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楚阳心中不由如此想道。
牧雪儿的气息之所以还残留在此，正是因为他们之前握手时发生的变故。
受到莫大冲击的她心里肯定已经一团乱麻，哪还有心思去关注气息不气息的，逃也似地便离开了。
而楚阳自己却完全没考虑到这事，并没有使牧雪儿的气息消散。
这么有存在感的气息和香气，宵月自然不可能没发现。
而且如果她和牧雪儿很熟的话，估计很快就能认出对方的气息。
见此，楚阳自知隐瞒不下去了，便抢先一步道：
“牧……师姐刚刚来过。”
稍微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决定以“师姐”二字称呼牧雪儿。
尽管真要说起来的话，他和牧雪儿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不如说他在心宗的身份其实是有点尴尬的。
即便身为地位不俗的长老，他也和心宗其他人物没什么关系——除了宵月这个双修道侣。
毕竟他只是一个外来者，辈分什么的可谓是统统没有。
因此到底该如何称呼心宗的那些修士倒成了一个难题。
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的楚阳稍微思索了一下后，便决定和宵月使用同样的称呼了。
毕竟他和宵月可是双修道侣，说和她是一体的也不为过，那称呼和她一样很正常。
虽然他自己有点纠结，但宵月却丝毫没有关注他的称呼问题，听到这话后神色反而缓和了不少，微微点头道：
“原来是牧师姐，她找你有什么事吗？”
从她的语气来看，似乎和牧雪儿还挺熟的。
不如说宵月身为心宗那一辈的小师妹，受到了那些师兄师姐们的万般宠溺，所以她和师兄师姐们关系好很正常。
而且她对牧雪儿似乎非常信任，听到对方的名字后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似乎已经不想怀疑什么了。
毕竟宵月对自己这师姐的气息十分熟悉，至少稍微感知一下就不可能认不出来。
话虽如此，牧雪儿这个和楚阳几乎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独自来找他，确实有点耐人寻味。
肯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牧雪儿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离开后也依然没有令自己的残留气息甚至体香消散，所以倒是显得非常光明正大。
因此在楚阳几乎没有犹豫就说出了牧雪儿的名号后，宵月很快就不再怀疑了。
只是牧雪儿来找他的理由确实十分令人好奇。
“她只是想找我了解一下天命之子的事，比如有什么感觉之类的。”
楚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番谎话。
实际上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并没有说谎。
牧雪儿确实是为了了解天命之子的事而来，而他们之前的握手也可以说是想感受一下天命之子的感觉。
都肢体接触了，自然会有所反应。
而对于他的回答，宵月却显得有点疑惑。
“原来牧师姐这么关心这事啊，我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想寻找天命之子，会一直维持现状，就这么修炼下去呢。”
听到她的感叹，楚阳似乎闻到了特殊事件的气息，于是便疑惑道：
“她对天命之子不感兴趣？”
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从牧雪儿那表现来看，显然十分关注这方面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显露出那样的神情了。
而且若是对天命之子不感兴趣的话，加入这个宗门又是为何？修炼锁情咒天命诀又是为何？
心宗虽然整体实力极为强大，但却松散得不像一个宗门。
若是想找什么强力靠山的话，心宗显然并不合适。
而且心宗不仅名气很小，功法神通之类的也并不多，除了锁情咒、天命诀、他心通等功法神通外，和寻找的宗门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能依靠正常修炼达到如此境界的存在，若是对天命之子都不感兴趣的话，又有什么理由会加入这个宗门？
“没错，牧师姐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
宵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牧师姐和其他师兄师姐都不一样，她是在奄奄一息时被师父救下，然后无家可归的她被师父收养到宗门里的，在此之前她的修为就已经不低了，修炼的也是其他功法，真要说起来，当时的她算不上心宗弟子。”
“原来如此……”
楚阳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可他心里却产生了许多疑惑。
如果宵月说的是真的，那牧雪儿的存在在心宗里显然十分特殊。
而且从她话中来看，牧雪儿一开始对心宗那些极为特别的神通和功法并不感兴趣。
按照正常发展，牧雪儿估计养好伤，在心宗潜心修炼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宗门，走上复仇之路。
毕竟她都奄奄一息了，肯定是被什么人伤到的。
若是再狗血一点的话，说不定自己一家除了她之外便没有幸存者了。
在修士的世界中，这样的事还挺常见的。
然而现在的牧雪儿不仅修炼了锁情咒、天命诀，还对他这个可能是天命之子的存在十分感兴趣，为此不惜在这个时候独自来找他。
莫非是这些年她的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不成？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宵月很快便摇头道：
“牧师姐的仇人早已不在人世，和她的父母同归于尽了，所以她也失去了复仇的对象，于是不知往何处去的她便留在了宗门里，想报答师父的恩情——而她之所以会修炼锁情咒和天命诀，据师父说只是她想试试看而已，不然在宗门里实在太过异类，只是即便已经修炼了这两门功法，她也对天命之子兴致缺缺，一直都留在宗门里修炼。”
“实际上她对这事还挺感兴趣的，只是一直憋在心里而已。”
听到这番说明，楚阳不由笑了笑，对着宵月眨了眨眼睛。
“或许她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所以心里有愧吧，你可以好好疏导一下她。”
“那当然，牧师姐也帮了我很多，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问题。”
宵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我一定会解决她的心病的。”
见她如此上心，楚阳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从牧雪儿离开时的样子来看，她的心情显然极为复杂。
若是放任不管的话，还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心理问题可不能忽视。
让宵月这个小师妹去宽慰一下挺好。
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好多了。
不管牧雪儿会不会说出缘由，都能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吧？
虽说理由并非楚阳对宵月所说的那样，但牧雪儿的变化宵月肯定能看出来，剩下的就看她的行动了。
在这方面他对宵月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牧师姐为何要来找你了解这事呢，明明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对象存在。”
稍微理清缘由之后，宵月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听到这话，楚阳倒是稍微犹豫了一下。
宵月口中说的那个“对象”是谁自然不言自明。
不就是她那个师兄的天命之子吗？
不仅很早就加入了宗门，还同样是女子。
按理来说，若是牧雪儿真想了解天命之子的事，显然从她那了解更好。
而不是从他这个堪称素不相识的人身上了解。
“……或许是因为我和她的经历比较相似吧。”
稍微思索了一下后，楚阳便给出了这个答案。
这可不同于之前那个问题，他就算真不知道也没什么。
反正他对牧雪儿并不了解，自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如说这种不确定的状态才更加符合实际。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微微笑道：
“你去问问她如何？我也很好奇。”
“问是能问，但牧师姐肯定不会说的，她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敞开心扉。”
宵月轻叹一声，幽幽道：
“能知道她对天命之子这么感兴趣已经算是重大发现了，对她的了解终于又多了一点。”
见她露出复杂的神色，楚阳也跟着沉默了一会。
或许宵月那几个师姐的异常状况比他想象中还要多，这可能才是她们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没行动的原因。
而这样的存在一旦出手的话，迎接他的可就不是能简单解决的状况了。
就像这次牧雪儿突然登门一样，只是互报了一下姓名便直接上手了。
虽然只是礼节性的握手，可却能完全试探出他的情况，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这个目的牧雪儿一时半会有点无法接受就是了。
如果剩下那几个女人真的一个个来的话，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怪事。
而且说不定剩下那几个并不会像牧雪儿那么直接，说不定会让他防不胜防。
果然这种事实在太麻烦了。
楚阳不由在心中感叹一声。
“好啦，明天的事明天再考虑，现在就先休息吧。”
见他这有点愁眉苦脸的样子，宵月还以为他是在关心牧雪儿——虽然也不能说错。
说完这番话后，宵月便稍微抱紧了一下面前的身体，其中意味显而易见。
感受着这瞬间变得暧昧起来的气氛，楚阳也顿时抛开诸多杂念。
随后，他们便开始进行这段时间以来的日常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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