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眸色锁定他身上的小纸人,只是一瞬之间,身影掠过,手指间夹住了小纸人的小脑袋。
小八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嘟着嘴,一丝未有害怕之意,一字一顿道,“不可以对我动手哦。”
这些人中,它自然是知道谁最厉害。
白枭以前也对上过茅山的道长,他们从来就不用这种邪术,纸人会讲话更是不可能会出现。
他随手要往一旁的火炉里面扔。
小八龇牙咧嘴的挣扎,“你难道不想知道国师的桃木剑叫什么名字吗?”
白枭停手,眸色盯着小纸人看了一会儿,自顾自的把它放在了掌心。
“不想知道!!!”江为非气急败坏,脸色刚刚恢复,指着火炉,“白枭,把它扔进去!”
白枭没动,意思很明确,这个小纸人给的信息他很感兴趣。
江为非脸色一黑,退了几步选择远离。
小八傲娇的在白枭掌心跳了几下,因为跟在齐乐川身边耳濡目染,它早就知道如何能自保。
就连江为秋都当做没看到一般移开了眼。
有白枭护着,它暂时没有任何危险。
只是,江为礼又特意来了一次,以哥哥的名义将江为非拉走教训了一通,让他安分点。
各宗门收到江为非回到七绝门的消息,也陆陆续续派来了弟子道喜,还有一些老家伙也亲自来了。
三少主江为释放出消息,说三日后将正式举行接位仪式,来者皆是客,都可暂住七绝门。
入夜。
七绝门会客厅,来了不少门人弟子,江为释负责接待,江为释为人圆滑,倒是一人将他们哄得团团转。
送走那些客人之后,江为释才坐下喝了一杯茶。
一道痞笑声传来,“哟,三哥,好久不见了。”
江为非环胸倚着门,目光看着对方,看不出神色。
他三哥江为释与自己长相最为接近,只是对方经常脸上挂笑,挂着的都是糊弄人的假笑。
江为释身后的大块头立即警惕,扛着大刀,模样凶狠。
“古桁,你先下去吧。”江为释开口。
古桁目光看了一眼江为非,才挪着笨重的身体离开。
会客厅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江为释将目光移过去,语气淡然,“这个关头,你不在南疆国师那寻求庇护,还回来做什么?”
江为非轻嗤一声,有些嘲讽,“回来给三哥你送门主令,若是没有我,三天后你能光明正大的当上门主吗?”
江为释慢条斯理的倒茶,相处这么多年,他自然是了解这个五弟,嘴巴毒心却软,他没有去计较那些话,只是平静的陈述着:
“我替你试过南疆的国师,他这个人没有心机,可以相处,只是他身边的那个丫鬟有些奇怪,多提防就好,今日就到此为止,入夜我会让古桁送你下山,三年之内,你就不要回来了。”
江为非本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从小到大,他上面的四个哥哥都是宠着他长大的,后来就算他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也没有人说过他一句不是。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为非忽然回想,是从一个月前七绝门突然收到一份大礼开始。
那日自己刚从山下回来,就撞见到他爹那个老家伙和四大长老在屋里密谋,谋些什么倒是没听清,就被一剑掀飞了出去。
之后,自己突然被冠上了一个勾结外人的名头,被迫下山,之后还被人追杀废了武功,半路才遇上了追下山的廖自哉,他好像真的要告诉自己什么,可惜当时自己嘴硬一句也不听,还认为是父亲派过来斩草除根的。
好在遇上了齐乐川,不由分说的就选择救自己。
之后七绝门还在不断派人来追杀,但都像是走个过场。
从那一刻起,江为非就知道了,事情绝不是这般简单,想要知道真相,就一定要回到七绝门。
“我也姓江,为什么没有权利知道这些?”江为非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倒是认真了几分。
江为释脸上没有表情,语气沉重,“不止是你,等你成为剑仙的那一天起,我会告诉你真相。”
“包括父亲的死吗?”
两人对视着,江为非眼中尽是偏执,父亲突然的暴毙才是最可疑的事情。
江为释眼底藏着无奈和无尽杀意,可惜,白枭是在十几日前才成了剑仙,不然父亲可能也不会死。
良久,江为释点头,“对。”
越有秘密,江为非就越不愿离开。
第二日一早,山下传来消息,有人自称是茅山派弟子,前来问道,指名道姓的要小少主江为非亲自下山迎接,不然就一剑劈了山头。
江家的人一向嚣张,第一次见比自己还嚣张的。
那一刻江为非就有预感,肯定是南疆那个小女帝,他用迷香阴了她一次,没想到她竟然会找上山。
想起她身边的国师真有一剑劈了山头的本事,他只好选择下山去看看。
山脚下,齐乐川一身青色素衣,发丝被木簪子挽着,目光看着那牌匾。
“你说七绝门成立了近五百年,也没个老祖坐镇,它是怎样存活至今?”
轿子内,木道烊懒懒的撑着下巴,眼睛未睁,唇瓣轻启,“它号称知晓天下事,知道的秘密多了,自然懂得如何抗衡,还有那些杀手,可不是摆设。”
“真是可惜了。”她语气略微有些遗憾。
昨夜起卦,因为外力救治了江为非,后续发展却依然没有被改变。
江为非还是不会坐上掌门的位置,而且,七绝门的气运衰败,由此开始,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江湖就是这样,有一派衰落就会有一派崛起,更新换代的速度会很快,你贪图七绝门的情报组织,也得看看它的根基稳不稳,很明显,你找错方向了。”
齐乐川承认,自己一开始确定是冲着七绝门的情报组织去的,但如今不巧遇上江为非,她当然可以随时放弃七绝门,但江为非绝不能死。
若是前世的江为非知道自己的绝色老板如此在意自己,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吧。
“既然如此,下一步我们还是去往北蛮吧。”她若有所思的提出下一步计划。
木道烊突然睁开眼睛,“北上游历,只能是游历。”
北蛮是个大国,有大内高手坐镇,一国女帝潜伏进国内,一旦被发现,那岂不就是瓮中之鳖。
他可不想两个月就痛失女帝。
齐乐川抬脚靠近马车一步,里面的人悄悄移了移屁股,依旧没有释怀那个吻。
她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压低了声音,“你敢反驳本帝?”
“齐乐川,你好大的胆子,敢与本尊这般讲话。”
他脾气上来,自然是不让她半分气势。
“这就算胆子大了?你若是再敢反驳本帝一次,本帝就亲你一次,让你彻底没脸见人。”
她脸上尽是威胁,还光明正大的调戏他。
少年耳根子微红,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啧一声,真好玩,万幸她对于他来讲有利用价值,他就算看不顺眼也不能干掉。
最近这几日更是被调戏的像孙子一样。
她好像发现了他某种弱点,就尽情的在他弱点上来回横跳。
木道烊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遇上变态了,还是一个暂时不能解决的变态。
而且,他好像发现自己并不想把她杀掉,甚至觉得她靠近时真的很香,香香软软的,真的要命。
齐乐川若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骂他贱。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他被迫移开眼,转移话题,“人已经来了。”
她点头,这才转身去看走过来的江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