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胁迫,你肯定想尽早见到你的家人?所以便打算离开京城,倒也说的过去,祁婆子,若是你遇到你儿子这种情况,你会如何处理啊?”
祁婆婆正在心疼的为自己儿子擦着脸上的眼泪,听到老夫人的问话,愤懑抬头,“那当然是拿上贵重东西和身契,和这伙子贼人约定好,我按照他们的约定走到哪里,就要放过我一个家人。”
“是吧,事关至亲之人的性命,在这种情况下常人都是无法冷静的,可是祁婆婆,你儿子连夜出城之前,可是将家里收拾的干净妥当,就连家里的所有带不走的贵重田产和店面,都是卖给了其他人,才出城的呢,这样的妥帖和细致,若是说居家搬迁老婆子还觉得情有可原,若要是说这是在家里人被劫持,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还能考虑的如此细致入微,那和你刚刚说的比较起来,你儿子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的比你要长远稳妥的更好呢。”
何敏没想到自己这是遇上了硬茬,他抵赖到,“夫人可能是不知道我们这种平民百姓的艰辛,原本就是飞来横祸要我们硬生生的离开生活的地方,若是连最宝贵的身家都不能一并带上,这沿路的行程难不成是要我们风餐露宿,沿街乞讨吗?”
老夫人没有接何敏的话,她端起之前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汤婆子,年纪大了,身体比不得之前硬朗,现下才没坐多久呢,都感觉有些许的疲惫和畏寒了。
管家嬷嬷见老夫人眉宇间有些疲惫,便站在何敏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之前在京城做的是粮食生意吧,你母亲在王府,虽然被发配到了外面的庄子看守农庄,但是你做的生意却也靠的是王府的庇佑。”
“店里的账本我已经派人拿过来了,不看我还不知道,你还做了两本账呢?”
“我看你是真心思细腻,小算盘都打到王府身上来了。”
何敏看到账本在管家嬷嬷手里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他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嘴唇呢喃,“怎么会?”
“什么你都想到了,账本你当然也不会随身带,随身带哪里有比一个看似荒废的宅子方便呢?你的确有些小聪明,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不过,就算你欺上瞒下,从中收取了一些利益,但是每次府里去盘查庄物都没有看出破绽来看,你的确是小心之人。”
管家嬷嬷将账本丢在他眼前,“只是,你获得的钱不过是少量而已,但是我们在你随身的钱袋里,却是发现了几千两银票,这个钱你如何解释呢?”
“自。。自然是变卖家产和典当所得。”何敏说话没有了先前的底气,但还是梗着脖子回应管家嬷嬷。
“你名下的家产,我在把临街的铺子和你老家中的那几亩田地都给你算上,也不过几百余两,本来我念在你母亲也是为王府忠心耿耿的份上,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现下你母子二人都在这里,原想着就在我们府内自行解决就好,但看来,你却是个有骨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