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灵语如此神情，楚阳不由怔怔出神。
虽然可以想象对方在那种绝望的处境下会有如此奢望，甚至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对他这个将自己拯救的存在也会有十分复杂的感情，可他却没想到到了现在花灵语依然如此执着。
看她现在这样子，显然还未放下此事。
即便已经过了数千年。
道理他都懂，可这又和她之前那副反应有什么关系？
明明这么多年以来花灵语都没提及过此事，为何会在那个时候暴露出来？
而且这次还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虽然我自己是这么想的，可……”
见他这个反应，花灵语不由白了他一眼，继续解释道：
“自从琉璃宫的事结束后，你似乎就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了，我总不能这么不要脸非要缠着你吧？”
“呃……好像确实如此。”
听到她的解释，楚阳也只能随口附和道。
实际上他哪知道花灵语居然是这么看待他的。
早知如此他早就将对方收入房中了，反正他一直以来都几乎来者不拒。
而且对方的性子也十分符合他的胃口。
当然，他很清楚花灵语只是受到当时环境的影响，以及被他拯救，才抱着一种报答的想法而已，真要说起来对他并没有多少情愫。
但既然她能在意数千年，显然已经成了她的心结。
若是不解决的话她的心里始终会有一根刺。
这样的感觉楚阳也十分清楚。
如果哪天有谁对他伸出援手，不仅将身处绝望中的他拯救出来，还将自己的家人们也一并拯救了，那他肯定也想报答对方。
就算对方不是很想让他报答，他也不会放弃。
而花灵语的情况可比这简单的比方严重多了。
楚阳可以想象当时的她会有多绝望，而他的出现又给了她多大的救赎。
这可就不是一言两语能解决的事了。
除非真能让她报答恩情，不然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不过楚阳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当时的态度确实有点微妙。
虽然有时会开玩笑让花灵语以身相许，但双方都知道那只是开玩笑而已。
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有要求对方报答。
不仅如此，在解决完琉璃宫之事后，他和花灵语之间的关系便逐渐冷淡了下来。
说冷淡倒也不对，不如说是恢复了正常。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可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没有第三者。
或许在那个时候，花灵语便已经有点不自在了吧。
除此之外，楚阳还想着离开灵虚界后便分别。
要不是突然灵光一闪邀请她们这些在灵虚界中遇到的人来传送站，估计他和花灵语之间的缘分便到此为止了。
而他可能也不会进入这个洞天。
正是因为他这种态度，花灵语才会一直将自己的想法憋在心里，所谓的报答自然没有再提起过。
而过了这么多年，她会突然说出这事的原因是什么，楚阳大概明白了。
当时的他确实没怎么关注过花灵语的想法，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她逐渐疏远吧。
而现在之所以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时我觉得你看不上我，还伤心了好一阵。”
说起这事，花灵语语气稍微有些低落。
“毕竟你身边的那些女人都那么优秀，看不上我很正常。”
“可你就一定要这么报答吗？”
楚阳忍不住插嘴。
虽说稍微可以理解花灵语的心思，但这事怎么想都有点别扭。
花灵语一直以来所纠结的报答方法十分简单粗暴，就是将整个人都交给他，比起“以身相许”甚至更深一层。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所谓的“此生做牛做马”。
但他十分不理解对方如此纠结此事的理由。
莫非她还有这方面的执念不成？
但楚阳也很清楚，在没有经历过类似处境的情况下，他无法完全理解花灵语的想法。
或许正是之前那绝望的处境，以及自身的性子，加上那段时间对他的幻想和期望，才让她形成了这道执念。
若是不解决的话，她无疑会在意一辈子。
“因为在你来琉璃宫之前，我早就这么祈祷过无数次了。”
花灵语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如果这个男人能拯救我们的话，那我就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这便是我当时立下的誓言。”
“……”
听到这里，楚阳能明白她的执念是怎么产生的了。
说实话，估计也就是花灵语会这么纠结了。
不管是在前世还是此世，他都有过类似的想法。
如果XXX，我就XXX——就像是对未来的美好期望一样。
实际上就算真实现了又会如何？
至少他是不怎么会在意的。
如果他和花灵语的处境一样，最终也有某个人拯救自己的话，那他自然也想报答对方。
可既然对方都表示无需报答了，那他自然不会自讨无趣。
可能这就是因为他和花灵语性子不同，所以才会有不同的选择吧。
楚阳自然不能苛责对方“较真”，明明他都已经不在意了还如此纠结。
况且这事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向来是那种坦率之人，不会行扭捏之事。
不管花灵语是因为什么想法想献身于他，他都不怎么在意。
只要符合他的口味就行。
而且她都有如此执念了，楚阳又怎么可能拒绝呢？
不过他还是想听听花灵语为何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以及之前那么大反应的原因。
“如果不遵守誓言的话，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花灵语轻叹一声，眼神怨念地盯着楚阳，摇头道：
“可你那时太过冷淡，我总不可能无视你的意愿吧——那不反而给你造成麻烦吗？”
“其实我也没多冷淡吧……”
被她说得这么过分，楚阳不禁辩解了一句。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那时确实没有对花灵语表达出什么兴趣，但冷淡显然不太正确。
不就是一个对待正常朋友的态度吗？
对一个如此国色天香的美女冷淡，怎么想都不可能。
“还不冷淡？我看你都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了。”
花灵语不服气地说道。
听她这么说，楚阳终于能明白为何她会有这种想法了。
因为他好像确实有避着她们四姐妹的举动。
可那并不是针对花灵语，而是她那两个姐妹。
一个以狩猎男性为爱好，一见面就恨不得扑倒他的淫蛇白陌晴。
一个是在被操控时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实际上极为害羞的花梓玫。
前者倒还好，反正修为远不及他，只需要防备一下就行。
可看到花梓玫那令人心疼的表情，楚阳终究不愿面对她。
毕竟再怎么说，和他那番缠绵都不是花梓玫本身的意愿，她只是被操控了而已。
他对那姑娘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所以不再接触，等待时间流逝，让她将此事慢慢淡忘也好。
而花灵语并不知道花梓玫的事，自然就以为他有避开自己的意思。
没办法，谁让在她们四姐妹之中，花灵语是和他接触最多的存在？
所以她自然会往自己身上想。
“那时……有很复杂的原因，并不是对你没兴趣。”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叹息一声，试图搪塞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
花灵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话锋一转道：
“本来我还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深信不疑，以为你是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或者是我不够优秀，所以才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但……”
“我现在已经看清你的本性了。”
她冷哼一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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