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昱知道,他是躲不过了,“微生老弟,实在是对不住。我也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你也知道这宴会也是各家为了相看,我……哎!”
“哈哈哈,曾兄不必难为情,我懂!”不就是不想娶妻吗,都一样。
微生明珏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躲过去的,竟然连侯夫人都骗过去了?”
曾昱顿时兴奋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物忙着和朋友分享,“贤弟,悄悄给你说,我认识一个朋友,会易容之术。你是不知道……”
微生明珏一眼看出曾昱确实毫无心机,不过就怕他被有心人利用。
“曾兄说得还真是神奇,愚弟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奇人,可否引荐一二?”
“哈哈哈,好说好说,今日他就正好在这尚林堂!”曾昱往台上一指,“喏,那个抚琴的就是。”
微生明珏顺着他所指望过去,是一个年轻男子,身形确实和曾昱有几分相似。
曲终,一身湛蓝色服饰的男子向这边走来,而他不知此时曾昱已经把他卖了。
“微生贤弟,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朋友——吕津睦。”曾昱高兴地给两人引荐,“吕老弟,这位应该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吕津睦向微生明珏见礼,“见过微生公子。”
“原来我当日见到的是这位吕公子。”微生明珏好像豁然开朗。
“贤弟是不是也觉得我们长得不像,但是装扮起来你肯定分不出我们。”
“真有如此神迹,当日我离‘曾兄’那么近,确实也没有分辨出来。让人大开眼界,不知是如何办到的。”
曾昱有几分自得,“吕老弟,快拿出来给微生贤弟瞧瞧。”
吕津睦有些为难,“实在对不住,那人皮面具今日没有带,下次有机会再给二位展示。”
“哦?那还真是可惜……”微生明珏有些遗憾,不过这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继续试探道:“当日宴会听得吕公子一曲便觉公子曲艺高超,今日再闻,更比当日悠扬,扣人心弦呐。”
吕津睦脸上的笑有些许不自然,“得微生公子赏识,是某之荣幸!”
微生明珏笑着,心里却有了答案——不是!
当日“曾昱”并没有抚琴,到底是何人,此二人为何要掩饰?
而此时的吕津睦则在心里骂人,到底是谁代替了他,还带走了他的人皮面具!
……
南零簌第二天正欲出门就被南彭榆堵住了,“簌儿,这是要去哪里?”
“二哥,早!没事,我就是逛逛,溜达溜达!二哥这是去哪儿?”
”正要去找你呢!正好,陪我练一会儿!”
南零簌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好吧。”
两人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方。
“二哥,看剑!”南零簌先发制人,还不等南彭榆拔剑便攻去。
南彭榆反应快,用剑鞘挡住了,南零簌将剑往下压,他微微侧身,剑鞘微斜,南零簌的剑便顺着剑鞘而下被削减了力道。他直接舍弃剑鞘,顺势将剑拔出来,南零簌迅速朝他下盘攻过去。
南彭榆纵身一跃,避开了,整个人从高空往下袭来。
南零簌脚下用力,半身贴地滑行出数步,稳住身形。刚才她站的地砖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深痕。
真狠,南零簌咽了咽口水,亲哥哥。她不敢放松,开始认真对待起来。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不过最终还是南零簌败下阵来。
“二哥,你也太狠了吧!”
南彭榆捡起地上的剑鞘,利落收剑。
“是以前对你要求太低了,你看你出来闯江湖都受几次伤了?你也不要遇事就往前冲,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上次在宣宁的寺庙,找机关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掉进去了!”
南零再次起剑,“啰嗦,再战!”
“奉陪!”
练了一个早上,南零簌也没讨到什么好,被他这么一打扰,她都忘记了要出门的事了。
下午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南彭榆,溜了出去,到了翠云斋。
今日不仅萧尹在,还见到了一个老朋友。
“漆公子,久违!”
漆羽孚很惊讶,“林姑娘,你也在京城啊!请坐请坐!”漆羽孚认真招呼着南零簌,倒比一旁的萧尹还热情。
“羽舒姑娘近来可好?”
“羽舒现在很安全,在药谷安心养胎呢!”漆羽孚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是真心替妹妹高兴。
药谷?那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没想到漆羽孚竟然认识找到了药谷,还在药谷有人脉。
“所以你现在不回族里去争你的少主之位,来京城做什么?”问这话的是萧尹。
漆羽孚高深莫测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京城不是为了争少主之位?”
少主之位和京城有什么关系?
南零簌想:难不成漆家隐世在京城,大隐隐于市?
萧尹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这是打上官铁的主意了?”
漆羽孚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南零簌的茶还没咽下去,差点呛到,“胆子还真大!”
漆家不会不知道朝廷一直盯着他们隐藏的铁矿吧,竟然还先盯上了官铁。
漆羽孚淡定地道:“你们都是我信得过的的朋友,我也就直说了。我发现了一座新的铁矿,而朝廷还没发现,我要先一步拿下它。”
私自开采铁矿可是死罪!但漆家好像一直都是在逃死刑犯,还真艺高人胆大。
萧尹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它现在在谁手上。”
“在荣阳公主手上。”
荣阳公主?南零簌想到了那个嚣张的公主,还真讨厌。
“你是怎么发现这座铁矿的?”南零簌很好奇,荣阳公主都没发现,他竟然先发现了。
“几个月前途经荣阳公主封地,遇到给荣阳公主选陵地的风水师,根据他的描述我觉得其中很有可能有铁矿,然后就去查探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
公主死后是不能葬在皇陵的,但也不能葬在夫家,她们一般都是单独建陵。
荣阳公主看着这么年轻,竟然这么早就开始选陵了。
“那你可有对策?”
“没有。”
两人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漆羽孚幽怨道:“荣阳公主选的陵虽然不在那座山,但也不远,要想无声无息地开采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