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把从自己祖母那里听来的林家的情况告诉了贾敬“当初祖父和叔祖都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都想做些什么。可惜都天不假年,老祖母也是一样,最后你我袭了爵。可是大哥你还同意我母亲到处结亲。”
“唉!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当初要不是到处联姻,咱们贾家两府还在不在都两说呢!”贾敬也是无奈,当时贾家两府已经略有颓势,一些勋贵之家都等着贾家消亡从而踩上一脚。
“大哥,你知道我当初拜访林家老夫人时她给了我什么建议吗?”
“什么建议?”
“韬光养晦!就这四个字。林老夫人还说太上皇仁慈。”
贾敬心里翻江倒海,“自己还没有一个老妪看的清楚!”
“唉!你怎么不早说啊!如果那个时候咱们两府彻底的韬光养晦,以太上皇的为人,咱家自然不会落魄到任人踩踏的地步。这样一来,咱们两府也可以慢慢培养下一代。现在迟了!”贾敬非常落寞。
“大哥,现在还不迟。我们这一代注定了的,可是咱们还有下一代。你那边珍儿已经完了,可是蓉儿呢?我这边琏儿已经在改变了。”贾赦没有贾敬那样悲观。“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极力的延续咱们两府,不要让当今把咱们贾家清除了。”
“嗯,从你刚才说的,今日朝堂上的事,咱们当今可不是个善茬子啊!你有什么想法?”
“咱们两府可是欠着户部不少钱的。现在户部被陛下封了,查清楚是迟早的事。咱们是不是把欠款还了?”
“咱们家可不能做这个出头鸟,还是再等等吧。”
“这也行,不过咱们是不是把欠款先准备好?不要到时候再拿不出来,最后被抄家了。”
贾敬奇怪的看着贾赦“咱们两家不是早就把欠款预备下了吗?”
“大哥啊!你多年不回家,哪里知道家里的事啊!就拿我们荣国府来说,早年预备下来的早就被我母亲用了,这些年我一直没用公中的钱,想着再把欠款补齐,可是全被我母亲挪到它用了。你们宁国府也差不多,那些钱早就被珍儿挥霍光了!”
“什么!”贾敬大惊。这是要让贾家灭门的事啊!“来人!”贾敬没了往日的风度,直接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太爷!”
“你回府去把珍儿叫来!”
那人连忙回宁国府去找贾珍了。
“贾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你是想见着贾家两府全被抄家灭门你才甘心!”贾敬把矛头对准了贾赦。
贾赦是有苦说不出,前些年因为贾琏特别亲信老太太,和贾政的关系比和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还要亲。这让贾赦看不到一点希望,对于家里的事也就听之任之了。可是现在贾琏变了,贾赦看见希望了,对于家里的事肯定再不能让它这样发展下去了。“大哥,前些年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要不是为了琏儿,这事我还真不愿意管!”
贾敬听了也是无语,贾琏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背后也有他的影子在。
贾赦到玄真观没有瞒着谁,现在贾敬又找贾珍去玄真观,这件事立马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贾珍到了玄真观,“父亲找孩儿来此有何事?”
“我问你,咱们宁国府公账上有六百万两的银子,现在还在吗?”贾敬非常严肃的问道。
“回父亲,当初王家王子腾要谋个高官,咱们几家为其助力。咱们宁国府哪有那么多钱,所以孩儿挪用了。”贾珍找了个借口。
“现在还有没有?还有多少?”贾敬厉声喝问。
“回父亲,现在账上没有钱了!”贾珍这话倒是实话。
“你!”贾敬一口老血吐出,吓的贾珍在那里瑟瑟发抖。
贾赦扶着贾敬,贾敬无奈的看着贾赦和贾珍。“贾赦,这是家主令。你拿着他回去,以后两府之中的事全由你负责。”贾敬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符交给贾赦。
“珍儿,你以后就在这玄真观陪我修行吧!家里的事以后由蓉儿负责。”贾敬转头对贾珍说。
贾珍大急,自己在宁国府就是个土皇帝,吃喝玩乐要什么有什么。自己到了这玄真观还能做什么?恐怕连女色都接近不了!“父亲!蓉儿还小!”
“嗯?”贾敬脸色一肃,贾珍不敢说话了。
“贾赦,咱们两府一定要把欠款预备齐,不管你用什么方式!”
“我知道了。”
贾赦知道贾珍没有说实话,也知道贾敬出家是太上皇对其的处罚。当初贾家因为深得太上皇的信任,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太子爷的亲信。后来太子爷被废,好多人因为和太子爷牵扯太深造到了处罚。好在太上皇仁慈,下了密旨,让贾敬出家了。后来义忠亲王上台,接收了太子爷剩余的势力。
贾赦拿着家主令回到了荣国府。
荣禧堂里,贾家主要的主人都在。
“母亲,当初咱家预备下还款的银子呢?虽然当初因为一些事情挪用了,可是这些年来我没有从公中取过一笔银子,就是想把这补齐的。这么多年下来想必已经补齐了吧?”
贾母心里虽然不爽,可是贾赦现在拿着家主令。“没有,这些年哪里都要用钱。哪里会余钱啊?”
“哦,这样来说的话,二弟这些年也没有从公中拿钱是吧?”
贾母被噎着了。贾政可不比贾赦,有金陵城的私产,这些年所有的花费都是公中拿的钱。
“如果二弟拿了公中的钱,那按理我现在也要公中这些年原本归我的钱!”贾赦得理不饶人。
“贾赦!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我这样说话?”贾母耍起了赖。
“母亲,我手里拿着的可是家主令!”贾赦晃了晃手里的家主令。
贾政不干了“大哥,我这些年虽然拿了公中的钱,可是能有多少?值得你这样吗?还拿着家主令要挟母亲?有你这样做儿子的吗?再说了,这些年母亲为了琏儿,迎春花费了多少?你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