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当成遮尘墙的朝与晞,话到嘴边,身边的人就飞奔去了另一头,中途还踩到了一个人,听着那人的惨叫,痛苦地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
眼角的红痕迸出冶艳的色彩增添了意气的风貌,朝与晞冷呵一声,心里升起一丝快感。
“我的马,我的货。”璃九痛声不已,似不经意间发现了车马旁的人,男子脸上血迹斑斑,颤抖的手指向她的方向。
璃九赶忙过去扶他:“大人,您没事吧。”
陈海斜看没好脸色的看他,忍着疼咬牙道:“你还敢说,胆敢杀害……”
“嘣。”
“哼。”
物体撞击和闷疼音一齐发出,尘土挥洒。
璃九慌慌张张地扶起他,愧色道:“差吏大人,抱歉,您还好吗?”
接着继续说道:“小民可是良民,从未杀害过人,您这样说小民承受不起。”
陈海黑着脸,他现在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尤其是左腿,刚好压到了武器,刺疼得不行。
其他差吏都过来搀扶他,璃九钻进车内,抱出一箱轻轻的放在地面,箱子一打开就有浓郁的酒香飘出,
她拿出一坛酒给了受伤的人:“差吏大人,您会受伤多少事因为小民的马,这附近没有大夫,这个给您清理下伤口,免得感染了。”
陈海脸色缓了缓,接了过去:“算你识相,不过,本大爷的伤,你可要负责到底。”
璃九应道:“是是是。”
“吵什么吵。”为首的差吏吴名一脸凶色的撑着腰间的剑柄走过来。
“大人,小民的马车倒了,不知可否找几个人帮帮忙。”璃九小声说道,左掌心朝内,一粒银白色的碎银在黑袖套中格外的亮眼。
吴名很快的拿走银子,假意清咳了一声,指挥了几个人道:“你们去帮他把马车抬起来。”
马车里面的东西都是封起来的,没什么损坏,车后的几个箱子摔裂了一个口子,里面是些皮毛,不碍事。
陈海看中了商贩的马车,想着还能免费捎上一段,顺道休息休息。
押送流放之人是件肥差,疆古州太远偏远而且路上可能会有野兽侵袭,危险性高,做成这个就有几百两可赚,加上其他的油水,值得跑这一趟。
还有两个月的路程,折磨世子,有的是机会,找个机会永绝后患。
璃九的马车就此多了一个受伤的酒鬼,在她前面,走得直挺挺的长发少年,慢慢落了速度,不过十七的年龄,从小备受宠爱的他,在京都肆意妄为。
落得如此下场与他的性格也脱不了干系,璃九不想去伺候祖宗,他的流放是京都政权之争的开始,远离了也好。
至于其他所图不轨之人,璃九瞳孔一移,杀意显露无疑。
不能留。
皇帝只是下令流放,并未判任务目标为奴,他的下场绝非一人所致,这其中的差吏还不知有几人是京都中派来的,要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
又走了半天路,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的驿馆,环境说不上好。
这次押送的犯人剩下四十左右,差吏十人,男女老少皆有,年轻女子的下场并不好过,甚至可以说是噩梦。
这里就是女主穿越而来的地方。
她或许可以趁这个时间先除掉陈海。
驿站,璃九把车停在偏内墙的角落里,贵重物品很多,她找了吴名要来两个犯人看她的马车。
“小伙子,这马车里贵重的物品很多,可要帮我看好了。”璃九给他们塞了些吃的,嘱咐一句,就回客栈歇息了。
男主于暨白温雅道:“好的。”
朝与晞浅浅点头,性子磨了一半,不用被打,看看这商贩的东西也算轻松。
有男主于暨白在她很放心,璃九进入客栈房间,取下幕帘,扯下面巾。
一张白皙清丽的脸露了出来,瞳孔是淡淡的棕色外廓是极少的绿,平淡如水的面孔,是满满的冷漠之意。
本想凝化男性的身体,为了那点能量能少一点就一点,要尽快拿到下一个本源之力。
简单的洗漱了一遍,有人想跟他买酒喝,璃九报的价不便宜,她拿的都是好酒,官差犹豫了一会,答应了,璃九去马车里拿出两坛酒。
朝与晞靠在马车上,似有若无的闻到了一股莲月香的味道,难得的静气。
他无聊的看向一旁跟官差交谈的商贩,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松垮垮的衣裳下,不难看出他纤细的身材。
璃九扭过头对上那抹视线,“有事。”
朝与晞摆正身型,眉眼低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脸上手上的红痕在白色的衬托下很是明显,璃九左右看了一眼,道:“跟我过来。”
朝与晞头也不回,璃九盯了一会,看他没有丝毫要动的迹象,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口。
“少年,跟我来一下。”
朝与晞扯了扯唇线,缓缓抬起腿跟了过去。
璃九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让他上来,朝与晞停在车旁,手脚都绑着束缚。
璃九后知后觉,她下了马车,双手放在他的侧腰骨上,把人提了上去。
挤出一块空地,在车里搜罗了一番才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她准备的伤药。
璃九脱下手套,露出葱白细长的手黏上褐色的药膏,朝与晞稍稍瞥过,侧过头道:“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
他不傻,能看得出来那个官差针对他,或许是他在京都得罪的哪家人,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新伤添旧伤。
璃九自有主意,稳住木枷道:“老实些,别浪费了这些药。”
他身上满是鞭痕,淤青不下,衣服破破烂烂的,璃九先把手臂的新伤抹了一遍。
“转身,趴着。”
朝与晞浑身都是抗拒之意,义正言辞道:“不用。”
璃九其实不想管这么多,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感染了很容易生病。
璃九擒住想要出去的人,拽住他的手臂甩在堆积成山的物品上,一手按住木枷,让他动弹不得。
璃九掀起他的衣服,在不老实的人背上重重拍了一下,道:“安分点。”
朝与晞完全动不了,他咬了咬牙,清凉的药膏与热辣的伤口结合,本能反应身体微微发颤。
他垂下眼帘,这商贩对他如此,相必是知道他的身份,想从中获利罢了,朝与晞放弃抵抗,趴着不动。
车外的男主于暨白老老实实地守着东西,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