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练习,安冉茉精神充沛,射击的成绩在七环,还算不错。
多多练习,下月中旬的测试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冉茉小姐,明日准备击剑练习。”
安冉茉一眼望去,点头“嗯”道。
璃九推开大门送他回房,垂着眸看着地板,恭敬的做派,“您好好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低沉的音色伴随着门声消失。
意外听到回应的璃九,抿了抿嘴角,这任务目标的心思真是难懂。
击剑的练习讲究技巧,手脚配合,步伐稳健,闪躲有致。
她先用长枝代替剑,讲解一遍就进入实操。
二十度的环境,安冉茉硬生生出了一层汗,打湿了后衫。
璃九点中他的肩,停下道:“先到这,您回去洗个澡,明天放松休息,下周继续。”
安冉茉缓了缓气,随口问道:“明日要做什么。”
说起来他从未了解过她的生活,女人不是都喜欢逛街,打扮,喝下午茶,从见面开始她就一直穿正装。
璃九:“卑下会待在房间。”
安冉茉:“你明天过来,替我收拾屋子。”
避免无用社交的她,一直在计划,怎么处理罪魁祸首之人,解决掉后患,一时半会想不到好办法,在他身边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颔首道:“好的。”
初秋之日,早晨的阳光强烈耀眼。
出门前,璃九把头发包起来,一身简便的t恤搭配牛仔裤,套上围裙,戴上口罩,硅胶手套,全副武装,仅露出清冷深黑的眉眼。
安冉茉打开门的那刻差点没有认出来,愣怔了一会,忍不住笑出了声,规范到一本正经。
他穿得很休闲,头发高高绑起,没有她这么夸张,
这副模样少了一抹距离感,莫名紧张的心立马平静下来了,启声道:“进来吧。”
璃九从书房开始打扫,有十平方左右,平板、书架、沙发躺椅,看起来日常经常使用,她拎起抹布擦书桌,拿起障碍物细致的打扫。
桌面的书堆里有一本小册子,很可疑,她看向同在书房整理的安冉茉,越过册子,找机会再看。
公寓仅有一些灰尘,地面有扫地机不用打扫,她走到封闭的阳台,楼下是一片草坪花园,紧接着是大门外的马路。
赋舍文馆地势好,位置很偏,来往的车辆很少,里面应有尽有,需要的东西可以派家族的人送来,是封闭式管理。
不同的是,侍使每半年有出去的机会,身为侍使也有自己的家人,文馆特许审批。
她马上就要满了,任务目标的母亲不在首城勃利所城,一天时间根本不够。
她在等一个机会,来年初春是首城成立的百年周会,到时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各大家族都会聚集在月兰厢,争夺首都地皮的产权。
作为安家唯一登堂的女主人,肯定会到场。
璃九打扫完,指针从九转到了下午两点,朝着大门走去。
安冉茉从书房出来,撞见她离开的背影,道:“你去哪?”
璃九:“公寓已打理好,就不打扰您了。”
安冉茉环视干净空旷的房子,飞速扫过她的脸,道:“六点过来,我备多了食材。”
璃九顿了顿,应下,“是。”
安冉茉再次询问道:“你有没有,想吃的,算是感谢你今天的帮忙。”声音转低,很轻。
给了一种羞涩局促的错觉。
璃九拧了拧眉,拒绝的话一转,道:“卑下都可以。”她要想办法再进一次书房。
在她走后,安冉茉打开冰箱准备拿手好菜,手上是新鲜的食材,嘴角冉冉弯起,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会做饭的,正好他对这一方面天赋极高。
时钟摆动不停,有人觉得快,有人觉得慢,最终都会越过6这个数字。
璃九洗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衬衣和阔腿裤,披散的发丝带着水色散落在后肩。
敲响401的门,安冉茉摆好碗筷,小跑过去开门,门外的人直直站着,平静温淡的眸子溢出澄澈透明的光彩,
散落的发丝搭在白净、清丽的脸侧,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说不尽的美丽清雅。
璃九低头道:“打扰您了。”
恭敬的话语点醒了他,回过神,把门敞开,道:“饭菜准备好了。”
璃九在门打开的那瞬就闻到了菜香,比食室的香味还要浓郁,看到餐桌上色香俱全的菜,夸赞道:“看着很不错,您的厨艺很好。”
安冉茉笑意隐隐,愉悦的神情在脸庞上荡漾开来,招待道:“坐吧。”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菜,安冉茉的目光时不时就会掠过她夹菜的筷子,心中细数她喜欢的菜色,偏素菜。
璃九无视身上的目光,细嚼慢咽。
吃完饭主动收拾起碗筷,道:“冉茉小姐,不知可否借看您的书。”
看着差不多清盘的饭菜,安冉茉心情很好,放好最后一张圆盘,回道:“可以。”
璃九:“谢谢。”
成功进入书房,巡视一遍,那本册子就摆放在桌面上,横跨半个房间的书架,摆满了各种各样行业的书籍,她随手抽出一本,是讲述礼仪之道。
安冉茉站在她面前,问道:“璃侍使喜欢看什么书。”
她随口说了两个,“传记,器书。”
酷刑史,调教的书没有说出口,算不上好东西,吓到人就得不偿失了。
他睁大眼睛凝视她,很意外,却也像她的风格,到底什么样的家庭才会生养出她这样,清冷执着又武力非凡的女儿,
“你为什么会来赋舍文馆,你的家人知道吗?”
璃九神色从容,不以为然,“我没有家人,从来都是独身一人。”
安冉茉眸光骤然缩了一下,满是感慨落寞的模样,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必然是受了不少苦,才会有今天这般的优秀。
璃九心头一闪,话锋一转,露出失落的表情,低语道:“卑下对母亲的印象很少,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样的,冉茉小姐可以跟我说说吗。”
提到母亲,他的眸光黯然了几分,表情沉沉,悠悠开口道:
“我的母亲从小就很严格,却也为了我承受了很多,尽我所能给她想要的,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这个世上,母亲是他最亲近的人,就连身份都是半掺半假,母亲辛苦维持,给他好的生活,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来这他想学好本事,然后带母亲离开安家,不用战战兢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