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竟然保护不好小姐?要你何用!还有你们,这么大一群人,都是饭桶吗!”
南伩谦盛怒之下将茶盏狠狠往桌上一震,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头疼地扶额。
两个时辰前收到送亲队伍的飞鸽传信,听到这个噩耗,还不敢接受这个事实。连忙派出一大群人赶往茳宜湖找人。
两个时辰后,这几个丫鬟和随从回来了,他更是怒不可遏。
“是奴婢无用,请老爷责罚。”欢儿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泣。其余丫鬟和随从跪了一地,颤抖着不敢抬头看南伩谦。
南伩谦没想到好好的一桩婚事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自己高高兴兴地送女儿出嫁,三天后等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姑爷被杀,女儿跳湖殉情。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古灵精怪,还经常和他顶撞。对这桩婚事更是不满,出嫁前还和自己大吵了一架,不过后来也是乖乖待嫁的,本以为她想通了,收敛脾气了,没想到她这一收敛,竟变成了“女德典范”,竟然敢直接殉情了!
还有应萧,他遇刺坠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喜欢的后辈,看中的女婿,他怎么能不着急。
“老爷,老爷,簌儿怎么样了?簌儿呢?”谢芸晗听到消息匆忙赶到。南彭榆在后面,小心搀扶着。
南伩谦见她来,只觉得头更大了,“夫人,你怎么来了,不是还病着吗?”
“我不来?女儿都出事了,我还能坐视不理吗?”谢芸晗又气又恼,说完咳了几下。她听到小厮来报,连忙赶到前厅,此时发髻都有些乱了。
“欢儿,小姐呢?小姐呢!”她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还是要再问一遍,仍然不敢相信。
“小姐,小姐,跳湖了。”欢儿哭着说,不敢直看夫人。
谢芸晗眼泪哗哗往下掉,“那天发生了什么,细细讲来!”
欢儿哭着断断续续把那天她记得的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除了南零簌悄悄对她的嘱咐。
谢芸晗听完,心如刀绞。哭得停不下来。
“娘,娘,您注意身体,没找到人,没准簌儿没事,还活着呢。”南彭榆见母亲如此伤心,更是担心不已。
南彭榆收到消息比南伩谦更早一点,他安排在北岸的人没能等到南零簌,他眼下更是担心不已。他虽然猜到她是借“殉情”逃走,但是北岸的人没等到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夫人不急,我已经派了大量的人去寻了,簌儿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碍。”南伩谦赶忙说道。
“老爷,这就是你说的金玉良缘,老先生算的良辰吉日?我们簌儿的命都给算进去了!”谢芸晗愤恨地看着他。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谁愿意的啊。”
“你不愿意?我看你卖女儿愿意得很!为了你心底的愧疚,就要用我们女儿的命去还吗?你对应斛夫妇有愧,便连他们的儿子你也偏爱也就罢了,可是你心里有为咱们簌儿的幸福着想吗?”谢芸晗心里的怨恨再也憋不住,大声对南伩谦质问道。
“我没有为簌儿着想?我就是为簌儿着想,才把她嫁给萧儿。夫人为簌儿着想?你所谓的着想不也是拿她来弥补你对张家的愧疚吗!”南伩谦也气愤,反驳道。
“屿峥那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两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簌儿和屿峥之间只有兄妹情谊,并不合适,而且和萧儿的亲事是打小定下的,怎么能轻易改变!”南伩谦只觉得她无理取闹。
“打小定下的亲事就不能改吗,当初你不也悔了凝儿和屿峥的亲事?我对屿峥能不愧疚吗!再说了,当初定下的明明是簌儿和……”
“夫人!”南伩谦急忙打断她。
谢芸晗欲言又止,闭上眼,不再看他,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流。
“你们都下去吧!”
“是!”一群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第一次见到老爷和夫人这般吵架,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小心谨慎地退下了,大气不敢喘一下。
“榆儿,你也退下吧。”
“是。”南彭榆没想到,父亲竟然连自己也摈退了。心里再疑惑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出门后并没有走远,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悄悄听里屋的动静,奈何怕被父亲发现,纵使他武功再好也不敢靠太近。
他听不太清,依稀听到“簌儿”“应家”“对不住”还有一些应该是人名,可惜太模糊,他实在分辨不出叫什么,他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些根本没有新的内容,他所能联想到的也和刚才在屋内听到的一样。不过他心中还有很多不解:父亲为何对应斛夫妇愧疚,这应该就是应萧的父母,“明明是簌儿和……”和什么?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又有什么非要瞒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