试探下顾晨的真实本领，却没想到她的认知如此超前。
她不是那个俞峰可以随意欺骗摆弄的女孩，可过去，她为什么难么听他的话呢？
浏览器、QQ、连互联网产业诞生的产品使用都熟练异常。
对高中文理科的规划，还有对毕业后的生活、对钱，更是有一套成熟的世界观。
她似乎，不止是14岁，反而更像是24岁年龄该有的成熟。
”可以跳级吗？可以的话我想直接跳，你呢？”
她这是在问我的意见吗？“一样，跳级”
顾晨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到时候一起”
“行”蔡殿新窃喜。
又是一周上学日。
南方的秋天来的有点晚，11月底，偶尔还会散发着夏季的余温。
而夜晚已经散发着秋天的气息，每每晚自习，顾晨便会感觉有些许微冷。
晚上，顾晨穿着一件淡棕色偏短的上衣，下身是一条聚酯纤维面料的灰色裤子，服装颜色的搭配不太协调，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了。
但是，她还是舍不得花费那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一笔巨款为自己添置一身衣服。
她仔细计算过，按照她现在的进度，一个月可以存将近200块钱，其中有50块钱用于学习支出，提前学完初中内容，尽早购买手机、电脑，利用互联网赚更多的钱，而购置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应试教育的考试，只是考核学生学习能力的一部分，未来她想要实现挣钱躺平的目的，学习成绩是她跳跃的一个阶梯
逢周五，顾晨可以又有一笔新的生活费，还有新的收入。
上个礼拜，邱女士曾当着她的面对她说过年她没有新衣服穿，因为觉得没必要，亲戚家送的那些衣服，顾晨也能穿。
顾晨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回房，她已经不想吵架，不想浪费口舌，她知道，要强迫不爱她的人去爱她有多难，现在的她只是把那个家当成酒店。
“顾晨，你听说了吗？学校要统一校服？”
顾晨抬头一看，女子是顾晨小学3年的同窗同学徐柏，进入中学之后，又分在了同一个班级，顾晨与她来往甚少，若不是因为俞峰和蔡殿新那件事情，恐怕她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和她说话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热情了过来。
晚自习的课间时间有些微吵，同学们纷纷坐在自己要好的同学旁边聊天。
“你从哪里听说的？”
徐柏见顾晨感兴趣了，便走过去，在她的座位对面坐下。
“刚才晚自习，我在走廊听到几个班主任在那讨论的？
“有说过要交钱吗？”
顾晨心中惆怅，她在心疼钱，统一校服必然会涉及到钱，那么那两个抠门的父母不知道会不会出，加上哥哥也在这个学校念书，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主动给，还是假装不知道，如果她们不给，就意味着要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面挪用了。
“交钱，肯定是要的吧。”徐柏眼神透着些不屑，脸蛋凑着向前靠近了顾晨。
徐柏不喜欢顾晨，和她认识将近5年，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她俩就在同一个班级，很多次她都没有忘记顾晨到学校上课地情景，那个满头凌乱地头发，还有那个已经洗的发白的衣服。
傻子都看得出来，那身不合身，且颜色搭配奇怪的衣服，是别人送的不要的衣服。
她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又不想和受气包关系好，但是如今却不同了，顾晨成绩好。
所以，她也不得不拉下脸来和她套套近乎，任谁都知道，学习好的学生身边的资源总是会更多一些。
上次月考，她被顾晨那满分的成绩惊讶到了，而且顾晨的性格也由过去的唯唯诺诺到现在的雷厉风行、勇敢自信、独立。
“如果钱不够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先借给你”徐柏客气的说了句。
但却让顾晨感觉，一副居高临下的错觉，顾晨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客气的说了句
“谢谢”
5年的时间都没能成为好朋友，顾晨不相信，他们俩的关系能好到互相借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