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出一个时辰，整个神州大陆都会知晓，西域出了第二个陆上仙。
“南疆的小女帝，如今是什么境界？”少年出声询问。
“剑仙之上，半入仙境，以她的天资，突破陆上仙指日可待。”莫禹子对她寄予厚望，这一战，她绝对有做帝王的资格。
“看来，我们要和南疆长期和平相处了。”少年冷淡的眸子扫向茶馆二楼，“秦野将军，你怎么看？”
二楼还在擦拭刀刃的将军顿住动作，掀眸看向他，“王上之意臣清楚，必会和南疆和平共处。”
......
随着伏鬼阁的坍塌，众人终于醒悟。
今日到底是看了一场怎样境界的对决。
江为非见到齐乐川的第一眼，差点腿软，比任何一次伤的都重，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血浸透，唇色尽失。
南疆差点就要痛失女帝了。
木道烊把人送到医馆没多久，医馆就迎来一位穿着狐皮的少年。
他带来几位西域的医学圣手。
随后淡淡启唇，“这次算西域欠你们的。”
木道烊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盯着齐乐川那张失去生气的脸。
江为非似是猜测出了来者的身份，便出言撇清关系，“公子大可不必，登伏鬼阁的规矩就是如此，跟你们西域没关系。”
江为非其实说的没错，伏鬼阁几百年的规矩，登阁者提前签订了生死状，但因为莫家人心善，都会格外留登阁人一命，也更是不愿天才会陨落于此。
只是没想到，这八层的守阁人竟然会是莫家的老祖宗。
说起来，上一次郁离剑仙白枭能成功登阁，还是莫家人放的水。
也正是任由白枭出头，才间接让七绝门在江湖中立足。
那少年淡漠呆滞的眸子看向齐乐川，随后抬脚就往外走，当真是冷漠至极。
趁着医师给齐乐川治疗，江为非拍了拍木道烊的肩头，神秘兮兮的开口，“刚刚来的那位大有来头，他怕是专门来示好的，目的就是和你们打好交道，合作共赢。”
木道烊这才回神，“哪位？”
“刚刚来的那个啊，披着狐皮，目光看似呆滞冷漠，实则是个阴狠的人，他就是西域王，温祈。”江为非。
“不认识。”
木道烊一心放在齐乐川身上，当然不知道这号人物。
当年西域的先王去世，底下九子夺嫡，谁都不看好的第九位皇子脱颖而出，不仅是得到了王位，还杀了八个哥哥，永绝后患。
江为非左右张望几眼，压低了声音，“根据七绝门内部得到的消息，当初他登上王位靠的就是常胜将军秦野，而且，当年秦野出征东瀛之时，他还做过秦野的军师，二人当真是配合完美，赢得漂亮。”
木道烊听到这话，倒是朝门外看了一眼，西域王温祈，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一个时辰之后，齐乐川身上已经包扎完毕，都是些外伤，倒是没有伤及肺腑，但依旧是没醒。
江为非就负责守着她，等她醒。
而木道烊则去了一处幽静之地。
程晋半跪在他面前。
一旁的隋彧立着僵硬的身子，面无表情。
“说，她为什么要拿鬼玉？”木道烊手中握着那块血渍没擦干净的鬼玉，另外一块在他身上佩戴着，散发着幽光。
两块鬼玉相呼应，倒是有些诡异。
程晋垂着头，似乎还有时间斟酌，他开口回答道，“小女帝修习过禁术，身上有旧疾，鬼玉可养魂，适合她佩戴着，但因为她和主子关系不好，不敢出言要您的东西，这才想到拿另一块鬼玉。”
木道烊冷嗤一声，身子缓缓蹲下，“程晋，你的灵智比隋彧强的太多，连自己的主子都要隐瞒，到底小女帝的是你的主子，还是本尊才是你的主子？”
程晋一丝慌乱也没有，他十分平静，木道烊说对了一半，他是主子，但也不完全是，拥有全部记忆的木道烊才是自己的主子。
一旁莫名被骂没灵智的隋彧，眸子微微动了一下，一句话也没说。
“属下无半句虚言，每个月小女帝都会有几天十分虚弱，相信您也见到过她那副模样。”程晋。
他说得确实也是实话，但不完全。
但木道烊确实见过她虚弱的模样，坐在火炉旁，身子没一点力气，娇弱的紧。
“好好好，那你告诉我，她口中的齐九九又是谁？”问这句时木道烊明显语气不善，脸上都写满了不爽。
她曾经还把这个名字冠到了自己的头上，到头来，自己还是个替身。
事情到今天这一步，木道烊甚至早已经在深夜无人之时考虑要娶她。
可最后，落了个‘你自然不知道它的重要，因为你不是齐九九。’
程晋突然抬眸对上他，“她执意要拿到的鬼玉里面就是齐九九的记忆，主子为何不亲自看看？”
木道烊心底猛然一沉，手攥紧了那块鬼玉。
隋彧垂眸看着，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程晋这家伙什么好，竟会整出一些主子完全应付不了的事情。
木道烊对外确实嚣张，因为天赋极高，总是压别人一头。
后来遇上齐乐川之后，他做事就毫无章法，还总喜欢多想。
这下好了，木道烊思考了半晌，始终没有看鬼玉中的记忆。
他不敢看。
怕自己到最后沦为小丑。
深夜之后，齐乐川才幽幽转醒，她第一时间就想找鬼玉，却转眼看到窗边站着的身影正盯着鬼玉发呆。
“木道烊。”她轻喊出声。
少年回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顺手将鬼玉藏在身后，“你醒了，还疼吗？”
齐乐川怪异的看着他，“鬼玉呢？”
木道烊顿了一下才拿出来，他已经擦干净了。
她杏眸微闪，似乎带着蛊惑的意味，“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拿到它，它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的东西？”
“本尊并不好奇。”
他摇摇头，直接将鬼玉扔到了她手边，像是扔一个烫手山芋。
不好奇可不行。
齐乐川直勾勾盯着他的桃花眼，“一起看看？”
木道烊一想到自己是齐九九的替身，就满身的抗拒。
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