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摸了摸自己耳朵。
仿佛自己刚才听错了。
她瞪着面前这个男人。
尽管他长得很好看,还屡次让她看得自己脑速变慢。
但这会再慢也正常运转了。
她有点生气:“你居然调查我?”
哪个会随便调查人六年啊?
这是什么糟糕行为?
对于她的生气,段之桁早有预料,“我没瞒着你。”
林知意更气了,觉得这个人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你调查这件事本身就不对!”
他看着她,“我有求知欲,不行么?”
“你将求知欲用到这身上,你有病吧?”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她气急了,口不择言:“你就跟你妈妈一样!”
说完才想起他跟家里关系不好,又别别扭扭地偷瞄了眼他的脸色。
发现人没生气,才松了口气。
可段之桁不仅没生气,还承认了。
“我本来就有病,你不是应该早猜到了吗?”
林知意:“……”
我随便说说,你别什么都认。
他继续说:“因为知道我有病,所以你才会毫不犹豫离开。”
林知意震惊,瞪着他,“你讲清楚,我什么时候因为这个跟你分手了?”
明明就是因为他交往目的不纯,说话到处是漏洞,还往手机里装定位!
劣迹斑斑!
也就以前的她这么好骗,要换做现在的她,十个段之桁都骗不到她!
瞪了一小会,发现这个人过分好看,又生气地不看了。
“嗯。”
段之桁没什么诚意道:“是我记错了。”
“哈!”
林知意冷笑:“我怎么记得段神是出了名的记性好啊?”
她阴阳怪气起来,倒是怪招人稀罕的。
段之桁轻笑,“年纪大了,不比二十岁,我也会老去。”
低沉得如佳酿般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史书般的厚重感,叫人不免感叹说话之人的经历。
可眼前这人明明也才三十岁。
正值壮年,偏偏那句叹息像四十多的男人一样。
林知意也二十七了,顿时觉得他把她也算在里面了。
“怎么会?”
为了自己的尊严,她不甘不愿地承认,“你明明还那么年轻好看。”
段之桁笑意更深了。
“你还喜欢……”
他停顿了一下,浅色瞳眸深邃好看,似乎有个漩涡将人吸进去。
林知意下意识有些紧张。
肩膀内扣着,形成一个保护姿势,似乎在预防着他说些什么话。
段之桁轻笑,换了个说法,“我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吗?”
林知意:“……”
他还是那么爱比美。
清了清嗓子,她摇头:“不是。”
“哦?”
段之桁唇角依旧弯着,只是有些嘲讽,“那个张颂青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能有我好看?”
他仿佛在嘲笑她的审美。
林知意听了额头青筋突起,“你够了,你也有戴眼镜的朋友,给我说话好听点!”
“我对情敌需要这么好声好气?”
“你还有理……”
林知意哑住,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时间没能把话说完。
她反应过来,又惊讶又惊慌的,像只想快速逃跑的小兔子。
猎人不轻不重地将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避免小兔子瘸着腿逃跑。
“没听清楚?”
“那再说一遍。”
“对于情敌,不需要好声好气。”
医院的椅子不算大,段之桁半条手臂搭着,就将林知意半个身体圈住了。
两人的距离微微有些近,已经进入亲密距离范围。
而段之桁依旧看着她,浅色眸底带着浓浓的侵占欲,丝毫不隐藏。
林知意有些慌,心脏跳个不停。
她实在是没想到分手九年,段之桁居然现在还喜欢着她。
喜欢难道不该随着时间而递减的吗?
就是她当初未曾跟段之桁分手,也不代表她能喜欢他至今。
这实在是……
“过分了。”
她说着,将他的手臂推了下去。
段之桁懒懒道:“旧情未了算什么过分。”
林知意没接话,就说了句:“我家LK在我心里长得最好看,谁也不能比。”
也算是解释了一下。
她不能接受在别人眼中,LK不是她心里的第一。
段之桁又笑了,这次看起来有些满意。
只是又没忍住拉踩张颂青。
“这样看来那个张颂青也不如何,毕竟你跟我在一起时,很少会关注你的偶像。”
他自然而然地聊起从前。
当她后桌那段时间,他经常能看到她将精力放在LK上,天天夸他。
在一起后,倒是少了。
林知意:“……”
社畜追星从来都是内敛居多。
另外。
她微笑:“你不是我,你又怎会知道我跟他是怎样相处的?”
段之桁失笑,“你的记性还是那么差。”
每天上什么课都会忘记。
惹来林知意一个怒视,他掩唇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六年,无一错漏。”
调查喜欢的人,又怎么会将她现在的恋情忽视呢。
当然是一点都不能放过了。
他继续说着张颂青的不是,话里不掩指责。
“作为一个地方官,他的确尽职尽责。”
“也诚然是这种尽职尽责将你忽视彻底,这两年先不提,你们刚在一起那一年,统共约会十八次,只有五次是他主动找你,其余都是你主动倒贴过去。”
???
主动约人怎么就叫倒贴了?
林知意指着自己,质问他,“我哪里倒贴了?!”
段之桁不答,继续道:“这十八次约会,他有七次是中途接电话就半路离开。”
那会张颂青才工作两年,当然得做得更好一点,才能让人信服。
林知意为他辩解,“他那个岗位当然得忙一点啊,比起那些,我又不算什么。”
听她这么说自己,段之桁眼神微冷,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一个月前就递了申请回T市,准备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也能接受?”
“或许我该问,这件事他跟你说了吗?”
他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
要是一个小时前没听张颂青坦白,她这会肯定要在段之桁面前出糗!
林知意很生气:“你连这都知道,信不信我告你!”
“你告。”
段之桁语气平淡,“我钱多。”
“……”
林知意抓狂,这万恶的有钱人!
想打他,忍住了。
她最后叹气:“你特地来找我,就是想气我的吗?”
听到段之桁对她余情未了,她就知道段之桁是特地来找她的。
既然段之桁一查就能查到她,那为什么之前都没来找过她,反而现在就出现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段之桁轻笑,这次没了怼她的意思。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他笑得温柔,眼神认真而专注。
“听说你想结婚,我来竞争上岗。”