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茉在知晓他突然被取消了两天的课程,已隔一个休息日。
他把一半视线分给了静默在他身后的人,他的教学指导师换人了,是他的侍使。
璃九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没想到过得这么快。
这件事在赋舍文馆很快就传开了,坐在任务目标身边随时听候差遣的璃九,感受到进入课堂的人或多或少都看往她的方向。
她稍稍靠近,低声说道:“冉茉小姐,卑下去外面候着。”
没有听到回复,璃九自觉的走出去,太多视线掠过,与计划完全背道而驰,任务目标也会不喜。
安冉茉快速扫过走道,翻开手中的课本,一直缓慢有序地翻个不停,苦思冥想,不懂她为什么要做这些,
是给自己留后路还是另有所图,亦或是她发现了什么……
一节课过去了,安冉茉心神不宁,什么都没听进去。
老师走出课室璃九就走了进去,临到他桌前,让人围在了一个范围内。
为首的就是桑家次子,桑阳北。
“一百万,比试一场,输了,你的导师之名就此结束。”
他可从没听过有侍使敢自请为师的,一个女人而已,恐怕是用了特殊手段,他今日就要让她知道导师不是谁都能做的。
璃九没空应付他,推开一个侍使,走向任务目标。
桑阳北递了个眼神,被推的男人从她身后偷袭,
璃九低下头躲过,握紧拳头,手臂向后一挥,闷咚一声,男人不禁退步后仰,撞到座椅,摔在了地上。
安冉茉抬起眼眸凝视她的动作,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强有力的攻击在她身上似乎很不可思议,不过刚到成年的年纪,只比他高出半个头。
在大堂中望了一圈,定格在桑家人身上,沉吟道:“跟他比。”他要看看她有何本事。
璃九应下,“是。”奉者的话不能不听。
一群人来到拳击台,比试项目很简单,对打,谁先倒下或者摔下台就判定为输。
对付一人,她应付自如,想着快速快决,闪躲引诱,转身一脚把人踢了下去,一场众所瞩目的比试,还未开始就结束了。
战绩由此传开,璃九每日都会接到比试的申请,以及账户中越来越长的数字。
任凭场外风吹雨打,都逃脱不了,安冉茉则是一直保持来者必应的态度,他想让她先开口,具体却说不上来想要听的东西。
她从来不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对他的吩咐言听计从,累了,受伤了都未提一句,
从一开始她就与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很是了解他,做的事情都恰到好处,知道他不喜与人触碰。
当有人靠近,她都会把人挡在一米外,男生女生都一视同仁,像是护食又具有占有欲的狼。
她似乎在坚守着什么,他隐隐有答案,又不敢轻易触碰它。
外面风雨来得猛烈,台上打得激烈,璃九对上的是一个体能者。
对面的人花了大价钱,让她放水打得久一点,对于钱她不反感,欣然接受,一个比试来来回回打了快一个小时,中场休息了一次。
一股寒冷伴随大风从脚下刮来,冷得人直哆嗦。
听到不少人打了喷嚏,璃九看向坐在前排的人,他正抬头注视着她的方向,正襟危坐的样子看不出一丝寒冷之意。
下一秒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喷嚏,安冉茉愣了愣,心中蓦然一紧,微微侧头,
整张脸像火烧一样,开始发烫,在比试开始前都未抬起头颅。
璃九把视线放回台上,右手一握,专攻穴位,在规定的时间外,加快进度把对手打倒在地。
跳下台,抄起凳子上的外套给他披上,“冉茉小姐,抱歉,让您久等了。”
没有攻击性的温度,一股暗香从衣服中散发出来,一点一点侵蚀人的鼻息。
再次吹进的冷风拂过,他拢了拢衣服,将身体包裹住,衣摆盖到了臀部。
璃九走在他的前侧方帮他挡一挡寒风,他为了克制住身体的自然生长,每次都吃得很少,从男生的角度看,一副发育不全的样子。
似有察觉的安冉茉眸子一凝,金色的瞳孔边缘深了些许,眼睛正式前方,漠然置之,无视这微不足道的举动。
忽略不计的心绪,在穿过花园时,一脚踩进了坑陷处,空落落的肚子使得身体无力。
璃九眼疾手快接住身体侧斜摔向水面的人,手中的雨伞在狂风下脱离了手心,她干脆弯腰抱起他,大步迈开脚步走到公寓下。
安冉茉脸色黑压压一片,冷呵道:“谁允许你碰我的,放我下去。”
胆敢用这种方式抱他,是觉得他这几日太过温和了。
到了屋檐下,璃九就放下了他,淋成落汤鸡的两人,乘上电梯来到4楼,安冉茉进屋前都没露出好脸色,
璃九习惯了他的态度,不以为然。
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她的身体素质很好,没有感冒。
另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到即将上课的点,璃九在门外多等了十五分钟,按照往日这个时间,他早就出来,情况很不对,
她敲了敲门,无人回应,拿出公寓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整洁干净的客厅和厨房,没有多余的摆件,她走到紧关的房门,再次敲了敲,听到里面轻微的咳嗽声。
“冉茉小姐,您没事吧。”
里面极其嘶哑的声音传来,“出去。”紧跟着又是止不住的咳嗽声。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璃九忽略他的话,提醒了一句,“我要进来了。”
她转动门把手进入了房间,极简的设计风格,床头放有一个玩偶熊,他半抱着趴在上面。
璃九一步步靠近,看清了他异常红润的脸,转手就打了电话给医生,
安冉茉满脸的抗拒,不停地要她出去,到后面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医生给他开了药,叮嘱了几句,
璃九喂他喝了药,额外备了一些粥和小菜备着,回到房间检查,他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
出了太多汗,难受得眉宇紧锁起来拧成个川。
她站在床边很久很久,眉眼低垂,从房间找出几件衣服,打了一盆水,掀开被子,面无表情褪下他的衣服。
神色淡然,替他擦了一遍身子,把人抱到沙发上,替换一床干的床褥被套,再把人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