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么东西这么软?”南零簌疑惑地问道。
众人也是好奇地看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说话。
小雯适时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南零簌回头仔细看着地板,似在找什么东西,还有些恼地自言自语道:“刚才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怎么一回头就没有看到了呢?”
小雯也上前扶着她,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人听到:“许是哪里跑出来的不长眼的老鼠,想必已经跑了,小姐不必担心。”
“啊,老鼠?”周围几个小姐听到有老鼠,都吓坏了,胆小的已经抱作一团,都往地上去看。
南零簌拍拍胸脯,看着像心有余悸的样子,“这样啊,看来是已经跑了,没事了。”然后又看着一脸铁青的侍女,她那下踩得可不轻,特意关照了一下她,“这位姐姐可是也看到了,才会吓得大叫?”
众人也向她投来目光,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老鼠。
那侍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如果她点头,丢的可是公主的脸,搞砸了公主的宴会,可有的她好果子吃。如果说没有,又怎么解释刚才那一声尖叫,她现在脚还在生疼,额头也出了汗。“没,没有,小姐可能看错了,奴婢并没有看到什么老鼠。”
“哦,这样啊,想必是我的错觉,这里是公主的别苑,怎么会有老鼠呢,大家别担心,没事的。”她的语气虽然是在说没有,但众人心中却有些怀疑,看那侍女脸色并不好,很难让人信服啊,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还小声地讨论着。南零簌装作不知,大方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荣阳公主一到就看到这样一副奇怪的景象,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这是怎么了?”荣阳公主身着一身桃红色宫装,裙摆拖得极长,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簪着牡丹花的簪花和各种金簪。这个打扮不是时下流行的,但也是不少身份高的贵女们喜爱的。和在座的众位姑娘比起,荣阳公主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众人也回过神来,纷纷向她见礼,“参见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
南零簌是坐着的,匆忙起身,慢了众人半拍,荣阳公主不满地看着她。南零簌不用抬头就感觉到了她的眼神,果然是冲着她来的,但她低着头,装作不知。
“都免礼吧,今日本宫邀众位姐妹来就是放松的,这别苑还是父皇赐下的,说有一处荷塘,夏日荷花盛开极美,最适合纳凉,父皇知道本宫怕热,便赐给了本宫。只是这荷花开得虽美,一个人赏着也着实没趣,便邀众位姐妹前来纳凉,和本宫热闹热闹,不必拘谨,就当是姐妹间小聚,希望大家都能玩得开心。”
“是,多谢公主。”众人也一一落座。荣阳公主的眼睛落在南零簌身上,以前没见过,但凭她这个长相,还有坐的位子,她已经知道是谁了,南零簌长得有七分像南绛凝,荣阳公主心里的不满达到了顶峰,小小一个世家也敢和她作对,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
荣阳公主也不再询问刚才的事,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宴会正式开始,贵小姐们也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有说有笑,处处讨好着荣阳公主。
南零簌啧啧称奇,这京城贵女们变脸还真是快。她也说不上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然她也听到了那些讨论她的声音,无非是在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坐在这个位子上,都是这个圈子里的,怎么以前没见过。没有人直接问她,她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南零簌想要低调,但有人好像不允许,坐在她对面的一个贵小姐状似亲密地问荣阳公主道:“咦?这位妹妹我怎么没有见过,公主何不向我们介绍介绍。”
荣阳公主好似这才注意到南零簌似的,“哎呀,都怪本宫,忙则跟你们说话忘记介绍。这位是严夫人的妹妹,听说是近几日才到的京城,想必大家都还不认识。本宫也是听闻南小姐是从江南而来,对江南有些好奇,想和南小姐交个朋友,就厚着脸皮邀请了。都是本宫的错,怠慢了,南小姐见谅。”
“公主殿下抬举了,民女不过是一介白衣,得公主赏识,荣幸之至。”场面话而已,谁不会说。
“原来是严夫人的妹妹,难怪长得这么像,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想来是江南的水养人,竟生得这般标致,当真是沉鱼落雁,把我们京城这些俗花都比下去了。这要让京城那些公子哥见了,得迷倒多少京城儿郎啊,哈哈哈。”那人说话时还意有所指地看向荣阳公主,荣阳公主心悦小严大人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她竟然把这个身份低微的人安排到她的对面,真是侮辱她!
这是要挑起在场诸位对南零簌的不满啊,一下子把她和京城诸位贵女都对立起来,她是长得不错,很有符合江南女子温婉的模样,在江南也是少有的美人,但还不至于这人说的这般夸张。
南零簌举起酒杯,“这位姐姐说笑了,也就是姐姐久在京城见惯了众位姐妹,忽然见到我这个江南来的觉得新奇。就像我久在江南也不觉得有什么美女,今日见到诸位京城小姐,才觉得眼前一亮,都和天上的仙女似的,各有各的美,特别是这位姐姐,要我说绝对是这京城第一美女了吧。”
南零簌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优雅中带着一丝洒脱,她的一番话说得上谦虚,捧了一把在座的众人,又把靶子踢了回去给了那人。“还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以后也好向别人说道说道我见过京城第一美女。”
那人气得脸都绿了,京城第一美女她倒是想争,但上面有一个荣阳公主,谁敢啊。“妹妹就别拿我打趣了,我等粗鄙,京城最美的当属公主殿下,难道你觉得公主殿下不美吗?”
这是要她说荣阳公主不好,南零簌也不急,“我也就和姐姐开开玩笑,姐姐怎么当真了呢?公主殿下自然是比姐姐要美的。”
荣阳公主适时出声打圆场:“好啦,静媛,开开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周静媛还有些生气,但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将此事揭过。
荣阳公主勾唇一笑,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户部尚书之女周静媛,真是一把不错的刀子,本来户部尚书就有取代严大人成为尚书令的意图,她只不过是推一把而已,最好是和南绛凝不对付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