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宫门,木道烊越想越气,每次都被她占便宜,这次自己竟然傻到送上门。
真的最近被她气糊涂了。
十一月的风裹挟着寒意,在红色的宫墙之中纵横。
迎面,又是那个姓左的丞相,左渡,他胖乎乎的,笑起来连眼睛都成了一条缝隙,这次身后还跟着几个的少年,身上穿的料子也价值不菲。
应该也是高官显贵家的公子哥。
左渡可不想碰上国师,这少年国师做事狠毒,杀人如同杀鸡,一秒都不带犹豫的,还有女帝对他的态度,太过亲密,不好不好。
但这进宫只有一条路,不得不碰上。
左渡依旧笑着,“国师大人真够巧的,在这遇上了。”
木道烊眸子扫过他身后的五位少年郎,拒绝与他套近乎,直言道,“就这么一条道,巧什么巧。”
左渡已经挂笑,见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便开口介绍,“这些都是高官家的公子,长相还可以吧?”
问他?
木道烊移开目光,抬脚继续往前走了,声音还幽幽传来,“跟本国师比,是差远了。”
左渡嘴角一抽,国师真够自恋的。
他的目光在五位公子身上扫过,个个相貌俊秀,人中龙凤,女帝定能瞧上。
木道烊走出不远,瞧见又一辆马车进了皇宫。
程晋在宫道口等着,见他出现,便开口陈述,“主上,那是户部尚书李陶,这几日在帝都寻找才子,说要给女帝开后宫。”
“刚刚的左渡?”木道烊忽然回想。
左渡那老匹夫带了不少公子哥进宫。
程晋点头,“他们私底下联系,早就想好了,等女帝归来就给女帝纳帝后,以后这世道,女尊男卑。”
“荒唐!”木道烊阴着一张脸,好似谁都欠他一般。
要原路回去之前又想到她的流氓之举,他顿住动作,上了马车。
程晋不解,“不过去吗?”
“她那流氓性子肯定会同意,本尊就不去凑热闹了!”
阴阳怪气的。
怨气很重嘛。
程晋没劝,齐乐川那丫的什么性格他还是知道的,无限作死,仗着自己知道木道烊翻不出她的手掌心,就为所欲为,拿捏的那叫一个分毫不差。
自家主上又是个脾气怪的,他从不在自身找原因,擅长在别人身上找茬。
他现在不想让女帝对自己耍流氓,又想晚上抱着她睡觉,这不贱吗。
都怪北蛮下雪的那半个月,养的臭毛病真多。
另一边。
齐乐川刚趴在地上要翻翻角落还有没有遗落的话本,殿外就响起了通传。
“陛下,左丞相求见。”
她忙起身整理衣服,端起了女帝的架子,“进来吧。”
左渡笑眯眯的进门,身后跟着五个俊朗少年。
一进门就行礼,“女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齐乐川扫视一圈,这左渡老头搞什么鬼,带了五位少年郎。
还未开口,门外又是一声通传,“李尚书求见。”
李尚书长得文气,他一进门瞧见左渡也在,俩人暗自较劲,“微臣参见女帝,这是微臣从民间所选的各地才子,特意带他们来觐见。”
说罢,唰唰进来十余人跪拜,长相各有千秋,都是俊秀有才能的少年。
齐乐川表情收住,多了几分淡漠与疏离感,“两位爱卿都请起吧,今儿这是唱的哪出?”
门外沈景平手拿拂尘立在了齐乐川身旁。
景平公公一出现,这二人倒是拘谨了,半天没说出来意。
也就最后左渡豁出去了才开口,“女帝如今已到婚配的年纪,后宫总得有几位才子相配。”
说着,他自己都心虚。
让女子学男子一般娶妻纳妾,亏他们想的出来。
齐乐川眸光流转,“李尚书也是这样想的?”
揣摩不明白女帝是何意,李陶这人比左渡聪明多了,“微臣招这些才子是为了建设国家,绝无让您纳后之意。”
左渡现在笑不出来了。
“一个个穿着跟个花孔雀似的,还建设国家,本帝年纪轻轻的离老花眼可远着呢,别跟本帝废话,从哪里来的就送回哪里去。”
她摆摆手,脸上沾了几分不耐,直接拆穿了李陶的人情世故。
李陶直接沉默,不敢吱声,在朝中行事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当面拆穿了,他这老脸也没地方搁了。
殿中静默,无一人敢动。
“听不懂本帝的话?”
她语气加重了一些,刚刚侍卫烧了她的话本,她还压着火气,如今这群老臣,也不听她的?
沈景平此时突然站了出来,“陛下莫急,他们二位也是好意,既然送来,您不妨挑一位放在宫里,一来可以堵住他们的嘴,二来还可以替您解解闷。”
左渡和李陶感动的流泪,景平公公说的是啊。
“景平公公……”她没想到他会替他们二人开口。
可是话还没说完,殿外一道属于少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景平公公,往她殿里塞人,可是与本国师商议了?”
本该是阳光少年没有杀伤力的声线,偏偏从殿外走进来个木道烊,他一身玄衣,背后背着一把神木。
可就是这把桃木剑,将当初侵略南疆的北蛮将军,一剑砍掉了头颅,
声音没有杀伤力,但人极具杀伤力。
沈景平都忍不住抿了抿唇角,朝他行礼,“国师大人。”
木道烊走过去,脸上带着嫌弃,“哪里找的歪瓜裂枣也敢送到帝宫,我都瞧不上更别提女帝了,这些日魏老太傅吩咐,女帝要学习治国之道,哪有功夫去应付这些男子?嗯?”
齐乐川难得同意他的观点。
谁知他下一句,“女帝本来脑子就不聪明,再不好好学习,浪费在这等低级的事情上,南疆迟早毁在她手里,你们是想看着南疆灭国吗?”
她目光幽沉,好一个脑子不聪明。
不过确实好用,当场无一人敢言。
齐乐川还以为他们是被说服了,实际是被木道烊吓的,从心而已。
但这样都没有面子,为了在中间平衡,齐乐川选择退了一步,“行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就他留下吧。”
她抬手随便一指,地上的少年都是跪着的,她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就随便挑了一位。
随了二位大臣和景平公公的意,唯一生气的是木道烊,他大老远调头回来讲了这么多,最后她同意留下一个小白脸了?
木道烊又在生闷气,他盯了半天,咬牙切齿留下一句,“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