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如是想着,白纤云便不再畏首畏尾。
她大胆地拥抱住了那个全程都很冰冷的男人,语气舒缓地轻声说道:“晨儿,那个故事还没有完结,自男孩掉入泥潭后,他便不再信任,任何人。
独自越陷越深,明明光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及,可他选择了闭眼视而不见,他以为自己看不到,就能否认这一切,可是,那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晨儿,我一直都在这里,我不是你的师尊白纤云,我只是我,不是谁的替身。”
顾晨挣脱束缚,冷声道:“如果你不是师尊,我都不会同你说一句话,更不会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师尊,不要再说胡话了。”
顾晨的一番绝情发言,狠狠刺痛了白纤云的心。
此时的她,无比憎恨外面那个自己,恨她没有好好珍惜眼前人,把他伤害成这个样子。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揶揄道:“顾晨,你可以不认这个孩子,我会为他找一位好父亲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自己的孩子却喊着别人爹爹,自己的女人却睡在别人的榻上。”
白纤云以为自己的气话,会让顾晨的态度发生一些变化,可是她失算了。
顾晨的态度全程都很冷淡:“师尊,你随意吧,即使你告诉孩子他的生父是谁,我也不会认他的。”
这一刻,白纤云内心的苦楚再也绷不住了,她厉声质问顾晨:“你当真如此觉得?我现在随便找个男人成亲,你都不会有一丝难过是吗?我在你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顾晨错愕道:“师尊,你成亲弟子该高兴才是,何来的难过?”
顾晨的反问,彻底让白纤云寒了心,她幽怨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作贱自己。”
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狼狈不堪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好,顾晨,这可是你说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顾言嘟囔道:“父兄,您这是何苦呢?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孩子是无辜的啊。”
况且那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啊,我没记错的话,父兄的孩子已经夭折了三个了。
顾晨自然没有理会顾言的多嘴多舌,开口提问道:“顾言,你知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
顾言无奈道:“我要是知道,还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在这里和死了也没区别,不过那个小景子也许知道呢。”
“小景子是?”
顾言淡然道:“就是白天那个师弟啊,他来这里就是找你的,他没告诉你吗?”
原来,他接近我的目的是这个啊,可为何他不直说呢?
顾言小声嘟囔道:“父兄,那个孩子认了好不好……那个女人可以不要,可那孩子是我们顾家的人,怎么能让他喊别人爹呢?”
冷风寂寂,男人脸色凄凉,好似被打碎的玉瓷。
顾晨不疾不徐地走向了一个方向,轻声说道:“顾言,我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我也没有资格成为孩子的父亲。”
顾言不懂,顾晨说这话时,心里是何感受,反正他心里很不好受。
父兄,无论你怎么变,果然还是这样无情啊,不是好父亲,就是你抛妻弃子的理由吗?
晨曦,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大梦三千外。
星辰璀璨,点缀在神女的周围,照亮了她那娇媚的容颜,她身着一身银色长袍,长袍上绣着音符,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她手中拿着一把银色法杖,法杖顶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此时的神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的画面,那正是顾晨的梦里世界的画面。
“灵音师娘,您还在看他吗?”
女人的眸子如点点星光,明亮而又神秘,她身着一袭紫色长袍,袍身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她手中握着一把紫色油纸伞,伞上仿佛有无尽的星辰在闪耀。
灵音悠然道:“小夕来了啊,不过你这孩子怎么还叫我师娘呢。”
瑶夕嗤笑道:“师娘如不是心里还惦记师尊,怎会日夜守在这里,看师尊与别的女子嬉戏呢?
如今师娘您已经成神了,与天同寿,师尊配不上您的,师娘您想开一点吧。”
灵音哑然失笑道:“小夕,你可还记得他是如何力排众难,收你为徒的?”
瑶夕表情严肃,思索片刻:“师娘,师尊的养育之恩,我已经还清了,我不欠他什么。
师娘若是还在意师尊,大可去梦里寻他,他这一世也快结束了。
白纤云那个孩子我不会让她生下来的,您放心吧,如今她以入魔,仙缘以断,对师娘您构不成威胁。”
灵音开口竟有一丝暗哑:“小夕,你是何时变得这般……恶毒,算计白纤云,坑害她的孩子,还……利用她之手,把你师尊拉入死境。”
瑶夕垂下眼,沉声道:“师娘,有些事是天注定的,师尊他死性不改,活该如此,如若当初他不那么固执,何故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灵音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出几个字:“小夕,你不觉得,错的是我们吗。”
什么?我怎么可能会错!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就是他,他该死!
瑶夕没有正面回应,她眉眼凶戾未消,狠厉道:“师娘,梦里混进去了一些脏东西,我去清除一下。”
灵音摇头轻叹:“小夕,我说的话你现在还会听吗?”
瑶夕语气坚定道:“当然会听,师娘在小夕心里,就像娘亲一般。”
灵音又问到:“那他呢?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你为何如此恨他。”
瑶夕脸色变了变:“对不起,师娘,有些事我不想说。”
灵音没有继续说话,又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镜中男子。
而这一切,顾晨毫无察觉。
顾言提醒道:“父兄,这大早上的,我们去哪啊?去找你那个入魔的小徒弟?还是去找小景子?
小景子就在后面悄咪咪的跟着呢,不用找他。”
修炼一晚的顾晨,天还没亮,就已急着出门。
他来到丹房,开始炼丹,昨晚他参透了一种无形无味的堕胎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