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蓝看着沈书元神清气爽的走进来,才算彻底放心。
“现在才像你,午间带回来的时候,那说的都是什么伤春悲秋的话啊。”杜蓝笑着打趣道。
“杜兄也经常这样,别只取笑我。”沈书元坐下身子,一点也不在意。
“明日去王府,可要准备什么?”杜蓝问道。
沈书元摇摇头:“今日身份已明,有什么好准备的。”
杜蓝点点头:“经历过大劫确实不同了,平时都是你算前算后,深怕有一点没有想到,今天却开始大开大合了?”
沈书元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几人吃完饭,就分开了,沈书元洗漱完,就规矩的上床休息了,虽然药效基本已除,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困顿。
戚许打理好自己,掀开床幔就看到规矩睡着的沈书元。
他翻身上床,边上的人也纹丝未动,依旧规矩躺着。
他居然觉得此刻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回到当年,他刚去沈家的时候。
清知每晚也是这么规矩。
他又躺了一会,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终于忍不住了:“生气了?”
“嗯?”沈书元声音黏腻,确实是快要睡觉的样子。
戚许还以为他是在赌气,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不再言语,只是自己凑近了一些。
沈书元闭着眼睛,侧身抬手,将凑过来的人抱进怀里:“一日不搂都不行,要学会长大。”
戚许又被他逗弄,心里虽然有气,却又舍不得此刻的怀抱,只能赌气的凑近,在他的脖颈处轻咬了一口。
很轻,别说印子了,连红痕都看不到一点。
沈书元一个翻身,压在戚许身上:“我可是规矩睡了,你总是这般撩拨,然后再说我不克己不复礼,太冤了……”
戚许抿着唇,不知如何反驳,只觉得自己又被清知拿捏。
“我只是让你不要太过放肆,而不是不和我亲昵……”戚许闷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怎么亲昵?你说我做,今晚我都听你的……”沈书元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着。
他是真的困了,刚用完膳还不觉得,床上躺了一会,困意袭来,他只想闭眼睡去。
可戚许如此娇嗔,他又怎能拒绝。
只是不知道,戚许若是知道,此刻沈书元觉得他娇嗔,会不会气的直接摔门而去。
“困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快点睡吧。”
戚许托着沈书元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沈书元听他这么说,自然不再坚持,直接睡了过去。
半夜街上不知道在吵什么,戚许本想起身查看,但沈书元睡的香甜,他自然也没动。
第二天早上,众人到了楼下吃早膳,杜蓝随口问道:“小二,昨晚街上吵什么呢?”
小二凑近小声说道:“闹鬼了,西街李家的二公子,昨晚非说有鬼追他,从家里冲出来,在街上疯跑。
跑到了被封的茶楼前,把自己吊死了。”
“吊死了?”杜蓝有些诧异。
“亏心事做多了呗!”小二嘀咕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杜蓝给了齐贺一个眼神,他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
沈书元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贤然道人,按说他对这种热闹应该最有兴趣,此刻却只是喝着面前的白粥。
过了一会齐贺回来了。
“是那天上台调戏姑娘的人。”
沈书元垂眸思量了一下,轻声说道:“戚许,我有东西没拿,你陪我上去趟。”
戚许不明所以,跟在他的身后回了房间。
沈书元将他拉到屋中,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此事和道人脱不了关系。”
“师傅不会!”戚许立刻皱眉。
沈书元又将他拉近了一些:“小二刚才说的,意味着,昨晚那人从跑出来到吊死,估计都是有人看见的,自然不冤到道人头上,只是为何会见鬼,就不好说了。”
戚许不满他对师父的猜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书元制止。
“我不是怪罪道人,我是怕万一有人询问,你心里没底,让人诈出什么。”
沈书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了吗?”
“可我还是觉得……”戚许皱眉,低着头。
“你可以一直这么觉得,但在我心里,有些事情,用些非常手段,也没错!”
沈书元话说完了,便转身出门下了楼。
贤然道人一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打量。
沈书元只是坦然一笑:“道人,等会我们就要走了。”
贤然道人点点头,猜到沈书元是看出一二了,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说道:“老道就是去下了点药,谁知道这么不经玩。”
沈书元微微一笑:“道人何不想,那茶楼就是罪孽太深呢?”
若这人只是偶尔调戏调戏唱曲的姑娘,就算道人下药,让他看见所谓的鬼怪,他怎么就能清楚的寻到茶楼,在那处以死谢罪呢?
贤然道人想来一下,释然的点点头:“还是你看的通透。”
戚许出门,看到站在楼下说话的两人。
师父和清知的神情让他知道,清知刚才没有说错。
师父孤身一人,走南闯北,打抱不平的事情做的也不少,曾经自己在山上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听上一二。
但直接害人性命,他觉得师父应该不会。
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但就像清知说的,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今日是靖南王寿辰,也是灯会开始的日子,街上反而比前几天冷清了不少。
“看来昨晚的事情,还是影响了不少人的心情啊。”杜蓝说道。
沈书元点点头,他被掳走之事,还有很多疑点。
对方凭什么觉得一定能带走他,而且只带走他一人,旁人就不会报官?
就算本地官员不予处理,但这些都是外乡人,最终还会返乡,回到家里就不能继续告了?
而且从他们选择自己来看,他们一点也不在乎,对方的家世身份。
也就是闹到了靖南王处,他可能会顾忌点朝廷命官。
不过说实话,自己这次若不是代表孟将军过来祝寿,而大军又驻扎的太近,还真的不好说。
这靖南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