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调查到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当年那场车祸绝对不仅仅是意外那么简单，但是那些资料除非特级官方人员，否则根本接触不到。”
卫渊穿着人字拖，懒散地躺在躺椅上，说这话的时候偏头看了眼陈令琛，指尖夹着支烟，把玩着，并没有点燃。
他并没有烟瘾，只是常年在网吧工作，自然而然被带的偶尔会抽几根。
现在想想，好像自从成为李伯的徒弟后，他已经很久都没碰烟了。
五楼的面积不小，有一个很大的阳光玻璃花房，玻璃上还装饰着星空灯，此时正一闪一闪亮着光，花房里的鲜花若隐若现，即使现在是冬季，鲜花依旧鲜艳。
卫渊看了会，收回了视线。
陈令琛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久久无言。
卫渊也没有催促，只是无聊地把玩着烟，然后放到鼻尖下闻个味。
从前，卫渊从来没有想过，那场车祸会有什么内隐，直到陈令琛找到他，希望他用灰色手段调查，卫渊才隐约有些怀疑。
第一次用手段侵入的内网调查出的资料也只比新闻报道的要详细那么一点点，可当他搜寻受害者名单时，进度瞬间卡住。
再往里深究，竟然就直接牵涉到了特级官方加密防火墙，以卫渊现在的能力，即便是能突破，也无法不留痕迹地全身而退。
如果真查到了什么东西还好，就怕无功而返，他下半辈子怕是都要踩缝纫机度过了。
“那就……”
陈令琛抬眸望向天空，顿了顿，“那我再试试别的方法。”
卫渊挑眉。
“你就非知道不可吗？”
陈令琛对这件事的执拗超出了他的想象。
卫渊虽然也想知道，可在知道这件事牵扯如此深的情况下，他会放弃。
毕竟，逝者已逝，他就算知道了真相，温长林夫妇不会活过来，那些在车祸中逝去的人不会活过来。
真相，有时候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在那些受害者家属心里，那就是一场意外，八年过去，尘归尘，土归土。
陈令琛垂下眸，偏头看向卫渊，平日里向来温润的眸子里尽是坚定：“嗯，非知道不可。”
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梦魇，执念，非知道真相不可消除。
卫渊沉默了。
刚刚那般模样的陈令琛只是一瞬，说完，他放松了身体，学着卫渊躺在了椅子上，轻轻摇晃着。
——吱呀吱呀
两人沉默无言。
温姝背贴着墙，在黑暗中抿了抿唇，桃花眸中闪过一抹沉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五楼，来到三楼的图书区。
隐约能听见汪英俊几人的游戏声。
温姝随意地从书架上抽了本杂志，随意地翻了翻，这是一本旅游杂志，介绍了理城可以游玩的景点，以及理城隔壁的南城。
又是南城……
温姝抿了抿唇，合上，重新放回书架上，然后抱了本世界名著回到自己房间。
盘腿坐在床上，翻开第一页。
嗯，有点无聊。
第二页。
温姝成功睡着了。
… …
相比于温姝的好睡眠，这个夜晚，有人却睡不着了。
在反复检查了近十遍摄像头和布景之后，林景在晚上十点的时候才有空吃晚饭。
相比于第一季，林景明显紧张了不少，从综艺统筹开始到现在即将开拍，林景用心程度远高于第一季。
可即使是基本上做到了百分之百，林景还是不放心，朋友把这个称之为‘开拍前恐惧症’，概念和婚前恐惧症大同小异。
林景在朋友的调侃下，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于紧张了，边享用着晚餐，拿起手机正准备找部电影看看放松一下心情，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一个圈内人的朋友。
林景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接起电话。
果然！
朋友带来了个对林景来说十分不友好的消息：隔壁视频平台同样拍摄恋综的导演也找了同类型的一批阵容的嘉宾，过几天就将开机，不出意外，两部同类型的恋综将会同期播出。
林景倒是不怕同期PK，只不过同期同类型势必就会导致观众流失率大，甚至被分流，从而影响播放热度。
“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林景眉头紧皱。
“资本的力量，你也知道，以桃子的实力，临时找出一个阵容相当的嘉宾也不是个难题。”
朋友语气带着些感慨，“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消息，这不，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林景沉吟片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了纪哥，等我回京城请你吃饭。”
“没事，我也没帮什么忙。”
林景又聊了会，纪哥也察觉到林景心情不佳，主动挂断了电话。
林景按灭手机，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酸汤米线顿时没了胃口。
“林导，我……”
这时，陆锐推门走了进来，刚想说话，就见自家导演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深受打击的神情，疑惑地眨了眨眼，“林盗，您……这是怎么了？”
林景默默看了眼陆锐，把刚得到的消息简述了一遍。
陆锐听完，神情立马变得愤然，“这简直太过分了！这种分流可能导致他们平台这档综艺也没什么热度，他们图什么啊？！”
图什么？
大概就类似于我不好，也不希望你太好的心态吧。
反正其他两个平台后播出的恋综的收视率和热度都不高，如果到时候真能对《心动吧》第二季产生影响，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反正每年他们投资扑街的也不少，花钱对狙让对家不好过这种行为，在圈内早就屡见不鲜了。
“林导，这怎么办呀？”他们所有的流程几乎都是按照计划走的，对家真是把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林景眸光闪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左手成拳狠狠敲了敲右手掌心，“那就改变模式，以直播为主，录制集锦为辅，提前开拍！”
“什么？！林导，这、现在都这么晚了，临时改变日期不太好吧。”
陆锐虽然这样说着，却在思考是否能进行的可能性。
“可以！”
林景眼睛炯亮，兴奋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叶影帝今天上午已经到理城了，协调一下今天明天其实没有太大差别，只要叶影帝方便，其他人都好说话。”
“陆锐，你赶紧派人去对接一下，还有让摄制组跟恐龙直播运营联系一下，对了，我们可以退一步让出独家直播授权。”
林景的大脑飞速转动着，“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你先安排下去，今天十二点之前能够全部搞定。”
林景顿了顿，看向陆锐，“跟大家说，如果今天这事办好了，每个人发一千奖金！”
陆锐眼睛一亮，也不纠结了，立马来了干劲。
“是！林导！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