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叔,你这查丘堰风查到秦府来不说,怎么感觉这秦府比丘堰风还神秘。这朝廷的人,还搅和进江湖里,这水怕是更浑了。”
何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漆羽舒应该是漆羽孚的妹妹,以她和漆羽孚的交情,自然是要救的。哦不,应该是看在萧尹的面子上,她肯定会帮漆家。只是不知,漆羽舒是敌是友……漆羽孚知道他妹妹在新曲吗?
“不管怎么说,先救人吧,其余的静观其变。再查一下这秦老爷。”
南零簌点头应是,正有此意。
“丫头,你不是和白沐簪交好吗,你不担心她的安危吗?”何笙又问。
“秦大公子已经去了,想来是能保住她的安全的,至于秦陌这人是好是坏,我想沐簪姐姐自有分辨,她的选择我无权干涉,而且她应该和秦府的事无关,如果真到对立面的时候,在不违背道义的时候,我能帮她,若真冲突了,也只能各自为战。”南零簌如是说道,可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她不想与沐簪姐姐为敌,可能就是有一种奇妙的友谊叫做“一见如故”吧,她相信她也会和她做一样的选择,说不出原因,也许她们是同一种人。
“啧啧,还算清醒。那我就不担心了。”
……
第二天。
南零簌磕着瓜子,悠闲地听着几个婢女说话。
“听说大公子昨天大闹了一个戏院,还为了一个戏子和老爷大吵了一架!”
“什么?!大公子婚礼在即,怎么还和一个戏子牵扯不清!这让温家小姐怎么想?”
又来了一个婢女,直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这都是大公子院子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少嚼舌根!做好手上的事,小心挨罚!”
“是,露姐姐。”
“林姑娘,贺大夫可在?”
南零簌没想到竟然是来找她们的。
“在,可是有事?”她得先问一下,难道漆羽舒病情加重了吗?不应该啊,一个时辰前才刚施完针。
“老爷有请。”
南零簌顿了一下,正想会会这秦老爷,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南零簌跟着何笙去了秦老爷的院子,新曲知县——秦长钧,长得倒是一脸正气,中等身材,很严肃,只是问了一下病情,不过并未提及漆羽舒的名字,何笙如实回答了。然后问什么时候可以清醒。何笙说十天之内,秦老爷又威逼利诱了一番,希望尽快治好,何笙又说尽力而为,也许会更早清醒,最后还得了一些赏钱。
南零簌暗中打量着这位秦老爷,应该不会武功,但身边不少于五个高手隐在暗处保护。还真是“深藏不露”。
……
温府。
“哎呀,女儿呀,你怎么不着急啊!马上就到婚期了,这,这秦公子为了一个戏子大闹,置你于何地,置温家脸面于何地?”温夫人焦急地对着女孩说。
女孩静静地低着头,手里拿着绣线,正在绣的是一块红红的喜帕,一副鸳鸯戏水图即将绣完。
“还绣什么绣啊!”温夫人气愤地扯过她的绣帕,针不小心扎到女孩的手上,疼得她叫一声,温夫人又连连自责。
“母亲,孩儿婚期将至,既然不能改变什么,那就祝福孩儿吧!”温映萼温柔地看着母亲。
温夫人直接泪如雨下,“我苦命的女儿哟,都是你爹,呜呜……是娘没用,娘对不起你,呜呜……你哥也是,怎么不帮着你呢!”
父亲?哥哥?温映萼垂眸,她那个“父亲”眼里只有利益,和秦家联姻,给他带来的利益何其多,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想法。至于“哥哥”……也没拿正眼瞧过她。只有母亲,是真正在意她的。
“母亲,你知道孩儿喜欢陌哥哥,能嫁给陌哥哥,孩儿很幸福。”温映萼笑着安慰母亲。
“幸福?他若是在意你,在你及笄之后就该娶你了,又怎会生生将婚期拖延至今!更甚至在婚前做出这样的事来!”温夫人恨女儿这幅死心塌地的模样,可是又心疼受苦的女儿。
“母亲,孩儿真的不在乎,孩儿能嫁给喜欢的人,就已经很幸福了。”温映萼擦了擦母亲眼角的泪。
温夫人仔细看着她,可是并未看出她脸上的丝毫勉强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温夫人感觉到一个硬物,“咦,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她欲将它扯出来。
温映萼突然慌乱,连忙止住,温夫人怔了一下,温映萼又从脖子上拿出来,是一个泛旧的长命锁。
温夫人斜了她一眼,“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戴着这个长命锁?你要是喜欢,给你打金银珠宝多的是!”
温映萼有些神游,一瞬后又恢复正常,“母亲,就让孩儿戴着吧,它救过孩儿命呢!戴着心安。”
“哎,我命苦的女儿哟!呜呜……”温夫人听完后更伤心了,“你喜欢就戴着吧!”
温映萼抱着她的胳膊,轻轻倚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她的温暖。
“既然你真爱那个秦陌,那母亲就为你扫清障碍!”温夫人轻抚着女儿的头安抚道,眼中却已经充满了狠绝。
温映萼心中无波,爱吗?算不上吧。第一次见他时温映萼十三岁,遇见青涩稚嫩的少年郎,谦和有礼地喊她“温妹妹,好久不见!”她知道,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心动了,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她也笑着回他,“陌哥哥,好久不见!”她喜欢她,一直到及笄后他来娶她。
可是……她的及笄礼已经过了,他却将婚期一拖再拖,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和有礼,只是眼里从没有情。
……
住进秦府第七日,南零簌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她决定出府探探,新曲最近可是热闹的很,因为秦知县的大公子和温家大小姐婚期将至,邻近几个州县和秦长钧有来往的都来贺礼,也有商队赶着巴结,希望能在新曲行事方便。还有些目的不明的也混在其中,鱼龙混杂。
月朗风清,适合出行,何笙知道她功夫不错,只要不遇上丘堰风,就是安全的,只叮嘱她小心为上,他继续盯着秦府的动静。
南零簌换上一套不起眼的便装,悄悄出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