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石头做什么?”柒航荣的媳妇拉了拉自己丈夫问及。
柒航荣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您老挑一块,看看手气怎么样?”赵源和柒老打趣。
“有什么讲究?”柒老还以为既然是翡翠原石那里面就应该有翡翠,就像从花生壳里剥出花生米一个道理,有壳就必然有米。
“老爷子,翡翠的形成条件很苛刻,刚开始都是一个个小的结晶体,通过地壳运动,让结晶体成为了硬玉岩,
硬玉岩又在低温挤压的情况下,颗粒变得越来越细腻,结构更紧密,接着便是长期的风化,形成皮壳和雾层。
简单的来说,就和您买西瓜一样,外皮看都差不多,但切开发现有的压根就是白瓤,不能吃。”
老头听明白了,走到石头旁边,像拍西瓜一样,在每块石头上都轻拍了拍,这才问道:“风险很大?”
“一般三成吧,十块中三块能成玉,至于说品质好的,那就纯粹是看运气了,有时候一百块中也挑不出一块来。”
“这么大风险,那你还玩。”
话虽如此说,老头还是指着一块石头道:“先把这个切开,我看这瓜熟了没?”
老头好巧不巧指的便是公盘上,赵源志在必得的那块达马坎的料子。
“对了,你说说这块料子值多少?”
“这是我从标场标下来的,花了22万。”
“啥,你说这块破石头花了22万?”
不仅老头吃惊,柒航荣夫妻二人也是大惊,他们总算是闹清了这些石头就是翡翠的毛料,但他们对翡翠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小子,这一刀下去要是没熟,是不是代表22万打了水漂?”
“您老圣明。”
老头伸手就在赵源的头上拍了一下:“圣明个屁,风险这么大你还玩。”
赵源笑笑也没再说,将石头搬到切锯边,重新打开切锯就切了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机器一停,老头就急忙上前。
“咋样?”
“还行,算是涨了。”
“熟了?”
“熟透了。”
老头一听便松了一口气,假作老手拿起旁边的手电打在了切面上:“咦,这怎么是红的?”
柒航荣夫妇也凑上前,仅看一眼他老婆便惊呼出口:“好漂亮啊。”
“红翡绿翠,红色很正常。”
柒航荣老婆双眼闪光,拱了拱丈夫,意思是想买下来。
她对翡翠不了解,但这个颜色她是喜欢,对于翡翠如何升值也不清楚,想着赵源花了22万,自己加个一两万块给赵源当利润,也就差不多了。
柒航荣瞪了一眼自己老婆,不过还是开口问道:“赵源,现在这块石头的价值多少?”
之前的石头一直三人在看,此刻赵源接过手,细看了一下。
红翡与春色一样,一般种水都不算好,十春九木便可说明一切,大多都是豆种,能到糯种的都不多,当然也不说没有冰种,毕竟眼前这一块就是。
种水是正冰,红色艳丽鲜活,非常的浓郁,达到了血玉的级别。
红翡与黄翡大多都是皮雾的颜色,这块也一样,一圈红雾的中心,便是白色的玉肉,而这一圈,恰好是一个镯位。
听到柒航荣问到价格,他犹豫一下还是道:“红翡我接触的不多,但这块种水还不错,应该能过百了吧。”
众所周知,石头中以绿为贵,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其他颜色中很难出极品。
红翡和紫罗兰如果颜色和种水都到了一定的级别,其价格也不遑多让,就像现在这块红翡,绝对已经达到了收藏级别。
当然对于报价,赵源肯定是低报了,毕竟眼前都不是行内人,也不想搞得一惊一乍的。
“百万?”就这价格,老头也震惊了。
听到百万,柒航荣看了眼自己媳妇,示意这下可以死心了吧,毕竟家里现在掏干净也凑不出百万来,除非处理一部分固定资产。
“不是说22万…”柒航荣媳妇的话说到一半,老头看了他一眼,她说不下去了。
都是聪明人,花22万买来承担着巨大的风险,切的好还是22万,那这生意鬼才干,之所以原石这么贵,便是带着能赌大涨的原因在内。
赵源对柒航荣媳妇的感官也就那样,毕竟几乎没有接触过。
柒老只看了一块,便不再看了,叮嘱他们中午过去吃饭,转身就走了,柒航荣拉了拉自己媳妇,他媳妇虽然还想看看,但公公和丈夫都走了,她也不好再留着。
回到隔壁的小院,柒航荣低声道:“爸,赵源很低调啊,一块石头就花了22万,我看廊檐和屋里一起有一二十块吧,这不得几百万?”
老头看了一眼儿子,随即轻哼道:“你以为他住在咱家的院子,是因为他没钱寄人篱下?
刚来时或许是的,但现在嘛,他之所以不搬,是因为留在这,能照顾到我和你妈。”
“爸,那块红翡真漂亮。”柒航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媳妇又说了这么一句。
儿媳妇家里也不错,两孩子结婚时也没张过口要什么,现在明显是打上了那块料子的主意,老头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到院墙处对隔壁喊道:
“小子,那块啥红翡,给我留一点,那紫色的不要了。”
话音刚落,对面便传来赵源懒洋洋的声音:“那紫色的是给齐奶奶的,又不是给你的,红色的给你留一个镯子,五万块,爱要不要。”
“臭小子。”老头笑骂了一声。
老头之所以直接开口要,从潜意识中来讲,是把赵源看得比儿媳妇还亲,当然这一点,老头口头上是不会承认的。
柒航荣瞪了眼媳妇,这是让老爷子欠人情呢。
五万块肯定是不够的,但赵源说了五万,说明多的他也不会收。
“爸,我看要不把旁边的院子让给赵源吧,那个镯子的钱也不用付了。”柒航荣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老头听儿子这样说,面上露出一丝欣慰,不过随即还是叹口气道:
“过完年臭小子就要去京城了,之前我提过一次,他不要。这事你不必担心,老子就欠他的了,他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