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诶，乐乐和景行喜欢吃什么啊？告诉太奶奶。”顾奶奶一脸宠爱。
“乐乐喜欢吃汉堡、披萨、可乐！”
“哦哦，好好好，真不错，乐乐很有品味啊。”
顾易在旁边：“……”明明小时候这些一点都不让他吃。
“景行喜欢吃什么呀？”
“哥哥没有特别喜欢吃的，我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叶乐安一脸自豪。
她的妈妈和哥哥都很爱她。
“这样啊，好，景行怎么不说话呢？”顾奶奶问。
“哥哥比较害羞。”叶乐安抢答。
叶景行：“……”
“我喜欢吃比较清淡的东西。”叶景行乖乖回答。
“哦～”
叶乐安看叶景行没有顺着她的话说，忙答，“哥哥也喜欢我喜欢的！对吧哥哥？”
叶景行又再叶乐安脸上看到那种熟悉的可怜表情。
无奈点头，“是的。”
顾奶奶在旁边把兄妹俩的互动看在眼里，越看越喜欢，流舟真是给她顾家养了两个好孩子啊！
张妈端上来切好的水果，“吃点水果吧。”
“谢谢阿姨。”叶乐安道谢。
张妈也是一脸宠溺，“不用谢不用谢。”
张妈在顾家服务多年，看到顾奶奶的反应和一举一动，心里跟明镜似的。
“中午吃什么尽管告诉张妈啊宝宝。”顾奶奶摸着叶乐安的小脑袋，边说。
看向顾易，“跟我到书房来。”
顾易跟在顾奶奶背后上了书房，客厅里只剩张妈和两个小孩。
“孩子几岁了？”顾奶奶声音平淡，不复和孩子们说话时的宠溺。
“三岁多。”
“三岁多，你们离婚多久？”
“四年。”
“你们离婚四年，孩子三岁多，也就是说你们离婚的时候流舟应该就已经有了孩子。”顾奶奶长叹一口浊气，“小易啊，你对不起流舟啊。流舟一个人，带大了两个孩子。”
顾易不置可否，房间里一片沉默。
“流舟现在在哪里？你抢了流舟的的孩子？”
顾易：“……”
他也没那么混蛋。
“她……”顾易第一次迟疑，不知道奶奶能不能接受这个这个事实，“去世了。”
“什么？！”顾奶奶的双手捏紧椅子扶手，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易，声音带着一些颤抖，“你说什么？流舟她……去世了？”
顾奶奶脱力般坐在椅子上。
“嗯，房子失火了。乐乐和景行刚好那个时候被带出门了。”顾易说一半。
“唉。”顾奶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小易……你知道当初流舟和你结婚的时候，她怎么说吗？”
顾奶奶陷入回忆。
*
领证前一天，顾家老宅书房。
顾奶奶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叶流舟跪坐在她的脚边，脑袋靠在顾奶奶的膝盖上，顾奶奶叫叶流舟来陪她一会儿。
顾奶奶问叶流舟，“流舟啊，你真的愿意吗？如果你不愿意，奶奶不会强迫你的。”
叶流舟含羞低头一笑，“奶奶，我愿意的。”
“好孩子。”顾奶奶摸了摸叶流舟的脑袋，叶流舟拿脑袋蹭了蹭顾奶奶的手心。
顾奶奶望着窗外，眼神看向远方。
“你外婆临走之前将你托付给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完成她的心愿，想来想去，只有让你给我做孙媳妇，我好像才能尽我所能保护你。”
叶流舟听到此话，想念起走了不久的外婆，临终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内心苦涩，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过，顾奶奶的裤子上湿了一块。
“顾易这个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品行还是不错的，顾家家风甚严，结婚了之后也不会像别人一样到外面东搞西搞。可能刚开始你们不熟悉，但是相信我，相处久了之后，你会发现他的好的，他不会辜负你的。”
顾奶奶语重心长的劝慰，希望叶流舟对这桩婚姻的抵触少一些，期待多一些。
“奶奶。”叶流舟抬起娇俏的小脸，“我知道您的用意，你放心，只有顾易不辜负我，我会和他好好过日的，我也一定会好好在你身边陪着您的。”
“哈哈哈，好，好孩子。”顾奶奶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你不知道，小易自从他父母去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醉生梦死，我老了，管也管不住他，正担心我顾家的继承人要废了的时候，他突然又好了。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游离的状态，即使埋头工作，天天在公司加班。”
“游离的状态？”
“对，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东西能留住他的那种感觉。”
“顾易的爸妈……怎么去世的？”
“唉，去参加顾易的毕业典礼的时候发生了空难。”
“这样……”
“对，所以小易一直很愧疚。他那种游离的状态真的很让我担心，所以想要绑住他。”
“绑住他？”
“对，我知道他突然振作也是不想让我担心。我走了之后，他可能在世间就没什么牵挂的了。所以我着急让他结婚生子，就是想用家庭责任绑住他，让他在人世间多一些牵挂，风筝不能挣脱绳索任意地飞。流舟，你就是牵住小易的绳索。”
“奶奶……我能行吗？”叶流舟怀疑自己，毕竟自己和他也算得上刚认识啊。
“你可以的，我从来不会看错。结婚之后，奶奶希望你们能早点造两个小人儿出来，让奶奶我早点看到自己曾孙。”
“奶奶～”叶流舟脸禁不住地发红，将脸埋进自己搭在顾奶奶膝盖上的手肘里。
*
“所以，流舟她……”
顾奶奶欲言又止，任何言语也道不出她此时的愧疚。
“是我们对不起她。”
“小易，你……好好对待两个孩子吧。”顾奶奶长叹一口浊气，走出书房。
顾奶奶回忆完结之后，顾易一直处于一种震惊之中。
他没想到……还有这出……
他一直以为叶流舟和他结婚的目的除了完成她外婆的遗愿还有就是能给自己找个依靠。
虽然刚开始结婚的时候他就抱着以后一定会离婚的心思和叶流舟相处，他可能不会爱她，但是能给她依靠，他顾家养一个叶流舟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对她迁就……
没想到，背后竟然有如此深意。
顾易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每一次心房的收缩与舒张，有伴随着一丝隐隐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