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尹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随即又觉得自己太不坚定了,竟然被她拙劣的演技给骗到。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又说道“张员外以你父亲威胁你,那你逃走了,你父亲该怎么办。”
该死,这个漏洞要怎么填,南零簌一怔。有片刻地停顿,然后又哭得更加伤心。“父亲本就假意顺从,张员外以为父亲是个卖女求荣的小人,就放过父亲,然后父亲悄悄给我迷药,送我离开后便悄悄前往镜和镇,在镜和镇等我了。”
一个优秀的逃婚人,要学会自圆其说,完美。
“如此,前面便是镜和镇了,你也可以去找你父亲了。”萧尹已经放弃询问了,没办法,问得再多她都有理由回答他,即使漏洞百出,她也说的有模有样。比如:谁家纳小妾会用如此高贵的丝绸,还是正红啊。她肯定会说那张员外奢靡无度,更是无视礼法,即使纳小妾也要风风光光。再比如,她一个药铺掌柜的女儿,怎么轻易在水上逃脱,还深谙水性,她估计会说自己又经常帮父亲采药,练的一些身手,又习得水性,父亲也有把握她能逃脱……不得不说,这一刻,萧尹真相了。这正是南零簌会想到的理由,而且她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他问,她就答得上来。
反而,她和传闻中的南家三小姐不同,谁能想到那个金枝玉叶养在深闺的三小姐深谙水性?虽然南家一向是武学世家,更是宜江三大家族之一,但是听闻南家武功传男不传女,女子温柔贤淑,重琴棋书画诗书礼……南家三小姐更是其中翘楚,善舞,精通音律,一手刺绣更是闻名泽城。只是如今看来,这其中不知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了。如此看来,外界传言是断不能信的。
虽然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她明显不想暴露自己,想要知道,也只有从其他途径了。
“多谢公子。”好吧,感情自己虚惊一场,南零簌松了一口气。他还算有良心,是个好人。
“船舱里有一套便装,未曾穿过,不过是男子服饰,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换上,也方便行事。”萧尹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淡漠,只是语气没有刚开始那么疏离。
南零簌大喜,简直是天大的好人,知道她正需要什么。“如此,便谢过公子割爱了,林簌现在身无分文,等到镜和镇,投奔亲戚,一定会还公子衣裳钱的。”
萧尹淡淡点头,不再说话,神态慵懒,半倚小船,继续欣赏美景。
南零簌这才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船夫,都怪刚才太紧张,这么大一个人,竟然都能忽视。不过他一直勤勤恳恳地划船,且背对着她,即使她刚才哭的有多惨,都不曾影响他划船。
想来,这船夫要么是聋子,要么就是萧尹的手下吧。
她退回船内,找到他说的便服,检查了一下帘子,确定严实之后便蹑手蹑脚地换下一身喜服。有一说一,这半干不干的衣服是真的难穿,而且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更是厚重,要不是这一身衣服拖累,昨晚也不至于游得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