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闲聊之中,菜品和酒便已经上齐。陆瑾拿起酒瓶倒了两小杯酒。酒是前几天送过来的,眼下还未公开售卖。酒瓶也是沈家磁窑专门烧制的,很是雅致。
“澹台兄,我夫妻二人欢迎兄台来江临!”陆瑾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个礼节,不过也无所谓。谁在乎呢!
“哦,这种酒我倒是未曾饮过,清如白水。莫不是陆兄舍不得好酒,拿清水来待客?”澹台明看了桌上的小酒杯倒满是好奇,开玩笑道。
“澹台兄若是当白水饮了此酒,那陆某当真要佩服兄台一声酒中仙。”
听陆瑾说完,澹台明拿起酒杯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立刻拿开了。
“这酒气竟如此浓郁?”澹台明吃惊道。
“招待澹台兄当然得好酒,如果是一般的酒,澹台兄岂不怀疑我夫妻二人的诚意?”陆瑾也开玩笑道。
“好,那明也算有口福了。哎?陆夫人怎么不饮,以前记得参加宴会也是饮过酒的。”澹台明没有再称呼沈言溪为沈家二小姐。知道人家结婚了,就不好再以旧时称呼来相称。
“兄长见谅,此酒过于辛辣,怕是只有你们男儿才能饮得。我以茶代酒欢迎兄长。”沈言溪举起了茶杯。
三人举杯共饮,算是欢迎澹台明的第一杯酒。
杯酒下肚,陆瑾早有准备,因此泰然自若。但澹台明就不行了,他哪里喝过这么刚猛的酒?本是一小杯一次吞下,哪知刚吞下半口,就感觉喉咙着了火。慌忙把剩余半杯放下激烈的咳嗽了起来,整个脸如火烧般赤红。
除了沈言溪关心了几句,陆瑾倒是坐的安稳。这本就是个必须经历的过程,缓缓就好了。
“这酒……哎呀……”这酒直接让澹台明失去了以往处变不惊的风度。试了好几次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若不是对面陆瑾夫妻二人安然就坐,他都怀疑是不是被人下毒了。这大梁何时有了这等烈酒?
“澹台兄可好些了?”陆瑾看着也差不多了,只要第一杯下去适应适应就好了。
澹台明缓了一阵,嗓子倒是好多了,可肚子里还着着火。可又没办法说,只能红着一张脸赶忙喝了几口茶水。
“陆兄,你何处得来的此酒?”澹台明总算是缓的差不多了。
“不着急说,澹台兄尝尝这菜,也与别处不大相同。”陆瑾又谦让道。
澹台明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这酒还能得来不易?不过也是,要那么容易自己早该知道这酒。
桌上的菜品澹台明刚才就有好奇,跟时下的烹饪方法可大不一样。大梁一般都用蒸、煮,烤之类的。但桌上的菜品却看不出来,说烤吧,这么零碎怎么烤?澹台明也没再细问,反正尝了就知道。
一口菜入口,澹台明又惊到了,这好像也不是烤啊,而且比烤着吃更入味。肉食搭配着青菜比单纯的烤肉也更可口。难怪这家店如此受人推崇。自己也算去过不少地方,但唯有这家菜色最是与众不同。
“没想到这清风明月楼当真如清风明月一般让人沉醉其中。”澹台明叹道。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
“澹台兄,现在试试再饮一杯,定能品出不同滋味。”陆瑾又劝道。他倒不是故意要搞澹台明。第一杯酒对于澹台明来说就光剩下生理刺激了,哪里能品出其中奥妙。那自己这酒不浪费了?
澹台明看着面前的酒杯一时有些犯怵,这酒真是太辛辣了,喝一口感觉没了半条命。
“澹台兄信我,这第二杯必然能让兄台喜欢上这酒。”
澹台明只好举起酒杯,怎么也不能被一小杯酒吓住。何况对面坐着沈家二小姐的丈夫呢,怎么能被比下去?
这第二杯澹台明喝的极为小心,可不敢再像第一杯那么饮了。陆瑾也没多说什么。
“嗯……果然如陆兄所言,这酒虽然依旧辛辣,但口齿之间丰满醇厚,回味悠长。果然非寻常酒可比!”当下哪个世家公子不会喝酒,不会品酒?这第二杯澹台明很快就品出其中的妙处。
“陆兄,这酒何处得来?”澹台明倾过身子来问道。如果刚才只是好奇,那这次真就有点急迫了。这等好酒自己怎么从未听闻,金陵澹台氏已经配不上好东西了吗?
“澹台兄真觉得这酒好?”陆瑾问道。
“岂能有假,不怕陆兄笑话,这酒明竟然从未见过,更未饮过。”澹台明红着脸道。
沈言溪在旁边看着澹台明的样子笑了一下。世家贵公子,金陵人中花澹台明居然也有今日这般模样。
“告诉澹台兄也无妨,这酒是我从古籍中寻得一酒方改良后酿造的……”陆瑾看了一眼沈言溪对澹台明笑道。
沈言溪笑了笑没说话,拿起茶壶给陆瑾倒了一杯热茶。伺候的侍女刚才都已经被支出去了,眼下也就三人。
“陆兄莫不是开玩笑?”澹台明有些疑惑道。沈言溪的丈夫酿酒?这怎么可能呢?
“此等事情怎么能瞒澹台兄。陆某不好其他,唯好这杯中之物,自然是用了些心思。”陆瑾道。
这么一说澹台明就理解了,按后世的话说这就是兴趣爱好,那就是高雅之事了。
“这酒……”澹台明说着,眼睛就往酒瓶上看去。
“我夫人取名叫澜江春。”陆瑾看澹台明神态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澜江春,好名字,只是这等美酒陆兄只是独享,岂不可惜?”澹台明干嘛来了?整治家业,照看生意。这等美酒稍微用点脑子就知道一旦成批酿造,那是多大的生意?眼下佳人是确定没了。如果得了这酒,自己这趟江临之行也算不白跑?
陆瑾和沈言溪相视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澹台兄想如何?”
“不知陆兄是否可以割爱这酒方?有何条件陆兄尽管提,明尽力而为。”澹台明想的简单,你既然是兴趣爱好搞出来的,那索性就把这配方卖给我,也不耽误你继续搞兴趣爱好。不知陆家如何,沈家肯定是不差钱,但谁会嫌钱多?但也不知沈家有没有用这个酒方。
“澹台兄说晚了,我们搞了一个酒坊专门酿造这酒,估计来年就能售遍这大梁……”陆瑾风轻云淡的说道。
陆瑾这话说的澹台明一激灵。如果刚才只是看能不能有机会做成事,可眼下麻烦了,如果一旦这酒售卖,那自家的酒怎么办?这两种酒根本没可比性。一瞬间澹台明脸色就灰暗下来,这酒坊可是澹台家很重要的一个进项,要不然他刚才为何对酒方那么大兴趣。
澹台明心乱如麻,难道这江临是自己的伤心地不成?佳人没了,家里的生意也要有麻烦了,如之奈何?
“我们这酒坊刚开张,澹台兄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看时机也差不多了,陆瑾问道。
“哦,陆兄想怎么合作?”澹台明脸上恢复了神采。不是澹台明定力不够,而是事情就明摆着。如果这酒一旦产量跟上,其他世家的酿酒坊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关张。两种酒云泥之别,还怎么比?如此以来,大梁酿酒一行势必要被血洗一遍。眼下听了陆瑾有合作的机会,又哪里能不激动。澹台氏一旦有机会介入这种新酒,不但不用担心失去这部分进项,反而有可能因此而做大。
陆瑾也没瞒着,就把江州酿造局的计划告诉了澹台明。自己不善于阴谋诡计,合则来,不合则去。
“一百万两银子买五十万股?”听完陆瑾的计划,澹台月吃惊的问道。这远超他的想象。
“这还是我给的优惠价。此酒一旦开始售卖,一股至少卖四两银子,甚至更高。澹台兄不着急做决定,改天可以跟我去江州酿造局先看看。”大梁的人都对大规模生产缺乏概念,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